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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老夫人帶著晏行走了進去。
蘇衍跟在他們身後。
沈鶴亭守在外頭沒有進去,他還是極有分寸感的,如此私密的事,這個時候他還算不上真正的自己人。
再過一個月就是他與蒹葭的婚期了。
到時候他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想到什麼,他眸色一暗,這一次不管是誰,他都要給殿下一個交代。
幾個人全都在外室,根本看不到內室的情況。
蘇蒹葭麵容沉靜,都不等她開口,晏老夫人便率先說道:“綰綰,你什麼都不用說了,今日是你父親與母親成婚的大喜日子,殿下隻是丟了夜明珠,其餘的事什麼都沒有發生。”
說著她看了蔣媽媽一眼,意思很明顯,今日這事都給她爛在肚子裡。
她要做的是保全殿下的名聲。
她絕不能叫人用這件事詬病與攻擊殿下。
“綰綰,母親說的對,今日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們都回去吧!留我一個人在這個照顧殿下就夠了。”晏行緊隨其後開口說道。
他說著一頓,“若說有錯,那也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殿下,才讓她受了驚嚇,等殿下醒來後,不必告訴她這些事,我不希望她因此留下什麼陰影。”
他們的反應出乎蘇蒹葭的意料。
她朝內室看了一眼,心中一暖,不說父親,就連祖母都是真心疼愛母親的。
能有這樣的家人,她很慶幸。
“蔣媽媽你來說。”但有些事還是說開了的好,她希望母親以後的日子隻有幸福與圓滿,沒有猜忌與誤會。
聞言晏老夫人不禁微微一怔,難道……
蘇衍突然就笑了,他懂阿姐的意思,她既然讓蔣媽媽來說,那定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真好。
幸好。
可以說是萬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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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她這樣好,實在不該遭受這些無妄之災。
晏行自然也聽出她的弦外之音,他捏著衣袖的手,控製不住顫抖起來,就連眼中都洇開一層水霧。
他真的什麼的都不在乎。
隻是心疼殿下。
若真發生那樣的事,他怕殿下走不出來,因此將他推的遠遠的。
他都快要溺斃在自責中。
幸好,他的殿下不用承受這些。
蔣媽媽上前一步開口說道:“老夫人,大人,那些人隻是扯鬆了殿下的衣裙與發髻,又故意說了些叫人誤會的話,實則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真是謝天謝地,殿下沒有受到那些人的傷害。”她話音一落,晏老夫人忍不住喜極而泣,她是真的替殿下開心。
並非為了晏行。
同為女人她知道這件事的傷害,遠不止表麵那麼簡單。
蘇衍也紅了眼眶。
知道這個結果的時候,蘇蒹葭也哭了,她這是喜極而泣,母親前半生過的太苦,她在也不希望母親受到一點傷害。
所以她並沒有施針讓母親清醒過來。
倘若事情出乎他們的意料,她選擇瞞著母親。
新婚夜發生這樣的事,讓她如何接受得了?
晏行聲音有些哽咽,“我想去看看殿下。”
“好,我這就施針讓母親清醒過來。”蘇蒹葭輕聲說道。
幾個人提步朝內室走去。
因著離床榻還有一段距離,無人注意到大長公主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她眼角劃過一滴淚。
這一生,她何其有幸,能夠遇上晏行,還有晏老夫人這樣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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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其實在蔣媽媽與綰綰給她換衣服的時候,她便已經清醒過來。
隻是綰綰不想讓她醒來,她這才配合著沒有睜開眼。
他們不想讓她知道的事,那她就當作不知道。
蘇蒹葭給大長公主施了一針,她這才緩緩睜開眼。
“殿下!”晏行緊緊握著大長公主的手。
大長公主一睜開眼,就對上數張關切的麵孔,她有些詫異,“我這是怎麼了?”
見她無礙,晏老夫人懸著的心這才放下。
蘇蒹葭與晏老夫人還有蘇衍對視一眼,幾個人極有默契轉身離開。
今晚可是父親與母親的新婚夜。
他們杵在這裡算什麼?
蘇蒹葭他們一出來,沈鶴亭立刻迎了上去,隻看他們幾個人的表情,他就知道隻是虛驚一場。
萬幸,隻是虛驚一場。
等他們離開後,晏行才自責不已說道:“殿下,都是微臣不好,這才讓刺客潛入喜房,險些傷了殿下。”
至於彆的事,他隻字未提。
大長公主什麼沒有見過,從小到大她經曆過的刺殺,根本數不過來,仇她自然是要報,但今晚還有更重要的事。
蘇蒹葭與蔣媽媽替大長公主換上寢衣。
雖說是寢衣,但極為講究,紅色的輕紗製成的長裙,上頭還繡著大片大片的牡丹,裡麵的小衣若隱若現,完美的勾勒出大長公主的身形。
她緩緩伸手,撫上晏行的臉,媚眼如絲看著他,“都這個時候了,還喚我殿下,你莫不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而你還欠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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