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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九已經從西晉回來。
看著晏行一個人在那傻笑,他簡直不忍直視,於是他趕緊移開視線。
倏地晏行驟然站起身來,把他嚇了一跳。
見晏行提步就往抬頭走,他趕緊追上去,“大人你這是去乾什麼?”
一日不見。
也不知怎得,晏行突然很想大長公主。
他知道今日見麵不吉利,他就隻想去公主府外,站一會,遙遙的看上一眼,哪怕什麼都看不見。
隻要能離殿下近一點,也是好的。
他沉默不語,一個勁兒往外走。
晏九就知道他想乾什麼,他追上去想要阻止。
沒想到這個時候,薛定昀與崔院首兩個人結伴來了。
“咦,你這是要去乾什麼?”崔院首疑惑不解看著他,彆問,就是問他也不知道。
這是為何?
因為他也沒有成過婚。
一大把年紀,頭發都白了,還是一個老光棍。
薛定昀忍不住瞥了他一眼,“你問的這叫什麼屁話,雖然明日是他成婚,但什麼都不用他張羅,最清閒的就數著他了,都這個時辰了,他還能去哪裡?”
他說著哼了一聲,“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要去公主府,能不能看到殿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裡能叫他心安。”
彆問他怎麼知道。
誰叫他是過來人呢!
這傻事,當年他也乾過。
當然就是打死他也不能說出來。
崔院首不甘示弱瞪了他一眼,“就你有媳婦行了吧!你少在這裡顯擺,還不快把酒拿過來。”
晏行腳下一頓,“你們怎麼來了?”
崔院首拎著酒自顧自往裡麵走,“自然是來找你喝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規矩,今日你與殿下不宜見麵,你快歇了那個心思吧!以後有你見的時候,我們可是專程來陪你喝酒的。”
“薛大人可是說了,你就是去了也沒用,今晚該睡不著,還是睡不著。”
生怕晏行不知道,末了他又補了一句,“薛大人娶妻的時候,就是這樣。”
話音落下,毫無懸念,他收獲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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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昀恨不得上去捂住他的嘴,這事他知道就行了,還非得說出來不可。
崔院首後知後覺都沒有發現,薛定昀狠狠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似要吃人一樣。
晏行下意識朝薛定昀看去。
薛定昀老臉一紅,他故作鎮定輕咳了一聲,“行了,還不過來喝酒,你可彆聽他胡說,沒有的事,全都是他自己瞎掰的。”
崔院首是會拆台的,“什麼叫沒有的事?不是你來的路上跟我說的嗎?這才拉著我一起來陪太傅喝酒。”
薛定昀,“……”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帶這個老小子玩了。
合著他是專門來拆台的。
他們兩個人已經坐下,且酒都擺在桌子上。
晏行還能往哪裡走?
他隻能折回來。
怎麼說也是他們的一番心意。
於是他往那裡一坐,吩咐了晏九一聲,讓他叫廚房準備一些下酒菜來。
晏九立刻就去。
薛定昀與崔院首正在鬥嘴。
晏行涼涼朝他們伸出手來,“賀禮呢?”
這……
薛定昀嘴角一抽,他就知道會是這樣,“諾,這可是我成婚時珍藏的酒,若是換做旁人,莫說喝了,我都不舍得給他看一眼,也就是你才能讓我忍痛割愛,一次性拿出兩瓶,怎麼樣我夠大方吧!”
晏行淡淡掃了一眼,說的跟稀世珍寶一樣,還不就是兩瓶酒,難怪薛大人號稱薛公雞,可真沒冤枉了他。
他嘴上雖然沒說。
但薛定昀一眼就看出他臉上的嫌棄,他忍不住切了一聲,一把抱住桌上的兩壺酒,“不想喝拉到,我還不舍得給你呢!我這酒可是自帶福氣,沒見我與夫人成婚這麼多年,夫妻和睦,兒女雙全,恩愛白頭,旁人就是求我都不給他。”
“既是給我的,那就是我的東西了,還請薛大人放下。”彆說,晏行還真被他說動了,這也正是他所求。
薛定昀不情不願放下手裡的酒,然後衝著他翻了一個白眼,“我還以為,太傅大人看不上,我這兩壺酒呢!”
然後晏行扭頭看向崔院首,“你的賀禮呢?”
崔院首,“……”
這家夥還真是一如既往不討人喜歡。
哪有像他這樣直接向人討要賀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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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彆說,他還真給他準備賀禮了。
而且非常適合他。
“太傅大人彆慌。”他雙眼一眯,笑的賤嗖嗖的,從袖兜裡掏出一個瓷瓶遞給晏行,“諾,這可是我特意為大人研製的回春丸。”
晏行皺眉,“回春丸?”
什麼回春丸?
他怎麼沒聽過還有這種丸藥的?
崔院首咧嘴嘿嘿一笑,見晏行不接,他強行往晏行手裡一塞,“大人,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你可彆不知好歹。”
他的話若是隻到這裡,倒也還能聽。
誰知道到他接著往下說道:“想來大人也知道,你已快不惑之年,這把年紀才娶親,難免有些力不從心,回春丸定能助大人重振,雄風。”
他這話說的直白。
當著薛定昀的麵,光明正大的說晏行,他,不行!
這換誰能忍?
果然,晏行臉一黑,他一擊冷眼掃去,從牙縫中擠出一絲聲音,“我,不需要,這回春丸,你還是留著自己慢慢享用吧!”
崔院首一愣,“我一個老光棍,享用什麼?你想讓我補的七竅流血而亡嗎?”
說著他嘿嘿一笑,“大人你彆害羞,男人嘛!不行就是不行,這又不丟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晏九已經把下酒菜擺好,聞言他頭一低,趕緊退了下去,生怕晚了就要見血。
晏行眸色晦暗,誰不行?
誰不行了?
他怒極反笑,“薛大人可聽見了,崔院首說他自個,不行。”
薛定昀暗戳戳瞟了一眼,崔院首手裡的瓷瓶。
突然有點心動,是怎麼回事?
這事吧!
心知肚明就行了。
自個幾斤幾兩的,誰不清楚?
晏行這小子願意逞強,就讓他逞強唄。
崔院首一點都不忌諱,“對對對,我不行,你行總可以了吧!這回春丸我自個留著,日後你可彆來求我,因為你就是求我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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