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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她殺了寧安公主?
燕姝臉一黑。
她有叫人動寧安公主一根手指頭嗎?她的人發現寧安公主的時候,她已經是這副鬼樣子了,現在他們竟然想把寧安公主的死,推到她身上來,簡直可惡。
突然她明白了,“蘇蒹葭是你,一定是你對寧安公主下了毒,是你想要她的的命,如今寧安公主死了,你們還想賴在我頭上,你想都彆想。”
蘇蒹葭一臉無辜,“燕姝,寧安在你手上,也是你想拿她來威脅我,我離她十萬八千裡遠,如今她死了與我何乾?”
“分明是你沒能用她威脅到我,這才惱羞成怒殺了她。”
她懂燕姝的心思,無非是想用寧安公主來轉移眾人的視線,好叫眾人忘記她剛才說過的話,她偏不讓燕姝如願。
“我都說了,我乃太子殿下的衛良娣,根本不是七公主,蘇蒹葭你到底安的什麼心,非要這麼顛倒黑白。”燕姝一再強調這件事,倏地她話鋒一轉,“說吧!你究竟怎樣才肯放過太子殿下?”
蘇蒹葭今日非要挑明燕姝的身份不可,她要當著東宮這些禁衛軍的麵,當眾揭露燕歸與燕姝兄妹兩人之間的醜事。
大燕如今的聖上燕回,被燕歸這個太子壓製多年,堂堂一國之君,眼睜睜看著自己大權旁落,難道他就甘心嗎?
如今大燕最恨燕歸的,隻怕非燕回莫屬。
倘若她助燕回重新奪回大權呢?
你說燕回會不會感激她?
無論何時闖宮都是下下策。
即便她以燕歸為人質安然無恙逃出東宮,可接下來呢?
一國太子被她所挾持,這對大燕來說可是奇恥大辱。
燕回便是為了大燕的顏麵,也得叫人把她給殺了。
即便沈鶴亭趕來,也隻能帶著她從燕國逃亡。
而她,想做燕國的座上賓。
“是嗎?七公主,赤燕衛中曾有人親眼看到,太子殿下與自己的親妹妹燕姝抱在一起,兩個人互訴衷腸,難舍難分,儼然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你口口聲聲說你是衛良娣,那好,你敢站出來,讓眾人仔細看看你這張易容過的臉嗎?”蘇蒹葭眼神犀利,現在她要做的事,不是從東宮逃出去,而是將燕回引過來。
聽著她的話,燕歸心裡掀起一陣驚濤駭浪,虧他自詡這件事做的天衣無縫,完美的瞞過了所有人,沒想到竟然被赤燕衛給看到了。
赤燕衛竟還把這件事告訴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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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想起一個人來。
在那個假貨之前,他曾經派出幾個赤燕衛混入魏國皇宮,為那個假貨鋪路,其中一個人爬到最高,已然成了瑾嬪。
一定是她……
因為在赤燕衛中,她的身份最高。
不曾想她竟撞破他與姝兒在一起的事。
這可真是百密一疏。
蘇蒹葭說的清清楚楚,她甚至把赤燕衛都給搬出來,在場一眾禁衛軍霎時全都變了臉,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站著他們麵前的是七公主,而非衛良娣?
可是,這怎麼可能?
太子殿下向來英明,且他賞罰分明,待人寬厚,深受文武百官與百姓的愛戴,也正是因為如此,就連聖上都被他襯托的暗淡無光,一步一步失去皇權。
太子怎麼會做這種有悖人倫的事?
這何止是大逆不道,簡直是天理不容。
不,他們不信。
一時間,眾人紛紛將視線落在燕姝身上,每道視線中都帶著深深的探究,仿佛想從她身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你住口,我不許你這麼誣蔑我與太子殿下,蘇蒹葭你究竟居心何在?你若是再不放了太子殿下,我可就要下令放箭了?”燕姝有些氣急敗壞,儘管她極力否認,可她的心還是跟著顫抖了一下。
無論如何這件事絕不能暴露。
隻要她咬死了不認。
蘇蒹葭就拿她沒有什麼辦法。
她可是東宮最得寵的衛良娣,隻要燕歸活著就沒有人敢質疑她。
傅詔忍不住嘖了一聲,燕姝這易容術,雖然也還算不錯,但也隻能糊弄一下那些外行罷了,在他眼裡簡直是漏洞百出,“七公主,麻煩你說這句話的時候,先給脖子塗點粉,誰家好人的臉與脖子完全是兩個色,還有啊!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你的左眼大,右眼略小,就連臉都有點歪,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這是因為給你易容那個人,手法太過生疏,把好好的人皮麵具給你貼歪了。”
這還不算完,他仔細打量著燕姝那張臉,就跟火眼金睛一樣,“還有啊!細看你的嘴角也是歪的,這都不是最嚴重的問題,最嚴重的是你的膚色,給你易容的人,完全沒有考慮到,膚色會隨著氣溫而變化,這大冷的天你看看周圍,哪個不是凍得麵紅耳赤,隻有你頂著一張慘白的死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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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眾人還沒有看出來。
經他這麼一說,眾人仔細盯著燕姝那張臉,瞬間發現好幾處破綻,與傅詔說的全都一一對應上。
莫說他們,就連蘇蒹葭也看出來,她不由得感慨,此行最正確的事就是把傅詔給帶上,他簡直是萬能的,沒有他根本不行。
燕歸雖然不能動彈,可他也死死盯著燕姝那張臉,之前他還不覺得有什麼,叫傅詔這麼一說,連他也覺得燕姝這張臉當真歪的厲害。
怎麼之前他沒有發現呢?
“真的就是真的,我問心無愧,你以為你們這麼說,旁人就會信嗎?簡直可笑。”燕姝脊背挺直,她一副從容自若的模樣,仿佛傅詔說的全都是假的一樣,無人看見寬大的衣袖下,她的手指在微微發顫,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越是這個時候,她越是不能露怯。
“借用七公主這句話,假的就是假的,不巧的很我這裡有一瓶藥水,但凡易容過的人,隻要塗抹在臉上,立刻就會原形畢露,七公主可敢試試?你若是不敢的話,便是不打自招。”蛇打七寸,傅詔一句話便捏住燕姝的命門。
“你敢嗎?這樣吧!隻要你敢塗抹這個藥水,我便放了燕歸可好?”蘇蒹葭似笑非笑看著燕姝,她還就不信了,燕姝敢應這句話。
果然,燕姝緊抿著唇瓣,好一個蘇蒹葭,說什麼隻要她敢試,她就放了燕歸,倘若她的真實身份暴露,她與燕歸勢必身敗名裂,活著與死何異?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即便我真的試了,你們也不會放了太子的,否則你們又如何踏出東宮,蘇蒹葭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我放你們離開,等你們離宮後放了太子殿下如何?”
若是換做之前,蘇蒹葭興許就答應燕姝的條件了。
可現在,她卻不想這麼做了,她紅唇輕勾挑釁的看著燕姝,“這麼說七公主是不敢了?”
說著她抬眼朝皇宮的方向看去。
即便是沉睡的老虎,可那也是老虎,東宮發生這麼大的事,她不信東宮沒有燕回的耳目,而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寒風瑟瑟,燕姝已經沒有耐心跟她耗了,她嗓音變得尖銳,“蘇蒹葭,我警告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都不等她把話說完,一陣唱腔突然響起,與這寂寂深夜顯得格外突兀,“陛下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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