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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喪心病狂的人,自然不必講什麼信用。
沈鶴亭之所以現在還留著司馬鄴,隻是不確定他手裡的鑰匙是真是假。
是真的當然好。
可萬一是假的呢?
他不能拿母親的性命去堵!
“我與殿下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蠢東西來,司馬鄴是什麼人,他會心甘情願把鑰匙給你嗎?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其中必然有詐,你不要過來,快點殺了他呀!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季嫻麵容扭曲,她厲聲朝沈鶴亭吼道,因著動作太大,她身上的鐵鏈都跟著響起來。
“你難道沒有聽到我的話嗎?”
“我要你殺了他!”
“與你父親的大仇相比,我的性命又算什麼,你這般心慈手軟,以後如何擔當大任?你不要讓我失望,更不要管我,你立刻殺了他,然後馬上離開這裡。”
季嫻被折磨了這麼多年,她早就存了死誌,若非為了沈鶴亭她絕對撐不到今天。
親眼所見沈鶴亭安然無恙之後,她便一心求死,所以她根本沒有想過讓沈鶴亭救她。
“母親,我知道你是再擔心我,可我已經失去父親,絕不能再失去你,沒有母親的孩子,便沒有人疼愛,我隻想讓母親疼愛我一次,讓我也嘗嘗有母親疼愛的滋味。”沈鶴亭紅著眼定睛看著她。
聽著他的話,季嫻突然失去所有聲音,她一瞬不瞬看著沈鶴亭,眼淚大顆大顆落下。
她當然知道沒有母親護著的孩子,便沒有人疼愛。
也不知道他這些年究竟吃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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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怪沈鶴亭的話,她再也說不出口。
當年她隻想讓他活著,卻從不曾想過他會為此吃多少苦頭。
這一幕可真是感人至深呀!
司馬鄴薄唇輕勾,他眼底閃過一絲嘲諷,沈鶴亭這優柔寡斷也像極了皇兄,說的好聽點是善良,難聽點就是愚蠢。
所以他與皇兄一樣,難當大任!
沈鶴亭走的極慢,難道他就沒有防備司馬鄴嗎?他若是真這麼愚蠢,早在死在戰場上。
踩在第二塊青石磚上後,他驟然回眸看向司馬鄴,正好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雀躍,那抹雀躍帶著濃濃的惡念。
他眸光微閃,勾唇一笑,驟然朝司馬鄴伸出手來。
霎時間暗牢中所有火把劇烈跳動起來。
一股巨大的吸力,猛地把司馬鄴送到沈鶴亭麵前,沈鶴亭冷冷掐住他的脖子。
司馬鄴沒有想到沈鶴亭突然來了這麼一出,他眼底閃過一抹驚詫,繼而有些憤怒看著沈鶴亭,“你明明說過要饒朕一命,怎麼你這是想要言而無信嗎?你父親可是前太子,要知道他這個人最是仁善,從未失信於人。”
“所以,他才死在你手裡,再者我何時要殺你了,我隻是要你陪我一起試試這把鑰匙的真偽罷了!還是說這把鑰匙是假的,你才這般抗拒。”沈鶴亭冷哼一聲。
“這把鑰匙千真萬確,朕有什麼好怕的。”司馬鄴氣定神閒掃了沈鶴亭一眼。
沈鶴亭雙眸微眯,他就這樣掐著司馬鄴的脖子,帶著他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在走到第五塊青磚的時候,司馬鄴下意識停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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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亭跟著他停頓了一下,他的目光驟然落在第六塊青磚上。
“走啊!你怎麼不走了?”他睨了司馬鄴一眼。
哪怕季嫻在這裡關了二十多年,可她從未見過這裡有什麼機關,更不成注意到這塊青磚有什麼問題。
“朕累了,喘口氣難道不行嗎?”司馬鄴麵不改色,“再者你不走,朕如何走。”
“不是你要停下喘氣嗎?”沈鶴亭冷冷說道。
“走,這就走!”司馬鄴扯了扯嘴角。
兩個人同時朝前邁出一步。
就在這時司馬鄴眼神一暗,他猝不及防推了沈鶴亭一把,沒想到卻撲了一個空。
身後一股巨大的推力襲來,迫使他踩在第六塊青磚上。
下一刻。
隻聽轟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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