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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亭被司馬鄴的眼神給惡心到了。
隨著他手腕反轉,劍起劍落,便有一個暗衛倒在他麵前。
他想過司馬鄴嗜兄篡位的原因,卻唯獨沒有想過司馬鄴這個瘋子,竟然對自己的兄長,起了覬覦之心。
他簡直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今日,他一定要殺了這瘋子,用他的頭顱來祭奠父親和母親,以慰他們在天之靈。
眼睜睜看著一個又一個暗衛倒在沈鶴亭麵前,司馬鄴一點都不著急,他甚至毫不吝嗇讚賞道:“很好,你果然同你父親一樣厲害,你若是個廢物的話,便也不配做他的兒子。”
“司馬鄴,你給我閉嘴!你配提他嗎?這世間最不配提他的就是你。”沈鶴亭的雙眸都被鮮血染紅,他眼神冰冷徹骨,此刻他隻想一劍砍下司馬鄴的頭顱。
眨眼之間又有幾個暗衛倒在他麵前。
他們的鮮血飛濺在沈鶴亭臉上,他雖然沒有穿鎧甲,但卻像一個殺神一樣,不停收割著那些暗衛的性命。
眼看沈鶴亭就要殺到他麵前,司馬鄴依舊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
他甚至已經在幻想,沈鶴亭穿上一襲月白長衫的模樣,還有他頭上的發冠也不對,皇兄最喜歡的是白玉發冠。
幸好他還保存著皇兄的遺物。
等會拿下沈鶴亭之後,他便取一頂皇兄的玉冠出來,親手給他換上。
這樣就好似皇兄活過來一樣。
他細細端詳著沈鶴亭,又發現一處問題,還有他的眉毛太過淩厲,也需要修飾一下才行,皇兄才不會像他這樣殺人跟砍瓜一樣。
他呀!太凶悍了,性子也得好好磨一磨才行。
隨著沈鶴亭一劍落下。
轟的一聲,最後一個暗衛也倒在他腳下。
他提著染血的長劍,一步一步走到司馬鄴麵前。
司馬鄴不躲也不閃,隻目不轉睛看著他,更準確的應該說,是透過他在看彆人。
“司馬鄴,你受死吧!”沈鶴亭眼神一狠,將染血的劍橫在司馬鄴的脖子上。
“能死在你手裡,朕死而無憾。”司馬鄴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哪怕劍都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依舊笑著,“隻是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父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你看朕就在這裡坐著,等著你殺朕,你可以願意給朕一盞茶的功夫,聽朕仔細講一講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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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死了二十多年,這些年沒有一個人敢在朕麵前提及他,久到朕都快忘了他的模樣,你知道你哪裡最像他嗎?”
說著他仔細盯著沈鶴亭,“你的眉眼像極了你母親,但周身氣度還有這張殷紅的唇瓣,卻像極了你父親。”
從沒有人對沈鶴亭提及過他的父親。
他隻知道他是西晉前太子,史書上記載他是因病暴斃,實際上他卻是死在司馬鄴手裡。
“司馬鄴,是你親手殺了他,而今你又有什麼臉麵提及他?”他握著劍的手驟然施力,利刃割破司馬鄴的脖子,血瞬間溢了出來。
饒是如此司馬鄴都沒有反抗,但隨著沈鶴亭這句話,他突然變得癲狂起來,“不是這樣的,是他救了朕,朕寧願殺了自己,也不會傷他分毫。”
“那你告訴我,他是怎麼死的?”沈鶴亭厲聲吼道,他根本不信司馬鄴的話。
司馬鄴雙眼一片血紅,“朕怎麼舍得,真的不是朕殺了他,不是,坊間傳聞說是朕毒殺了他,可事實根本不是這樣。”
他說著掩麵痛哭起來,“是我說出自己藏在心裡多年的心思,然後逼迫他在我與你母親之間選一個人活下去。”
“他舍不得你母親,同樣也不舍得傷害我。”
“在我與他爭執的時候,他不慎摔倒,頭正好磕到摔碎的花瓶上,然後血流不止,太醫院的太醫全都是廢物,沒有一個人能救得了他,所以我一怒之下殺了所有太醫。”
“皇兄,皇兄,我真的從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司馬鄴你簡直就是一個瘋子,我父親這輩子最大的錯,就是救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口口聲聲說不是你害死他的,可若不是因為你的話,他根本不會死,就是你殺了他。”沈鶴亭憤怒之極,從司馬鄴脖子上流出的血越來越多。
“不是我,我沒有殺害皇兄。”司馬鄴越來越瘋癲,他又哭又笑不停重複著這一句話,還瘋狂抽打著自己的臉,看上去就像是瘋了一樣。
“司馬鄴,你不用否認,難道你就沒有覬覦過這把龍椅嗎?說到底你還是為了這把龍椅,才把他給害死的。”沈鶴亭一字一句。
“不是,你根本不懂,沒有一個人懂,這把龍椅又算什麼東西,連他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司馬鄴大聲否認。
沈鶴亭雙眸微眯,“那我母妃呢?你又為什麼要害死她?”
這才是他真正想問的。
世人皆傳前太子妃已死,卻沒有一個人見過她的屍身。
他派人檢查過她的陵寢,裡麵隻有一具空蕩蕩的棺木。
“你不要在朕麵前提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因為她勾引皇兄,懷上你這個孽種,皇兄他怎麼可能會不選我,都怪她這個賤人。”司馬鄴大聲咆哮道。
“皇兄死後,她還想給皇兄殉情,好去地下陪他,這我怎能允許?”
“便是死,她都沒有資格跟皇兄在一起,因為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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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沈鶴亭臉色驟變,“這麼說,我母妃她,還活著?”
“哈哈哈……”突然司馬鄴放聲大笑起來,“對,所有人都以為那個賤人已經死了,就連季家人都是這樣認為的,殊不知她還活著,因為朕絕不允許她與皇兄在一起。”
“你不知道吧!季家的人有多可笑,他們還以為朕喜歡這個賤人,才不惜與皇兄反目成仇,朕也做足這個姿態,因為他們可以辱罵朕,但卻不能因此詬病皇兄。”
“你告訴我,母妃她在哪裡?”沈鶴亭瞬間激動起來,他握著劍的手控製不住顫抖起來,眼底也染上一絲瘋狂。
司馬鄴眼神陰狠,“這些年朕一直囚禁著她,隻要朕想起皇兄,就會無所不用其極折磨她,有時用鞭子抽打她,有時用燒紅的烙鐵她,亦或者叫人淩辱她,朕最喜歡看她痛不欲生的模樣,當然朕心情好的時候,也會與她說說皇兄的事。”
“說你把她囚禁在哪裡?立刻帶我去見她。”沈鶴亭目眥欲裂,他一把掐住司馬鄴的脖子。
司馬鄴眼神閃爍了一下。
“好,朕這就帶你去見她,這麼多年也該叫你們母子團聚了。”他起身帶著沈鶴亭去了勤政殿。
司馬鄴在沈鶴亭手裡,宮裡的那些侍衛一個也不敢靠近。
等到了勤政殿後,所有人都守在外頭,一步也不敢踏進。
在沈鶴亭的注視下,司馬鄴觸動牆上的機關。
轟的一聲。
一道密道出現在沈鶴亭麵前。
不僅如此他還看到,司馬容淵曾經看到的那副畫像,隻是那副畫像上細細密密全都針眼。
想必這就是母妃的畫像。
沈鶴亭一手掐著司馬鄴的脖子,他一手撕下牆上的畫像。
等他們兩個人踏進密道後,那扇門便自動合上。
密道的儘頭,是一處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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