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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亭叫人把這些屍體全都給清理了,連帶著地上的血跡也不放過,然後他抬腿上了馬車。
蕭戰一路上不停的在嘀咕,“國公,到底是什麼人救了我們,他們會不會彆有所圖?”
沈鶴亭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直到他忍無可忍才說了句閉嘴,這才得以清淨下來。
翌日一早,蘇蒹葭才知道沈鶴亭昨晚遇刺的消息,她眉頭緊鎖看著臨江問道:“可知道行刺國公的是什麼人?”
臨江搖頭。
用過早飯之後,她先去給祖母還有母親與阿娘請安,然後與她們結伴去看望小皇子。
乳母是皇後一早就準備好的,一起跟來的還有兩個嬤嬤,全都是皇後的心腹,饒是如此大長公主還是叫人把她們的底細查了一遍。
好在她們並無什麼問題。
她們到的時候,小皇子正在睡覺,他還無意識吐了一個泡泡。
晏老夫人是真喜歡孩子,視線落在小皇子身上便再也移不開,她左看看右看看,高興的合不攏嘴,生怕驚擾到小皇子,她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誰叫她這輩子隻抱過晏行那個臭小子。
他很小時的時候,就跟個小老頭一樣,不管怎麼逗都繃著一張小臉,彆說笑了,連哭的時候都很少,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突然想到什麼,她餘光看了一眼大長公主,若是……
隻是這個念頭剛起,就被她給摁下去,以殿下如今這個年歲,若是再生產隻怕身體吃不消,絕不能再叫她吃這個苦。
阮氏也十分喜歡孩子。
大長公主若有所思看了老夫人一眼。
蘇蒹葭最關心的是小皇子的身體,萬幸的是小皇子雖然早產,但身體還算不錯,乳母事無巨細向她稟告,光是昨晚小皇子就吃了三吃奶,尿了三次,晨起的時候還拉了一次。
見小皇子呼吸平穩,蘇蒹葭臉上忍不住浮出一絲笑意,隻要小皇子能吃能睡,很快就能追上足月的孩子。
她們隻待了片刻就離開了。
將老夫人送回房後,大長公主給了蘇蒹葭一個眼神,兩個人去了她的寢殿。
大長公主將所有人都遣退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蘇蒹葭。
“母親怎麼了,你可是哪裡不舒服?”蘇蒹葭抬手就要給她診脈,大長公主這才勉為其難說道:“綰綰,我想讓你……”
她說到這裡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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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這裡又沒有什麼外人,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蘇蒹葭看出她的為難。
“昨晚我看你父親十分喜歡孩子,還有今日老夫人也是。”大長公主說著把手遞了過去,“我想讓你幫我看看,我如今的身體是否還能孕育孩子。”
馬上她就要與晏行成婚了,大長公主擔憂的是什麼,一來她年歲不小了,二來莫閒雲那個畜生,為了控製她,給她用了那麼多年的毒,雖然綰綰已經替她解了毒,但曾經那些傷害依舊在,她的身體怕是徹底毀了。
“好,母親彆擔心,我幫你看看。”沒有比蘇蒹葭更希望大長公主幸福,她拉著大長公主坐下,然後抬手給她診脈。
大長公主有些緊張,目不轉睛看著她。
片刻,蘇蒹葭含笑看著大長公主說道:“母親放心,你的身體並無大礙,隻是有些虛弱罷了,我給你開個方子,先仔細調養幾個月,等你與父親成親後,我再給你開個助孕的方子,應該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的。”
等她話音落下,大長公主一把握住她的手,急忙解釋道:“綰綰,母親並不是覺得你不夠好,而是……”
“母親,你想到哪裡去了?”蘇蒹葭把頭伏在她腿上,“隻要母親的身體允許,我巴不得母親和父親能夠幸福。”
母親為她吃過的那些苦,她全都看在眼裡。
還有她從小沒有在母親身邊長大,怕是母親此生最大的遺憾。
她願意助母親達成所願,隻求能彌補她之前的遺憾。
“此事不許告訴你父親,我怕他知道後阻攔我,也怕他知道後尾巴翹到天上去。”說這句話的時候大長公主眉眼溫柔。
蘇蒹葭點頭應下,她知道皇後放心不下小皇子正準備入宮,沒想到皇後便派人來請她,大長公主本來要陪她一起入宮的,蘇蒹葭讓她在府裡休息,她知道母親放心不下她一個人入宮,可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況且她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果然,皇後一見她就詢問小皇子的情況。
蘇蒹葭深知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她把乳母的話,一一轉述皇後。
皇後聽聞後,忍不住紅了眼眶,雖然她知道聖上這麼做,是為了小皇子好,但她還沒有看一眼自己的孩子,這叫她怎能放下心來。
“綰綰,這一回真是幸虧有你在,否則我與小皇子怕是……”皇後緊緊握住她的手,感激之意溢於言表。
蘇蒹葭並沒有多說什麼,她淺淺一笑,“娘娘,月子期間不易多思,我會每日入宮向娘娘稟告小皇子的情況,至於其他的事交給聖上就好,相信很快小皇子就能回到娘娘身邊。”
昨晚昭仁帝就已經下旨,淳妃的母族,魏家所有人便已經入獄。
宮中眾人已經知曉,淳妃就是謀害皇後與小皇子的凶手。
對於她自戕一事,眾人雖然覺得有些意外,但聖上已經下了定論,她們也不好再說什麼。
今日朝堂上還有一個好消息。
昭仁帝派去北越使臣已經回來,他們還帶回北越的國書,北越的小皇帝與文武百官,皆感念他們替北越除了齊珩這個禍害,加上齊珩做的那些事,感恩加愧疚群臣商議之後,決定贈一座城池給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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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北越贈送的城池,與從西晉與戎狄討要來的不相上下。
足可見北越的誠意。
對此昭仁帝與群臣十分滿意。
蘇蒹葭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沒想到昭仁帝匆匆趕了過來,他身上還穿著龍袍,可見才剛下朝。
於是蘇蒹葭把乳母的話,一字不差又重複了一遍。
昭仁帝聞言也鬆了一口氣,他安撫了皇後幾句,然後起身跟著蘇蒹葭一起踏出皇後寢宮。
蘇蒹葭知道昭仁帝有話要說。
果然如此從皇後寢宮出來後,昭仁帝壓低聲音說道:“綰綰,用丁香葉浸泡過的衣裙,有孕的女子隻穿一次對身體可有什麼損害?”
蘇蒹葭一聽就知道,昭仁帝想用這個辦法試探瑾嬪,她同樣壓低聲音,“回陛下的話,隻用一次話並不會對身體造成任何損害。”
昭仁帝聞言點了點頭,與蘇蒹葭分彆後,他去了瑾嬪宮中。
雖然宮裡昨晚出了那樣的事,但瑾嬪氣色還好,見昭仁帝來了,她立刻起身上前行禮,“臣妾拜見陛下。”
“愛妃不必多禮。”昭仁帝如往常一樣,他伸手將瑾嬪扶了起來。
瑾嬪一身藕荷色的衣裙,看上去溫婉動人。
“昨晚那些事可曾驚擾到愛妃?”昭仁帝一臉關切道,他眸色微暗,宮中眾人雖然知道是淳妃謀害皇後,但並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手段。
瑾嬪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臣妾也是怕的,但好在聖上已經找出真凶,皇後娘娘與小皇子也平安無事。”
兩個人正說著話呢!
尚衣局的人突然送來冬衣,讓瑾嬪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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