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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她,還是沈鶴亭,等這一天,已經等的太久。
如果不是燕歸恰好在京都,此事怕是還得大費周章,這大概就是天意。
“好。”沈鶴亭深吸了一口氣,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不是在擔憂什麼,想到馬上就能解了他身上的毒,他純粹是太激動了。
崔院首也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他單純就是好奇,對他而言能學會鬼醫十三針,已是他此生最大的榮幸,至於毒經他從沒有想過。
沈鶴亭自然不能宿在蘇蒹葭的寢殿,畢竟他們兩人現在名不正言不順的,且大長公主就在一旁看著,他也沒有這個膽量。
一行人來到偏殿,蘇蒹葭把臨水交給沈鶴亭讓他服下。
沈鶴亭點了點頭,他一句話都沒有問,擰開瓷瓶將裡麵的東西一飲而儘。
蘇蒹葭有些緊張,賀淩他們中的毒,根本沒有辦法跟照影和臨水比,連她也不清楚,沈鶴亭服下臨水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但毋庸置疑的是,這個過程絕不簡單。
才服下臨水沒多久,沈鶴亭就露出痛苦的表情,儘管他極力掩飾,但他緊繃的身子騙不了人。
蘇蒹葭不想讓人看見他脆弱又狼狽的模樣,她一個眼神,大長公主便帶著崔院首離開了。
瞬間屋裡隻剩下她和沈鶴亭兩個人。
蘇蒹葭緊緊握著沈鶴亭的手,心疼看著他,“若是疼你就喊出來,不要強忍著。”
“我不疼,真的,一點都不疼。”沈鶴亭看著她搖了搖頭,怕她不信還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
蘇蒹葭眼眶一熱,“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笑的比哭還要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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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亭一本正經點頭,“有,那個人就是你。”
兩個人相視一笑,蘇蒹葭陪著他一起躺在榻上,她伸手輕輕擁住他,“沈鶴亭,在我麵前,你可以不用這麼堅強,也不用一個人強撐著,你想做我的後盾,我也想要做你的仰仗,讓你想依靠的時候,偶爾依靠一下。”
沈鶴亭嗓音很輕,“好!”
如果說照影是一團火,讓他猶如烈火焚身。
那臨水就是萬年不化的寒冰。
如今一火一冰,正在他體內劇烈對抗著,他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整個人連著肺腑被一點點撕開,先架在火上烤,再放到冰上凍起來。
靠在蘇蒹葭懷中,他忍不住顫抖起來,但就是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蒹葭心疼他。
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蘇蒹葭隻能緊緊抱著他,除此之外她什麼都做不了。
桌上沙漏發出細微的聲音,現在每一刻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且隻能熬著沒有彆的辦法!
見他不肯出聲,蘇蒹葭一抬眼就見他死死咬著牙關,嘴角都溢出絲絲血跡來,那瞬間她心如刀絞,她雙手捧著他的臉,輕輕吻上他的唇瓣。
沈鶴亭整個人一僵,然後他整個人慢慢鬆懈下來,那些苦與她的甜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蕭戰還有臨江守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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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已是夜深人靜。
蘇蒹葭始終緊緊抱著沈鶴亭,兩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從最開始沈鶴亭顫抖個不到,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忍不住痛呼出聲,到現在他已經逐漸平靜下來,雖然照影與臨水還在他體內不停的搏鬥,但已到了他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且他有種感覺,已然勝利在望。
馬上他就能徹底擺脫照影。
蘇蒹葭早已經無聲無息哭紅了眼,她知道最難熬的時候,已經熬過去。
驛站中,眾人皆已經歇息。
司馬嫣然的房中也已經熄滅了燭火,一片漆黑。
躺在榻上竟是一個伺候她的婢女,而司馬嫣然則跪在她麵前,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公主府可有什麼消息傳出來?賀淩他們幾個人怎麼樣了?蘇蒹葭可解了他們幾人身上的毒?”
司馬嫣然開口,赫然就是鬼醫門聖女的聲音,“回主子的話,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出來,屬下擔心就連重華郡主也解不了他們幾人身上的毒。”
榻上的人突然有些急切,他沙啞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癲狂,“她必須解了他們幾個人身上的毒,因為她彆無選擇,若是本王活不下去,你還有整個天下的人,都得給本王陪葬,誰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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