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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蒹葭驟然朝賀淩的父親賀永章看去。
難道鬼醫門聖女說的第一個人是賀淩?
否則怎會這般湊巧?
他正是年輕力壯的時候,突然身染惡疾的可能幾乎為零,於是她立刻上前詢問賀淩的情況。
聽完賀淩的情況後,她已經可以確定,第一個中毒的就是賀淩。
“求郡主一定要救救犬子呀!”聽聞賀淩竟然是中毒,賀永章老淚縱橫看著她苦苦哀求道。
“賀大人快快請起。”蘇蒹葭上前將賀永章扶了起來,這件事是因她而起,說到底是她連累了賀淩。
蘇蒹葭讓崔院首留下給其他人診脈。
她跟著賀永章去了賀家。
沈鶴亭本想跟著她一起去,奈何他脫不開身,鬼醫門聖女一出宮,便甩開他的人,沒了蹤影,他必須儘快把她找出來。
不能等著她主動現身,他們必須掌握主動權才行。
大長公主放心不下太後與崇明帝,晏行陪著她一起去了賀家。
賀淩可是賀永章的嫡長子,他這一倒下,弄得整個賀家人仰馬翻的。
饒是見過好幾次沈鶴亭毒發的模樣,見到賀淩的時候,蘇蒹葭還是被嚇到了,他中了不止一種毒,其中至少有三種毒,全都是毒經上的毒,至於另外兩種毒,雖然不是毒經上的毒,但她聞所未聞。
顯然這兩種毒是鬼醫門聖女自己配置的。
且十分複雜,一時半會她根本分辨不出來,這兩種毒是用什麼調配的。
為何賀家人會誤以為賀淩是身染惡疾?
因為這幾種毒,混在一起竟然能相互牽製,延緩毒發的時間,隻是讓賀淩陷入昏睡之中。
“啊……”都不等她給賀淩診完脈,賀淩便突然毒發了,他尖叫著睜開血紅的眼睛,先是不停抽搐著。
看著這一幕賀永章都嚇傻了,“淩兒,淩兒你不要嚇唬父親呀!”
都不等蘇蒹葭取出金針,突然賀淩一動也不動,他眼睛瞪得滾圓,死死往上翻,張著嘴大口大口喘息著,就像是溺水的人一樣,眼角溢出血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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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才的模樣看著還要可怕。
在蘇蒹葭給他施針的時候,第三種毒發作了,賀淩開始大口大口往外吐黑血。
賀永章看著他這副模樣,嚇得直哆嗦,他老淚縱橫開口想說些什麼。
晏行用眼神阻止了他,他見過蘇蒹葭施針,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時候絕不能打擾她。
鬼醫十三針雖然厲害,但施展的時候極其耗費心神。
賀永章緊咬著牙關,他在一旁目不轉睛看著,心裡恨死那個鬼醫門聖女了,若是把她抓到,他定要把所有刑罰,都在她身上用一遍,好給淩兒報仇。
如今他隻盼著郡主能解了淩兒身上的毒。
隨著一根根金針落下,賀淩逐漸安靜起來,他不在大口大口往外嘔血,而是改成慢慢溢血。
賀永章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
蘇蒹葭卻不敢掉以輕心,之前她從未遇見過這種情況,沈鶴亭隻中了照影這一種毒,都困擾她許久。
正如鬼醫門聖女所說,鬼醫十三針根本解不了毒經上的毒。
而賀淩一次中了三種毒經上的毒,雖然不如照影厲害,但誰知道這三種毒與另外兩種毒,融合在一起會變成一種什麼樣的毒?
但可以肯定的是,鬼醫門聖女既然將這幾種毒混在一起。
肯定有她的用意。
不用想,一旦毒發,定然一加一,大於二!
而這是五種毒齊發,且每一種毒發作起來都不一樣,另外兩種毒還是她從未見過的。
唯有她清楚,賀淩現在有多凶險。
稍有不慎,他就會毒發身亡。
甚至連她都不清楚,鬼醫十三針到底能不能壓製著賀淩體內的毒。
但好在,結果是好的。
等她施針之後,總算暫時壓製住賀淩體內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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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淩還沒有醒。
蘇蒹葭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大顆大顆的汗珠從她額頭滾落下來,晏行把茶遞到她麵前,想讓她歇息一會。
但她一刻都不敢停歇,立刻抬手給賀淩診脈。
賀永章剛準備問她,賀淩體內的毒可已經解了?就見她驀地一怔,繼而臉色變得越發凝重起來。
他都不用開口問,就知道絕不是什麼好消息,他頓時緊張起來,害怕到問都不敢問上一句,唯恐蘇蒹葭脫口而出的是噩耗。
蘇蒹葭本以為,此番給賀淩施針,哪怕解不了毒經上那三種毒,總能解了鬼醫門聖女配置的那兩種毒,但現在看來是她低估鬼醫門聖女了。
難怪她有這個本事,能讓齊珩通過日日服毒,達到百毒不侵的效果。
她用毒的手段實在太高明了!
另外兩種毒與毒經上的三種毒已經徹底融為一體,若想要解毒,就必須先解了毒經上的那三種毒。
現在她嚴重懷疑,毒經下卷在鬼醫門聖女手裡。
不,她擁有完整的毒經!
見她久久沉默不語,賀永章才壯著膽子問了一句,“敢問郡主,淩兒現在如何了?”
“隻能說暫時壓製住了。”蘇蒹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把賀淩的詳細情況告訴他。
賀永章聽完後,他臉色一片煞白,嗓音顫抖問了句,“那淩兒他還有救嗎?”
蘇蒹葭歉疚的看著他,“賀大人,我會拚儘一切保賀公子安然無恙!”
她話音剛落,就見晏九閃身衝了進來,“大人不好了,老夫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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