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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七和晏九,一人舉著一根火把,站在眾人身旁。
聽姬允喊了一嗓子,沈月柔將目光落在沈鶴亭身上,“就用你的命來換戎狄太子的命如何?沒有人比你跟清楚,一旦兩國交戰會有什麼下場,用你一個人的性命,換無數將士與魏國百姓的安穩,沈鶴亭真說起來,是你賺了。”
什麼賺了?
難道因為他的將軍,就該死嗎?
蘇蒹葭眼神冰冷。
“綰綰,哀家絕不許你這麼做,哀家都活了一大把年紀,如今再無任何遺憾,你若是為了哀家這把老骨頭,答應她這荒唐的要求,哀家立刻咬舌自儘。”太後一臉決絕,若要綰綰來換她這條命,她寧願立刻就死。
晏老夫人也是這般,眼瞅著晏行這小子的好日子終於來了,孩子老婆熱炕頭的,犯不著為她這個老婆子搭上性命,她不看晏行,而是看向大長公主,“殿下,以後晏行這小子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隻管教訓他。”
“有你和綰綰,是我們晏家之幸,從今日起我就把晏家還有晏行一起交給你了,你快帶著他們離開這裡。”
說完她怒不可遏看向沈月柔,“你這個妖女來吧!不就是個死,我老婆子才不怕呢!你睜大眼睛仔細看著,我老婆子定是笑著赴死的,若我眨一下眼睛,就算我輸了。”
沈月柔看都不看太後與晏老夫人一眼,她急於要蘇蒹葭他們幾人的答案,“怎麼樣你們幾個是換?還是想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三個人去死?”
本來她隻叫人擄走了姬允,想殺了他挑起魏國與戎狄的戰火。
怎料主子傳來消息,他要晏行與蘇蒹葭的性命。
殺了蘇蒹葭無可厚非,因為她是鬼醫傳人,隻要她活著就有很多不確定的變故。
可為什麼要殺了晏行?
他隻是一個太傅,說白了就是個教書先生,與大局並沒有什麼妨礙。
她這才叫人抓了太後與晏老夫人。
晏行與蘇蒹葭還有沈鶴亭對視一眼,三個人眼神交彙,一切儘在不言中。
“我們願意拿性命交換,可怎麼保證你殺了我們之後,就會放了他們?你這樣的人還有什麼誠信而言嗎?”晏行嗓音冰冷。
見他們同意一命換一命,沈月柔當即說道:“這個好辦,我殺一個放一個也就是了,說吧你們誰先來?”
沈鶴亭上前一步,“就讓我先來吧!”
姬允聞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眼底劃過一道暗色,微微眯起眼睛來。
“好,長寧侯果然爽快。”沈月柔拿出一把匕首,扔在沈鶴亭腳下,為防他們做什麼手腳,她衣袖一揮,兩條銀色的絲線,一條纏繞在太後脖子上,一條纏著晏老夫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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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蒹葭他們都見過這條銀色絲線的威力,說是削鐵如泥都不過分。
沈鶴亭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
“你們這又是何苦?”太後與晏老夫人紅著眼,兩個人痛心疾首連連歎息。
“侯爺!”蕭戰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拱手說道:“屬下自知就是阻攔也無用,屬下恭送侯爺,侯爺一路好走。”
蘇蒹葭一句話也沒有說,她不著痕跡看了影七和晏九一眼。
“侯爺這是為了國家大義,不管是聖上,還是魏國的百姓,永遠都不會忘記侯爺的。”大長公主適時開口。
晏行也拱手說道:“侯爺大義,實乃吾輩楷模。”
“侯爺……下輩子,我們再做夫妻。”蘇蒹葭嗓音破碎,她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表現的比誰都沉痛。
“好,我先走一步。”沈鶴亭手持匕首,對準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
幾個人表現的無懈可擊。
沈月柔一臉得意笑了起來。
眼看匕首就要沒入沈鶴亭的胸膛,就在這時隻聽撲通一聲。
沈月柔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走,手中的銀色絲線脫手而出,她臉朝下,一頭栽倒在地,就連舌頭都是麻木的。
她渾身上下,唯有眼珠子還能動,像是浸染了鮮血一樣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蘇蒹葭。
為防她用毒,她連密室的門都不讓他們靠近,且儘可能的遠離他們,想著太後與晏老夫人還在她手裡,她若是用毒的話,首先承受不住的就是她們兩個人,沒想到她已經萬般警惕,還是著了她的道。
她甚至都不知道蘇蒹葭是何時用毒的。
她的眼神一直盯著她,分明她什麼都沒有做。
太後與晏老夫人也和沈月柔一樣,身體軟綿綿的不受控製。
當然還有姬允,他本來就蜷縮在地上,這會就連舌頭都吐出來。
蕭戰立刻破門而入。
“母後。”
“皇祖母,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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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蘇蒹葭與大長公主還有晏行緊隨其後。
影七與晏九立刻熄滅手裡的火把,然後重新換了一支火把。
玄機就在剛才的火把之中。
既然是來救人,他們又怎麼可能沒有準備?
沈月柔擅蠱,而飼養蠱蟲,不僅需要鮮血,還需要各種草藥與毒物,蘇蒹葭猜測,她的嗅覺一定異常靈敏。
毒是一定要用的。
但需要謹慎。
所以她選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毒,混在火把之中。
這種毒極難叫人察覺,但有一個弊端,便是起效慢。
他們剛才隻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在進密道之前,他們幾個人便事先服了解藥。
蘇蒹葭立刻喂太後與晏老夫人服下解藥。
蕭戰正在沈月柔身上翻找鑰匙,他眉頭皺的死死的,就是碰這個女人一下,他都覺得自己臟了,而且還是洗不乾淨的那種。
幸好,他很快就找到鑰匙,順利救出太後與晏老夫人。
晏行攙扶著晏老夫人,大長公主扶著太後。
蘇蒹葭一步一步走到沈月柔麵前,沈鶴亭以一種保護之姿站在她身旁,警惕的看著沈月柔。
“聽聞養蠱之人,最怕體內的蠱蟲反噬,蠱蟲一旦反噬,便會從心脈開始一點一點啃食,至死方休,那種痛絲毫不亞於烈火焚身,以前隻是道聽途說,今日總算得以一見,沈月柔,謝了。”蘇蒹葭既然知道蠱蟲討厭什麼,自然也知道它們喜歡什麼,她從袖兜裡拿出一個瓷瓶,褐色的粉末飄飄灑灑落在沈月柔身上,還夾著一股腥臭的味道。
這可是個好東西,可以讓沈月柔從蠱蟲的主人,淪為一碟美味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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