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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長公主!
晏行心中一動,原本他的眸子都亮了,可當他聽完大長公主的話之後,瞬間來了個透心涼,那顆炙熱的心直接碎成兩半。
就一個字,疼!
他第一時間轉身看向大長公主,“殿下,你誤會了……”
躺在地上的晏老夫人,原本是裝的,可聽著大長公主這番話,她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天都黑了,完犢子,這小子,沒戲了……
她很想坐起來,厚著臉皮問問大長公主,晏行這小子不要就不要了,能不能收留她這個老太婆,她有錢,而且絕不嘮叨,重要的是她還很聽話。
都不等晏行把話說完,大長公主看向蘇蒹葭,“綰綰過來,跟母親回府,以後記得離晏太傅遠一點。”
蘇蒹葭狐疑的看了晏行一眼,隻見他眉頭緊鎖,雙眸暗淡無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雖然外表瞧著好好的,但她就是感覺晏太傅整個人好像快碎了一樣。
就很怪異。
特彆是他看著母親的眼神,尤為深沉,看似波瀾不驚,但她總覺得底下隱藏著些什麼,她看不透。
母親說她與晏行不睦。
為何,她覺得晏行,好像並不討厭母親?
就比如他剛才與母親說話的時候,整個人繃得很緊,仿佛很緊張的模樣。
他可是當朝太傅,什麼場麵沒有見過,為何與母親說話的時候,他竟然會緊張!
難道……
蘇蒹葭乖順的走到大長公主身邊。
“我送你回去。”賀淩立刻提步跟上。
“我們走。”大長公主再不看晏行一眼,她牽著蘇蒹葭的手,帶著她上了馬車。
青玉已經將大夫請來,她也立刻跟了上去。
晏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就這樣從他麵前消失。
晏九十分同情看了他一眼,完了,完了,自家大人眼瞧著就要哭了,他趕緊彆過臉去,看不見,他看不見……
大夫立刻上前給晏老夫人診治。
若不是怕被人瞧出來她是裝的,晏老夫人真想從地上驚坐起,然後抽晏行兩巴掌,她不是讓他跟著畫本子學習嗎?他都學了些什麼?
媳婦和閨女就在眼前,他隻會杵在那裡乾巴巴的說話,說出的話還不討喜,再配上他那張麵癱臉,這誰能喜歡的起來?
抬手搭在老夫人的手腕,大夫一臉詫異,這晏老夫人分明一點事都沒有,好端端的她怎會突然暈過去,難道是他醫術不精?
於是,他幾步來到晏行,正準備讓晏行再請個太醫過來,給晏老夫人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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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想到地上的晏老夫人突然嚶嚀一聲,睜開了眼。
“老夫人你醒了,這可真是太好了。”陳媽媽立刻上前扶著她坐起來。
晏老夫人一臉虛弱,“我這是怎麼了?”
陳媽媽嘴角一抽,“也不知怎的老夫人突然暈倒了。”
老夫人一臉後怕,她一把抓住陳媽媽的手,“我方才好聽聽到一個年輕姑娘的聲音,定是她救了我對不對?”
陳媽媽敢說不對嗎?
她點頭,“回老夫人的話,那是重華郡主,是她叫人請來大夫,救了老夫人一命。”
老夫人微有些吃驚,“原來是重華郡主啊!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不可不報,立刻叫人準備謝禮。”
說著她抬眼看向晏行,“我身子骨不好,明日你代我去一趟大長公主府。”
這也就是親兒子,否則這樣的好事,哪裡能輪得著他?
她自己去不香嗎?
等上了馬車,晏行皺眉,“母親,這不好吧!綰綰和大長公主可不好糊弄,今日之事她們定然已經看出端倪,我若是貿然登門,不是擺明了告訴她們,我用心不純!”
晏老夫人冷冷一笑,“那行吧!你不去,我去,到時候你可彆後悔。”
晏行,“……”
他現在就後悔了!
那邊,蘇蒹葭喝著大長公主遞來的茶,忍不住說出心中的疑惑來,“母親,你有沒有覺得,晏太傅對你,好像有點不一樣?”
“嗯!”大長公主點頭,“是不一樣,對彆人,他都是懶得搭理,對我,那可就是厭惡了,他總是有事沒事找我的茬兒,處處跟我過不去。”
蘇蒹葭突然嗆了一下,她忍不住咳嗽起來,啊這,是討厭嗎?
若真討厭一個人,定然不屑一顧,又怎會時不時的湊上來,自討沒趣!
晏太傅,他這分明是……
“母親,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晏太傅並不討厭你,相反,他極有可能喜歡母親。”她接過大長公主遞來的帕子,說出自己的想法來。
大長公主愣了一下。
“嗬嗬……晏行喜歡我?”她一臉嘲弄,忍不住輕笑出聲,斬釘截鐵道:“這絕不可能!”
蘇蒹葭,“……”
母親何等聰慧,難道真是她想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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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已經清醒過來,他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褚岫那個混賬東西呢?”
得知褚岫已經死了,四皇子臉色難看的厲害,他怎麼能死?
照影是褚岫研製出來的,現在他死了,還有誰能替他解了體內的毒。
一旁的侍衛壓低聲音,“主子,宮裡那位叫人傳出消息。”
說著他遞給四皇子一封密信。
他們說話之前,特意隻開幽蘭,所以幽蘭並不在。
四皇子接過一看,他的臉都扭曲了,原來他體內的毒,隻是暫時被蠱蟲壓製住,可這種蠱最多隻能活三個月,且隻能用一次。
這也就是說,三個月後若是沒有解藥,他就會死。
原本他有些絕望,可他突然想到沈鶴亭,他中照影遠不止三個月,且中間他也毒發了一次,他可沒有這種能救命的蠱蟲,如今還不是好好的。
那麼問題來了,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他眼神透著陰狠,一字一句道:“叫人把沈追給我抓來。”
或許他能從沈追身上找到辦法。
一回到府裡,晏老夫人便鑽進自己的私庫裡,挑挑揀揀。
“這個不好!”
“那個也不好,配不上大長公主和我的乖孫女。”她現在已經不敢叫大長公主兒媳了,她真覺得,晏行那小子沒戲了。
可能,他就是個光棍的命,強求不來。
晏老夫人足足在私庫裡窩了一下午,才堪堪挑出十幾樣東西來。
要知道她可是伯爵府的嫡女,出嫁的時候那可是十裡紅妝,在加上她掌管晏家多年,晏家也底蘊頗深,什麼好東西沒有,可她愣是覺得,這也拿不出手,那也拿不出手。
翌日,晏行照常去上早朝。
晏老夫人在家翹首以盼。
聽管家說晏行回來了,都不等他下馬車,她便叫人把東西塞進去,然後斜了他一眼,“去吧!路我可都給你鋪好了,若你連大長公主府的門都進不去,那你可真就沒救了,隻能接著當你的老光棍了。”
語罷,晏老夫人一臉嫌棄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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