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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急得不得了,“那你倒是快說呀!”
秦氏與賀氏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蘇家二房這些人,擺明了就是滾刀肉,想讓他們走怕是不易的很。
“人家到底沒了女兒,咱們總得叫人家把這個口氣給出了,才好把世子夫人給接回來不是,侯爺也是這個意思,這才把世子夫人送到刑部大牢裡,總要堵住那些悠悠眾口,不能叫人說咱們身居高位,便罔顧王法。”蘇蒹葭攤開揉碎了給她講。
老夫人瞬間就被她這句話給打動了。
她才不管蘇家怎麼想,她隻要芷兒回來。
至於怎麼才能讓蘇家出了這口氣,那就不是她要考慮的問題了。
蘇蒹葭眼神幽幽,辦法她有的是。
“宛兒,我的宛兒呀!你死的好冤枉啊!”孟氏與蘇聞又開始哀嚎起來。
還有那幾個哭喪的,也是哭聲震天。
越來越多的人圍在侯府門口瞧熱鬨,隻是不敢妄加議論罷了。
就在他們哭的正熱鬨的時候。
數十個婆子從侯府魚貫而出,前麵十來個每個人手裡都捧著東西,熱茶,吃食,水果,還有各式各樣的點心,簡直叫人眼花繚亂,更絕的是後麵的人還捧著蒲團,跟著的仆從抬著幾個矮幾。
她們聲勢浩大。
眾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她,她們這是要做什麼?
就連孟氏,蘇聞,還有那些哭喪的,看著這一幕,一個個連哭都給忘了。
淺月走在最前麵,她笑盈盈將眾人的反應儘收眼底,清了清嗓子,“我家夫人說了,這件事本就是世子夫人對不住蘇家,諸位有氣也是在所難免,來者是客,自然要好好招待,總不能叫大家餓著肚子。”
她聲音落下,幾個仆從立刻將矮幾放好,婆子們上前把東西擺上去。
弄得就跟供桌一樣。
啊這這這……
孟氏和蘇聞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然而這還不算完。
“我的蘇二姑娘嘞,你死的好慘呀!我的蘇二姑娘……”前麵的婆子把東西擺好後,後麵的十幾個婆子,把手裡的蒲團往地上一放,跪上去便開始哭,簡直比孟氏哭的還要傷痛。
孟氏,“……”
蘇聞,“……”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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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是要鬨哪樣?
怎麼搶了他們的活!
看熱鬨的人簡直比他們還要懵圈,沒見過呀,沒見過,他們活了一大把年紀,還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事。
人家抬著棺木上門找事,侯爺夫人非但不攆人,好吃好喝的供著不說,還找來侯府的人替他們哭喪……
活都被人搶了,哭喪的人全都停了下來,眼巴巴的瞅著供桌上的吃食,這也怨不得他們,他們起了個大早,又哭了一場,這會全都餓得要命。
淺月可沒功夫理會他們,她東張西望了一眼,仿佛在等什麼人一樣。
過了片刻。
“咦,那不是德勝班子?怎麼瞧著他們往侯府的方向來了。”人群中突然有人驚呼出聲。
眾人紛紛扭頭,就見德勝班子帶著全套的家夥什,來到侯府門口便開始搭戲台子。
眾人疑惑出聲:“這是要搭台子唱戲嗎?”
侯府一眾下人,立刻上前幫著一起搭戲台子。
孟氏與蘇聞徹底傻了眼,蘇蒹葭這個小賤人,她到底想要乾什麼?
這邊,戲台子還沒有搭好呢!
那邊,又有人驚呼道:“呀!我看到吉祥班子,也帶著家夥什朝侯府來了,怎麼他們這也是來唱戲的嗎?”
“是的呢!諸位若是沒事,一會可要留下來看戲呀!”淺月開口了,說著她扭頭看向孟氏與蘇聞,“我家夫人還說,蘇二姑娘這紅顏薄命,英年早逝的,怪可惜的,到底是姐妹一場,她自掏腰包,特意請來京都有名的戲班子,好好送送二姑娘。”
吉祥班來了後,也開始搭戲台子。
很快,他們就將戲台子搭好了。
德勝班在左,吉祥班在右,鑼鼓一響,雙方開始打擂台,咿咿呀呀唱的那叫一個熱鬨。
把所有人的哭聲都壓了下去。
老夫人最愛聽戲,唱腔一響,她頓時頭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甚至跟著哼哼起來。
“徐媽媽你出去瞧瞧,外麵這是怎麼回事,竟還唱起來了?”她還不忘讓徐媽媽出去看一眼。
書房內。
沈鶴亭也聽到外麵的咿咿呀呀的唱腔。
蕭戰正在稟告事情,他眉頭一擰,“侯爺,這怎麼還唱起戲來了?”
沈鶴亭突然笑了起來,“母親不是愛聽戲嗎?比起那擾人的哭聲,自然還是戲曲更好聽一些。”
蕭戰一想就明白了,“夫人可真是厲害,屬下還見她叫人送了好些東西,好吃好喝的招待蘇家那些人不說,還讓府裡的婆子幫著一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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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呀!”沈鶴亭眉眼帶笑,輕歎了一聲,真是沒有人比她更聰慧了,她將事情辦的這麼周全,便是這事宣揚開,也挑不出侯府半分錯處來。
蘇聞看著眼前這熱鬨非凡的場景,很是鬱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這是在趕集呢!
孟氏心裡更是憋了一肚子火氣,她的宛兒沒了,這些人倒好,全跑來看戲。
蘇蒹葭想用這個法子把他們趕走,門都沒有。
聽雨軒。
“小姐,隻怕咱們這麼做,二夫人和聞少爺也不會走的。”淺月有些擔憂。
蘇蒹葭叫人騰了間屋子出來,她正在擺弄藥草,“誰說我要讓他們離開了?”他們一日不走,沈青芷就不能回來,她巴不得沈青芷在牢裡多吃幾天的苦。
可她若是跑去告訴孟氏他們,你們可彆走,他們指定溜得比兔子還快。
她就是要讓眾人覺得,她是在用這種法子,趕孟氏他們離開,隻有這樣他們才會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
可最多也不會超過三日。
不是孟氏他們熬不住,而是再久蘇宛兒的屍身就會發臭。
一日,兩日……
轉眼便到了第三日。
德勝班與吉祥班在外麵唱了幾日,沈青芷就在刑部大牢蹲了幾日。
同樣,孟氏與蘇聞便熬了幾日,兩個人都快臭了,比街邊的叫花子好不了多少。
早飯後,眼看著前來看戲的人越來越多,而蘇蒹葭與侯府裡的那些主子,再沒有露過麵,他們卻在外麵這樣苦熬著。
孟氏再也忍不住了,她將麵前的矮幾猛地推翻在地。
上頭的瓷器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四周一下子安靜起來。
“夠了,都彆給我唱了,去把你家主子給我叫出來。”孟氏氣的渾身發抖,宛兒的屍身馬上就要臭了,現在他們不急了是吧!她不好過,誰也彆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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