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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蒹葭笑著接過請帖。
終於來了!
她就知道寧安公主那邊不會一直沒有動靜的。
寧安公主敢出手,她就敢接招。
還有今日這事,憑蘇聞一人,絕沒有膽子鬨這麼大,他這個人又蠢又歹毒不錯,但行事畏首畏尾,這其中定有沈追的手筆。
彆急,這筆帳,她會慢慢跟他們算的。
中午,她燉了黨參乳鴿湯,且親自給沈鶴亭送了過去。
她離開之後,沈鶴亭才打開湯盅,乳鴿的香氣隨之而出,白色的湯裡飄著幾片薑,還有幾顆枸杞。
“侯爺……”蕭戰好奇伸長脖子瞅了一眼,他剛準備開口,就見沈鶴亭拿起湯匙,泰然自若喝了起來。
沈鶴亭側目,“怎麼了?”
蕭戰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你,你不是不吃薑的嗎?任何東西隻要沾染了薑的味道,你從不入口。”
沈鶴亭又喝了一口,他表情淡然,“哦?什麼時候的事?”
蕭戰,“……”
他很想說,就昨天,灶房也送了湯,侯爺看了一眼,見上麵飄著薑片,立刻叫人撤了下去。
啊這,侯爺這是選擇性失憶了嗎?
他眼睜睜看著沈鶴亭,把那一盅湯喝的一乾二淨,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夫人聽說,蘇蒹葭親自給沈鶴亭燉了湯,也高興的很,她原本還怕蘇蒹葭性子太要強,不懂得體貼人,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蘇蒹葭前腳剛回到聽雨軒,老夫人便叫人給她送來很多東西。
她笑容淡淡,叫人收進庫房,前世在侯府熬了一輩子,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該如何討好老夫人,在老夫人看來,對沈鶴亭好就是對她好。
“小姐,奴婢已經查清楚那小婦人的身份,她是許屠戶的女兒,名叫徐嬌嬌,你絕對想不到她腹中的孩子是誰的。”蘇蒹葭可沒準備著就此罷休,所以在回來的路上,她就安排淺月去查她的身份。
“若我猜得不錯,可是蘇聞的?”
淺月一臉震驚,“小姐你怎麼知道?”
這還不容易,蘇蒹葭輕笑出聲:“有錢能使鬼推磨是不假,可對一個有孕的婦人來說,胎兒的血脈尤為重要,她敢這麼鬨,若是傳出去,夫家還不得休了她,除非是孩子的父親讓她這麼做的。”
她一早就猜到了,知道那許嬌嬌絕對不可能咬出蘇聞來,這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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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月又道:“還有小姐讓奴婢尋的那戶人家,也有了點眉目,有人說他們搬到了汝南,奴婢已經叫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蘇蒹葭點頭,“他們極為重要,一定要找到他們。”
“還有一件事交給你去做。”她眼神晦暗,低聲吩咐了淺月幾句,許嬌嬌敢這麼做,自然得承受這個後果。
那邊沐雲舒已經清醒過來。
清醒後,她第一時間把尤媽媽叫到她麵前,讓她把夏媽媽當采買時,留下的賬本全都給她搬過來,並且讓她把接手後的賬目也整理好。
她絕不會放過秦氏,還有蘇蒹葭的。
尤媽媽叫人給蘇蒹葭遞了信,她已經知道此事,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中,就得讓沐雲舒這般摧心剖肝的熬著。
在喪子之痛的加持下,相信她很快就能將秦氏做下的那些爛賬查清楚。
自從事情失敗後,蘇聞生怕沈追找他的麻煩,畢竟他拿了人家的銀子,且已經花完了,他稱病告了假,立刻從國子監逃回了家。
沈追叫人去找他,這才知道這個慫貨竟然逃了。
其實今日的事也怨不得他,怪隻怪蘇蒹葭這個賤人太難對付了,最讓他氣憤的是,父親還專程來為她與蘇衍撐腰。
他眼神陰狠毒辣,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也就是了,他是一定要除了蘇衍的,若真叫他考出個名堂來,再想殺蘇蒹葭可就難了。
許嬌嬌回到家後,便躲在家裡不敢出門。
午後。
許家三間小破房外麵,突然圍了幾個婆子。
“你們聽說了嗎?這許屠戶的女兒竟然給人做了外室,肚子都被搞大了,還在家裡住著呢!”
“啊呸!真沒想到他們老許家,竟出了這麼個傷風敗俗的東西。”
幾個人大聲嚷嚷著,一時間左鄰右舍的門全都開了,幾個粗布麻衣的婦人先是探出頭來,“你們說的可是真的?”
其中一人突然想到什麼一拍大腿,“我說呢!怎麼好久都沒見著許嬌嬌,原來被人弄大了肚子呀!”
“這個不要臉的小娼婦,她怎麼敢這麼做,這是想帶壞了誰?”
“許嬌嬌,你給老娘滾出來,這甜水胡同不歡迎你,你給我們滾……”
這年頭誰家還沒個女兒,時下禮教森嚴,給人做外室,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左鄰右舍的人原本隻是探出個腦袋,這下全都衝到許家門口,破口大罵起來。
許嬌嬌躲在家裡不敢出來。
最後許家門口甚至被人潑了大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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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月給蘇蒹葭講的時候,笑得前俯後仰,小姐這一招簡直太高明了。
蘇蒹葭要的可不止如此,許嬌嬌的名聲算是臭了,街坊四鄰全都知道她挺著個肚子,她眼下已是走投無路,能投靠的隻剩孩子的父親。
可她才在國子監鬨了一場,見過她的監生可不少,這個時候蘇聞敢沾她的邊嗎?
沈青芷在侯府住著,蘇蒹葭還以為她會鬨,沒想到她倒是消停了。
夜裡,沈鶴亭又回來的很晚。
蘇蒹葭起身相迎的時候,她忍不住皺起眉頭,“侯爺現在還不宜操勞,還是顧著些身體為好。”
“好。”沈鶴亭答的乾脆。
蘇蒹葭叫人進來服侍他洗漱。
“你燉的湯很好。”他一腳踏進內室的時候,突然回眸看了蘇蒹葭一眼。
蘇蒹葭愣住了。
片刻,她莞爾一笑,“侯爺喜歡就好。”
翌日,蘇聞才出門,就被人套上麻袋,暴揍了一頓,等他被人發現的時候,早就昏死過去。
這叫什麼?
出來混,總要還的。
用過早飯後,蘇蒹葭先去了秋白院,給老夫人請安。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今日府裡的氣氛怪怪的,特彆是府裡的下人,看她的眼神皆帶著幾分莫名奇怪。
她帶著淺月和青玉快走到流雲居的時候,正好聽到幾個婆子在嚼舌根。
“你們可聽說了?這外頭可都已經傳開了,夫人嫁給咱們侯爺的時候,已是不潔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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