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很是擔心蘇燕兒,準備去外麵找找。
大半夜的睡著睡著,把自己媳婦給睡沒了,這也真是獨一份了。
但是,許安剛走出院門,便看到不遠處昏暗的天色中,正有一小個人影往這邊走來。
那小人影的背上,還背著一小捆柴火。
許安迎上去,走近一看,這小人影竟然正是蘇燕兒。
背上的柴並不多,但小蘿莉的額頭卻布滿了細汗。
“燕兒,你怎麼出來也不跟我說一下?”
許安有些生氣地問道。
小蘿莉抬起頭一看,見是夫君,連忙解釋道:“夫……夫君不要生氣,我起來的時候,見夫君睡得很香,所以才沒有打擾夫君的。”
“唉,你大早上的,天都還沒亮,怎麼出來撿柴了?”
許安歎了一口氣,見她這樣,也不忍責備。
“昨天的柴火都燒水用完了,夫君今天早上要去城裡,我就想著去找點柴來給夫君做飯。”
“不過我沒有去山裡,來的時候,我看到路上有許多乾枯的樹枝,所以就去撿了。”
“這些樹枝,應該夠給夫君做一頓飯了,等會兒我再去山裡打點回來,就夠給夫君做晚飯和明天的早飯了。”
小蘿莉望著許安,大眼睛裡滿是純淨的光澤。
許安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燒水確實把所有的柴火都燒沒了。
這丫頭也真是夠懂事的。
許安忍不住有些心疼。
“以後這些事交給我就好了,咱們回去吧。”
許安說著,就要去接她手裡的柴火。
小蘿莉連忙後退了一步道:“夫君,沒事的,我能背的。”
“還是讓我來吧。”
許安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一把將柴火從她身上拿了下來,然後很輕鬆地提在手裡。
看到這一幕,小蘿莉臉上露出一抹驚詫之色。
夫君的力氣好大呢。
一隻手就能將這麼重的柴火提起來,還一點都不費勁的樣子。
回到家裡,小蘿莉立刻就說道:“夫君,我現在去給你做飯。”
許安笑道:“好!”
小蘿莉露出笑容,手腳麻利地開始生火做飯。
許安也沒有閒著。
這些柴火隻夠做這一頓飯的,午飯小蘿莉沒柴火做飯,怕是又要餓著肚子去撿柴。
想到這裡,他將目光投向了那隻瘸腿椅子。
然後,二話不說,從角落裡摸出一把鏽斧頭,就對著椅子劈了起來。
這破椅子昨天可是害他摔了一跤呢。
乾脆劈了當柴燒算了。
這一把椅子,也應該夠小蘿莉做一頓飯了。
小蘿莉聽到動靜,歪過頭來一看,見許安正在劈椅子,頓時滿臉不解。
她連忙跑過來道:“夫君,你怎麼把這椅子劈了?”
許安頭也不回地道:“劈了給你做午飯!”
“啊???”
小蘿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明亮。
夫君劈一把椅子就是為了給我做午飯?
“這麼好的椅子可惜了,夫君,我其實可以自己去找柴火的。”
小可愛心裡又感動,又心疼椅子。
夫君對自己真好。
知道家裡沒柴了,怕自己餓肚子,把椅子都劈了。
我一定要更努力才行,不能總讓夫君操心!
小蘿莉這樣想。
許安抬頭笑道:“沒事,這椅子都斷腳了,以後咱們再做一把就是。”
“可是,把它的腳換了,就好了呀,太可惜了。”
小蘿莉有些愧疚的道:“都是因為我,夫君才把椅子給劈了。”
“不要多想,快去做飯吧,我都餓了。”
“城裡離得遠,我得早些出發才行。”許安笑道。
“嗯嗯,好。”
小蘿莉最後看了一眼已經被劈成一堆廢柴的椅子,然後便去做飯了。
謝安看了看天氣。
今天並沒有太陽出來,天空中籠罩著淡淡的烏雲。
許安從房間裡拿出原主的書筐和油紙傘,做著出發前的準備。
想到去個鎮上要走十幾裡的路,許安就感覺有些頭疼。
還是現代好,想去哪裡,開車就行。
再不濟也有公交地鐵。
在這古代就隻能靠十一路車,實在太辛苦,等賺了錢得買個騾子驢什麼的拉車才行。
還有家裡也得修繕一番,以後也要去山裡運木頭或者石料什麼的,這些都是工程,靠人力是不可能完成的。
沒一會兒,小蘿莉就把早飯做好了。
早飯是一鍋白粥,一點昨天吃剩的剩菜。
吃早飯時,小蘿莉說道:“夫君,你今天去城裡,早點回來。”
“等會兒我想去山裡采點蘑菇還有野菜回來,帶回來一點柴火。”
許安摸了摸她的小腦瓜,輕聲笑道:“不要進山太深,山裡不安全,柴火的話,隨便在外圍撿點就好了,早點回來。”
“至於蘑菇和野菜什麼的,就不要去撿了,太危險,我從城裡買回來就行。”
小蘿莉望向許安,嘴角沾著一點米粥的水珠,亮晶晶的。
“可是夫君,我們都還沒有賺錢呢,那怎麼行?”
“而且夫君要讀書,以後肯定要花很多錢的,得把錢攢著。”
這小蘿莉真是什麼都為自己著想。
許安又忍不住想伸手去摸她,不過還是強忍住了,“燕兒,錢不是攢出來的。”
“啊,不是攢出來的?”小蘿莉不解。
許安見她疑惑的樣子,也沒有多解釋,微笑著道:“快吃吧,以後你就知道了。”
“嗯,好。”
小蘿莉端起碗,咕嚕咕嚕地喝著米粥。
喝完後,緋紅靈動的小舌頭很自然伸出來,舔了舔殘留在嘴唇上的米水。
一副滿足的神情。
許安歎了一口氣。
他自然能看出,蘇燕兒碗裡的粥跟自己的比起來,明顯稀釋不少。
與其說稀釋,倒還不如說她碗裡根本就沒有幾粒米。
而自己的碗裡卻有小半碗米。
這傻丫頭想必在給自己盛粥的時候,是漂著漂著的盛呢。
想把米都留給自己。
這樣懂事的小可愛,怎麼能不讓人心疼。
吃完早飯後,許安背起書筐,拿著雨傘跟蘇燕兒告彆。
蘇燕兒站在院門口,抱了他一下,然後迅速放開。
後退一步向他揮手,“夫君路上小心,早些回來。”
神情裡充滿著不舍。
許安笑道:“嗯,我會早點回來。”
說完,許安轉身離開,心裡也同樣洋溢著幸福。
這時候,天已經很亮了,一縷晨曦已經從地平線那頭冒了出來。
村裡的許多要賣農家物的人早已經出發,許安這已經是很晚的了。
路上,許安遇到要去下地乾活的村民,也會出聲打招呼,禮貌客氣。
但那些村民全都像是見了鬼一樣。
許安是村裡唯一一個童生。
讀書的天賦,可以說是整個村子最高的人。
所以剛開始時,整個村子裡的人,都覺得村子裡要出一個官了,對原主也是尊敬有加。
但可能是讚美的話聽多了,原主也越來越飄了。
加上那些所謂同窗的友好熏陶,開始瞧不起村裡人,覺得這些泥腿子,跟自己不是一個級彆的。
跟他們說多了話,會拉低自己的身份。
所以在麵對村民們時,態度永遠都是高高在上,鼻孔朝天,說話還文縐縐地讓人聽不懂。
久而久之,村民們也日漸疏遠他了。
甚至很多人開始在背地裡給他取外號,什麼秀才老爺,大官老爺,文曲老爺等等,層出不窮。
不過原主也不在意,還覺得彆人是在讚賞自己。
可以說是二到家了。
許安走得較快,兩個多小時便來到了林源縣城。
這時候,已經是太陽高掛了。
城裡十分熱鬨,來來往往的人絡繹不絕,叫賣聲此起彼伏。
許安倒也沒有在街上多滯留,目的十分明確,順著記憶直接來到了一家書鋪。
小錢錢,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