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幾分鐘前——
莊博世看到不斷惡化的戰局,焦急地來回踱步,“楚軒,還有多久?!”
楚軒看著一片空白的筆記本,十分冷靜地道:“如果現在就開始,那麼我們不能保證你能堅持到恐怖片結束的時間,到時候很有可能,我們將不得不麵對兩個怪物。”
莊博世搖了搖頭,看了不遠處正在焦急觀察戰場的張傑一眼,冷聲道:“管不了那麼多,再不開始,人就要死光了!”
原本的計劃,就是引貞子與伽椰子大戰,以鬼製鬼,充分削弱貞子和伽椰子後,然後憑借自己身體的特質短暫封印兩大厲鬼。
再利用多重措施儘量拖延削弱鬼體,最後卡時間回歸,利用主神機製滅殺。
沒想到,那個幾乎被“所有人”都忽視的過關道具,居然藏著千年前詛咒之王兩麵宿儺的五根手指。
而逡眾仃的肉體又剛好能承載宿儺部分力量,導致觸發了強製性抹殺任務,而中州隊距離回歸隻有不到兩小時,不得不在準備不足的情況下跟宿儺決戰。
為什麼一切就是這麼剛剛好!
為什麼自己就不想提前檢查一下逡眾仃身上是否藏著東西!
為什麼鄭吒不一槍結果了那個搞亂一切的混蛋!
他感覺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操弄著一切。
“主神,我甘你釀!”最後莊博世隻能在楚軒奇怪的眼神中,怒罵了一句。
但現在,兩個中州隊加在一起(除某引導者和另一人格)都不是這個起碼是a級強化兩麵宿儺對手。
除非,加上新的籌碼!
楚軒看到莊博世失態的樣子,略微搖了搖頭,似乎在歎氣。
然後將一本陳舊的日記本,一卷錄像帶,放在了一張古老破舊寫滿咒文的羊皮紙上。
分彆是承載伽椰子怨念的日記本,和承載貞子惡意的詛咒錄像帶。在神秘學上,這些可視作厲鬼的現實載體。
緊接著,羊皮紙上一陣肉眼可見的怨氣浮現,點燃了筆記本和錄像帶,突然,兩聲厲鬼的尖嘯聲驟然回蕩起來。
伊豆大島,駐守的咒術師看著眼前不斷崩塌的神社,慌張的往外跑去,邊跑邊大喊:“不好了!貞子要脫困了!”
練馬區,詛咒之家的廢墟上,一個白色扭曲身影若隱若現,然後發出咯咯咯咯的淒厲聲音,然後像一縷塵煙消失在原地。
兩大世紀厲鬼,已經奔赴戰場!
戶前公園,看到趙櫻空被斬去手臂的畫麵,莊博世咬了咬牙,將纏滿厲鬼氣息的羊皮紙揉成一個紙團,張開嘴努力咽了下去。
吞咽過程中羊皮紙像是活物一般在扭曲掙紮,不斷撕扯著他的喉嚨和腸胃,一股極其冰冷的感覺從腹部快速向全身蔓延。
【隻能如此,必須如此!不能所有事情都讓鄭吒去做,我也有必須要承擔的責任!不然大家都要死!】
古舊紙張名為契訶二文字,是咒術界少有的一次性束縛咒具,其效果是強製咒靈受肉某個具體人類十二個小時,並且受肉後將強製對一定範圍內咒力最強的對象發動攻擊。
但隨之而生的束縛,就是十二小時後咒靈將脫離受肉體,且永遠不再受結界術和領域影響,這種代價極其巨大的咒具,隻有在某種特殊的時刻,才能發揮最大作用。
就比如,現在。
龐大的怨氣湧來,莊博世的靈魂像一葉孤舟眨眼間就傾覆在海嘯中,墜入深海、不斷沉淪。
隱約間,他似乎看到兩隻扭曲的厲鬼撕裂著、撕扯著、撕咬著,怨氣與怨氣不斷對撞,利爪與利爪不斷抓扯,身形與身形在不斷交融。
僅僅是旁觀,其中蘊含的龐大咒力就幾乎要撕開了他的靈魂。
【希望能成功,不然,真的把中州全隊都拖入絕境了,連複活的機會都不再有】
【所以,加油吧,伽貞子】
看到逐漸成為一體的厲鬼,莊博世的思維越來越慢,靈魂越來越冷,然後,他陷入了似乎是永恒無儘的黑暗。
看到瞬間被龐大怨氣覆蓋的莊博世,楚軒默默退到了陰影處。
——事情順利得超乎想象。
——他居然什麼都沒有察覺。
毫無緣由的信任?
突然,他的電話鈴聲響起,楚軒按下接聽鍵,隻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青年男人急躁的聲音。
“喂,你在開玩笑吧,讓我對付這種怪物,我可不乾!”
楚軒語氣沒有一點起伏:“還有什麼條件?”
電話那頭的聲音停了幾秒鐘,最後猶豫了下說道。
“得加錢。”
楚軒根本沒有思考一秒鐘:“可以,十倍,黃金支付。”
青年男人沉默了,最後咬著牙說道。
“真是有錢的家夥,成交。”
楚軒掛掉了電話,撐起下巴,默默思考著。
有禪院甚爾作為保險,成功率應當超過了90。
隻剩下10的意外,根本不用在意。
看來,莊博世並沒有完整預知能力,隻是知道一點曆史發展
像,從未來穿越回來的人
所以隻知大勢,不知細節,不通變化,卻某種程度上非常信任我和鄭吒。
總之,他的立場和底牌已經清楚。
那麼,對他的測試就先到此為止吧。
看了眼張傑,楚軒冷漠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接下去就到你了,張傑。
讓我看看,你的立場,到底站在哪裡吧。
既然要依賴於這個隊伍成長到四階。
那麼,我絕不允許這支隊伍中,有隱患存在。
公園廢墟之上,宿儺不滿地看著倒塌的高塔:“真是如同蒼蠅般煩人。既然如此,要麼把這座城市的人類殺光吧。”
“從現在起,所有人,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亂動,否則,死——”
宿儺的三言兩語間,已然決定了新宿所有人類的命運,那是沒有任何規則和道理講的【純惡】。
【快點,快點!】
趁著宿儺被遠處吸引了注意力,詹嵐和張傑快速進入戰場,拖著趙櫻空和鄭吒的軀體往回跑。
“彆放棄啊,我們馬上就能回歸了,要活著啊鄭吒!要活著啊櫻空!”
詹嵐感受到背上的身體逐漸變冷,咬著牙流著眼淚,不知道是在給他們加油,還是在安慰自己。
【要堅持啊,楚軒一定有辦法的,莊博世一定有辦法的,隻要隻要——】
“我說了,讓你們,動了嗎!”
一聲冷漠恐怖的聲音傳來,緊接著無形氣刃從詹嵐耳邊斬過,將她耳邊的頭發儘數斬斷,然後一路將遠處的石台劈成兩半。
她驚恐萬狀麵無人色,卻不敢再動分毫,第六感告訴她,隻要自己稍有移動,絕對會身首異處。
宿儺卻是有些奇怪,他的斬擊本就是瞄著那個女人的頭顱去的,但中途像是被某種無形力場所偏折。
“繼續走,彆停!”張傑滿頭大汗,不停地深呼吸著,像是在忍受什麼痛苦。
“哦?”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宿儺嘴角咧了開來,“好像出現了更有趣的事情了。”
他一個閃身來到了兩人身前,看了一眼詹嵐,再看了一眼張傑,露出極為興奮的表情狂笑道:“你們到底還有什麼能力,沒有使用出來。”
“是不想使用,還是不能使用,哈哈哈哈——”
【草擬嗎,要不是主神老子不管了,跟你拚了!!?】
在張傑呲目欲裂的憤恨中,宿儺伸出手向詹嵐頭上抓去,美女作家此時如臨深淵,也隻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那一刻,一隻纏滿怨力蒼白無比的手抓住了宿儺的手臂。
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