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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瞬間風停雲寂。
不僅正在打鬥的禁衛軍停了下來。
就連那些雙頭抱頭四處躲避的臣子也愣在原地。
一個個全都傻了眼。
目瞪口呆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個假貨。
什麼玩意?
說好的戰神呢!
怎麼毫無還手之力,一掌就被人給拍飛了。
啊這,是哪門子的戰神。
真應了那個家夥的話,這是紙糊的戰神嗎?
其中最錯愕的當屬季檀,她目赤欲裂看著倒在地上那個人,隻覺得天都塌了。
蘇蒹葭說的話,她是一個字都不信。
可這一刻,她就是再傻都知道,這個人不是表哥。
表哥可是魏國的玉麵戰神。
他豈會這般不堪一擊?
那她肚子裡的孩子算什麼?
孽種嗎?
她簡直不敢想,虧她之前還在蘇蒹葭麵前沾沾自喜的炫耀。
沒想到蘇蒹葭早就認出來,這個人根本不是表哥。
所以,她從沒有想過把這個人搶走。
啊啊啊!
她想要瘋狂大叫,可多年的禮教不允許她這麼做。
季儒也傻了眼,他本想將錯就錯,假的未必不能變成真的,沒想到這個人簡直是個廢物,隻一掌就被人給拍飛。
這下還有誰會相信他的話?
更讓他費解的是,他怎麼會擄錯人?
真正的沈鶴亭此刻在那裡?
難道他們已經找到真正的沈鶴亭?
“魚目又豈能與珍珠相提並論,簡直可笑之極。”晏行忍不住冷哼一聲。
偌大的宣政殿,死一樣的寂靜。
臨江長劍一揮抵在那個假貨的脖子上,那個假貨雙目赤紅看著他,一動也不敢動,不僅廢,還慫的很。
“說你是誰的人?”蘇蒹葭一步一步走到那個假貨麵前,居高臨下看著他。
自從知道季檀身邊是個假貨後,她非但沒有半點開心,反而越發疑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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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儒費儘心機弄來的卻是一個假貨。
問題來了。
真正的沈鶴亭在哪裡?
這說明什麼?
早就有人洞悉季儒的野心,並且對他的計劃了如指掌。
季儒自以為已經穩操勝券。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落入彆人的圈套之中。
他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場,全為彆人做了嫁衣。
“放肆,這就是你跟朕說話的語氣,朕不過是墜崖之後傷重為愈,這才一時失了手而言,你們快放了朕。”那個假貨很快鎮定下來,他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樣,彆說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傅詔也不躲了,他一腳踹在那個假貨胸口,然後蹲在地上,對著他的臉一陣研究,時而搓扁,時而揉圓,一陣嘖嘖稱奇,“真想不到,這世上竟有與國公如此相似之人,真是可惜了這張好臉,你乾點什麼不行,非得上趕著找死。”
難怪他沒有認錯這個假貨來。
因為他根本沒有易容。
有句話傅詔沒好意思說出口,頂著這麼一張臉,就是給人做小白臉,也能飛黃騰達的好嗎?
“你們胡說,他就是表哥,他說得對,他是因為重傷為愈,才一時著了你們的道,你們快放了他。”季檀瘋了一樣衝著蘇蒹葭他們吼道,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她肚子裡懷的竟然是一個孽種。
季儒也附和著她的話。
都這個時候,他們兩個人竟然還不死心。
蘇衍眼底滿是嘲弄,他冷冷看著那個假貨,聲音冷幽幽的,“不說是嗎?那好,先斬斷他的雙腿。”
“是!”臨江手起刀落。
“啊啊啊……”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雲端。
一雙血淋淋的腿,就那麼擺在眾人麵前。
西晉那群臣子一句話也不敢說。
看著這一幕季儒險些昏死過去。
完了,完了,這下全都完了……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季檀比他的模樣還要癲狂。
“啊……”這一次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晏行與蘇衍不動聲色將目光落在其他使臣身上。
季儒也是算是個聰明人。
可他竟然被人擺了一道。
還全然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原本他們皆以為季儒野心勃勃策劃了這一切,為了是扶持沈鶴亭上位,現在看來事情絕非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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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要借著沈鶴亭,挑起魏國與西晉的戰爭。
這已不是簡單的私人恩怨,而是國與國之間的博弈。
魏國滅了戎狄,國力大增,已有問鼎之勢,毫無疑問這已打破諸國之間的平衡。
自然有人看不過眼了。
倘若魏國與西晉開戰,背後謀劃這一切的人,定會趁機跳出來。
會是誰呢?
北越,大燕,南越?
他們皆有嫌疑。
隻要把幕後之人揪出來,就能找到沈鶴亭。
沈鶴亭若是落在季儒手裡還好,至少季儒不會害他性命。
可他若是落入彆人手裡,那可就不好說了。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為防血跡濺到蘇蒹葭身上,蘇衍側身擋在她麵前,少年語氣森冷,氣勢淩人,“你若是不說,我就叫人斬斷你的雙臂。”
蘇蒹葭十分欣慰。
在這吃人的世道,純善的綿羊注定活不久。
阿衍這樣就很好。
不過她猜測大概率從這個假貨嘴裡問不出什麼來。
背後之人既然敢用他,自然捏著他的把柄。
果然如此。
那個假貨突然看著他們放聲大笑起來,“你們想知道?”
“哈哈哈,我偏不告訴你們。”語罷,他一臉決然,狠狠撞上抵著他的那把劍。
噗呲一聲。
隨著大片血跡綻放開來,他瞬間氣絕身亡。
蘇蒹葭一點也不意外。
晏行亦是如此。
季檀徹底傻了眼,她歇斯底裡衝著蘇蒹葭咆哮道:“你怎麼能殺了他,你怎麼敢殺了他?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季儒失神的坐在地上,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他來說天都塌了,還說什麼?
蘇蒹葭緩緩扭頭看向季檀,“怎麼你想要給他陪葬嗎?”
她一句話,成功堵住季檀的嘴。
季檀滿目驚恐之色,她才不要給這個假貨陪葬,他算什麼東西,他配嗎?
蘇蒹葭站在高高的台階之上,她俯視著西晉的文武百官,“想必你們也知道,沈鶴亭乃是本郡主的夫君,你們既然認他這個新君,便是承認他的身份,現在由本郡主替他暫時執掌西晉,你們可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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