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可有受傷?”秦老夫人邊說著邊上下打量著她。
“孫媳隻是受了些驚嚇,並無大礙。”時清淺展開雙臂轉了個圈,好讓秦老夫人看清楚她並沒有受傷。
秦老夫人見此徹底放下心來,就轉頭看向翠兒。
那目光猶如寒星,冰冷刺骨,讓翠兒感覺如墜冰窖,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得更加厲害。
“大膽,你一個小小的丫鬟,竟敢汙蔑當家主母,說!是誰指使你汙蔑清淺的?”
秦老夫人出身將門,發起脾氣來,那氣勢很是嚇人。
小丫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道:“老夫人,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看到了,絕不敢有半句虛言!”
“大膽!還敢胡言亂語,昨夜清淺都不在聽風閣,你從哪裡看到她和男人私會的?說!到底是誰指使你汙蔑清淺的?”
老夫人話是對翠兒說的,目光卻射向了陸紅昭。
陸紅昭被秦老夫人的眼神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往秦朗的身邊靠了靠。
“沒……沒人指使,就是奴婢親眼見到的!”
翠兒是宮裡派出來的,自是不敢出賣陸紅昭,不說可能她會死,若是說出真相死的就是他們全家了。
“還嘴硬?來人!拖出去給我打!若是她不說出幕後主謀就給我一直打!打死為止!”
秦老夫人話落,上來兩個護衛拖著翠兒就往外麵走。
“陸姨娘,救救奴婢!求陸姨娘,救救奴婢……”翠兒驚恐地呼喊著,雙手在空中亂抓,眼神中滿是絕望與哀求。
她深知自己若不供出陸紅昭,今日必定要命喪於此。但是她沒有彆的法子,她隻有祈求陸紅昭能看到主仆一場的份上,救救她。
然而,當她的手快要抓到陸紅昭時,卻被陸紅昭躲掉了。
翠兒瞬間就知道,她今日是活不了了。眼中的光瞬間就熄滅了下去,被護衛像拖死狗似的拖出了房間。
很快翠兒淒慘的叫聲就在門外響起……
秦老夫人坐在時清淺命人搬來的椅子上,眼睛瞪向了肚子微微隆起的陸紅昭。
心中思索著,要不要直接打死陸紅昭,免得這禍害害了秦家。
這麼想著,秦老夫人看向陸紅昭的眼神愈加凶狠。
陸紅昭被秦老夫人的目光嚇得後退了幾步,差點跌倒。
秦朗連忙扶住陸紅昭。
“祖母,您用這種眼神嚇昭兒做什麼?翠兒隻是她的丫鬟,她說的話不代表昭兒!
況且,我看那翠兒說的也未必不是真的,雖然房中此刻並無異常,但昨夜之事究竟如何,尚未可知。
說不定時清淺是從二叔的院子回來後才和野男人私會的,聽到動靜又將那男人藏匿起來,故意裝作若無其事。”
時清淺就站在秦老夫人的身邊,聞言抬頭,麵上滿是譏諷。
“世子殿下,我自認嫁進侯府三年,上孝順祖母公婆,下照顧世子的庶弟庶妹。
祖母年邁,母親常年伴於青燈古佛之下,家中大小事務皆由我打理。
侯府日漸衰落,府中早已經入不敷出,要不是我拿著自己的嫁妝銀子貼補,侯府早就維持不住表麵的榮光了!
敢問世子殿下,清淺到底有什麼對不起您的地方,讓您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般羞辱於我?
說我藏了男人?敢問證據呢?
還是說,世子殿下根本不需要看證據,空口白牙的就想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目的就是毀了我的名聲,然後順理成章地將我趕出侯府,再扶陸姨娘上位?”
周圍的下人們聽到時清淺這樣說,雖然沒人敢說什麼,但是看向秦朗和陸紅昭的眼神都帶上了不屑,就像在看負心漢和狐狸精。
時清淺麵上憤恨,心中卻是一陣冷笑,相信過不了多久,秦朗為了幫陸紅昭上位,陷害自己的事情就會傳得滿天飛了。
之前,時清淺隻想著拿回自己的嫁妝,去過自己逍遙自在的小日子。
但是現在她不這麼想了,按照原書的結局,這兩個渣子會成為大夏舉足輕重的人物,現在自己得罪了他們,誰知道這兩個睚眥必報的小人會不會在成事兒後,來找自己的麻煩?
所以,她必須在危險來臨之前,掐斷這種苗頭。
她要暫時留在侯府。一方麵,治好鎮北王,和他結成同盟。
另一方麵,儘一切手段阻斷秦朗和陸紅昭往上爬的路。
秦朗被時清淺的話說得一陣青一陣白,和離的事情他不是沒想過,但是時清淺這三年來為自己守寡,照顧侯府上下,美名傳滿京都城。
若是自己剛回來就和她和離,世人會戳他的脊梁骨,所以他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全猜對了,時清淺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聰慧了?
秦朗眯著眼睛審視著時清淺,這才發現她似乎與以往不同了。
以往的時清淺總是逆來順受,溫婉得近乎懦弱。可如今站在眼前的她,眼神中透著堅毅與聰慧,仿佛脫胎換骨一般。
秦朗心中雖有些許詫異,但此刻也顧不上多想,他仍嘴硬地說道:
“時清淺,你莫要在此顛倒黑白,本世子也是為了侯府著想,昨夜之事疑點重重,自然要查個明白。你這般巧言令色,莫不是心虛了?”
“世子殿下,清淺行得正坐得端,何來心虛一說?倒是您,如此針對我,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己清楚!”
時清淺針鋒相對!
秦老夫人在一旁聽著,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指著秦朗嗬斥道
“朗兒,你休要再狡辯了!清淺是什麼樣的人,府中上下都看在眼裡,你為了這個陸紅昭,三番五次地為難清淺,到底是何居心?
你莫不是真以為老婆子我老糊塗了,分不清好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