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棟還沒有開始調教道十八呢,道十八反而先調教起了他的兒子。
混元界,林家不遠處的那條小河旁。
道十八坐在河邊,雙腿搭入了水中。
清涼的河水浸過他的雙腳,難得地享受這片刻時光。
在他的身旁,林月月跟他的動作一樣,那雙潔白的小腳不斷地攪動著河裡的流水。
上遊,郭林跟這兩人一樣。
不是他想纏著自己的師兄,而是師兄主動找到了他。
從來到這裡,道十八就沒有主動跟他說過一句話。
他就這麼坐在河邊,怔怔發呆。
快要築基了,最近的感覺是越來越強烈。
然而,那個點一直沒有到來。
主要是他心不靜,心不靜如何去應付那即將到來的雷劫?
坐在下遊的林月月,扭頭看著道十八看了過去,見對方一直這般坐著不語,她朝著對方靠近了一些。
“十八,你這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是這麼陪我呀?”
說完,她又朝著郭林看了過去:“你家小師弟在這裡坐了大半天了,你就不去問一下?”
道十八舔了舔嘴唇,突然笑了起來:“你不懂,這種事情,得讓他自己去想,自己走不出來,我說啥都沒用。”
“那他到底是咋了?”
道十八笑出聲來:“小小年紀,就開始想女人了唄,這小子,看著挺成熟,其實還是擋不住他是一個孩子的事實。”
“啥意思?”林月月不懂。
經過道十八這麼一說,她更加迷糊了。
“不是吧,你在這裡這麼長時間,難道沒看出來?”
“看出啥?我不會說佳佳吧?”
道十八朝著後麵一靠,雙手支撐自己的身體,小聲地說道:“除了佳佳還能有誰?
我這次過來可是受了大師兄所托,過來開導他的。”
林月月麵露古怪:“你就是這麼過來開導?”
“你不懂,我們道門,講究的是一個順其自然。
當初師叔說過,他把佳佳帶在身邊,也是為了順其自然,順應天意。
二人長時間在一起,早已習慣了對方的存在。
如果想讓他走出來,不能我去解釋,得讓他自己來想。”
林月月:“……”
這是什麼鬼道理?
如果自己能夠想通的話,還要道十八過來開導什麼?
讓林月月沒有想到的是,道十八不但沒有開導,反而就這麼朝著河裡走去。
光著腳丫,貼著水麵,一直來到了河水中央。
腳掌就這麼站在水麵上,仿佛站在平地上一般。
“喂,你搞什麼?”
道十八沒有回答,隻見他雙手平伸,仰頭看天。
以他為中心,氣息不斷地發生著變化。
一股水流漩渦自腳下形成。
而且這個漩渦越來越大,但是他仿佛沒有看見一般,就這麼站在上方。
這種情況,讓林月月看不懂。
但是卻吸引了郭林的注意。
隻見他眯著眼睛,注視著道十八的一舉一動。
隨著那漩渦越來越大,他突然起身,朝著道十八的方向走了過去。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小師弟,道德經,你從小就讀,早就背得滾瓜爛熟了吧?”
說到這裡,道十八緩緩睜開了雙眼,就這麼笑眯眯地看著對方。
隨著他的舉動,腳下的漩渦突然凸起,化成了一股水流,將他拖起。
水流越來越高,他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郭林。
“一件小事就亂了你的道心,你這些年的修道,算是白修了。”
郭林握著拳頭,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
“好好想想,你師傅平時都教了你什麼。”
說著,他平坐水流之上,水流載著他,朝著林家的方向流去。
林月月古怪地看著這師兄弟二人,連忙起身跟了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郭林突然抬頭,朝著緩緩離去的道十八喊道:“師兄,謝謝!”
道十八擺擺手:“謝我就不用了,好好想想,快點結丹,你老爸一個人在外麵抵禦外星修士,你卻在這裡為了這點小事心境不穩,他沒時間過來教你,我來替他教!”
郭林咧嘴一笑,緩緩轉身,沿著河邊,朝遠處而去。
他並沒有注意到,仿佛高人一般離去的道十八,緩緩扭頭,目光落在了離去的郭林身上,嘿嘿笑了起來:“月月,怎麼樣?剛才我是不是特彆帥氣?”
林月月:“……”
“這小子,還是太小了,很容易心境不穩,如果換他老爹的意思,估計他會瘋掉。”
林月月愣了一下:“啥意思?”
道十八輕輕一躍,從那水流上跳下,來到了林月月身旁:“他爹,也就是郭棟,巴不得這家夥多娶幾個媳婦,然後早抱孫子呢。”
林月月張了張嘴巴:“不會吧?”
道十八嗬嗬一笑:“這種事情很正常,就他老爹那尿性,我還不清楚?”
說到這裡,他突然話鋒一轉:“月月,我該回去了!”
臉色突然正經了起來,說道:“現在外麵的情況不明朗,我也不能長時間留在這裡。”
“真像你說的這麼嚴重?”林月月皺著眉頭,有點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講,看著風平浪靜,可是每次與那些人見麵,我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總覺得這風平浪靜之下,時可能會出現風浪。”
“老板呢,他是什麼意思?”
道十八搖頭苦笑:“有辦法就好了,他現在就是一直在拖時間,給混元界裡的人爭取時間,能拖一年是一年。
如果他能拖住幾十年,說不定咱們還能與這些人鬥上一鬥。
如果拖不住,戰場上,還是隻有我們這些人來打頭陣。
差距,太大了!”
林月月略微有些擔心:“那你……小心點!”
“放心吧,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出事,隻要我們還有利益上的往來,這些人就不會貿然突進。
就算前期他們直接進攻,也隻能進一些金丹修士。
隻要我們能保證,來一個死一個,虛虛實實讓他們摸不清這邊的情況,那就是好事。”
正說著呢,一道流光閃過,閃電鳥飛在了林月月的頭頂。
隨著她從閃電鳥的頭上取下一條紙條,頓時麵露苦瓜色。
“你是不是得罪老板了?”
道十八微微一怔:“沒有啊,我還想從他身上拿好處呢,得罪他乾啥?”
林月月將手中的紙條遞到了道十八的麵前:“你自己看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