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棟想不通的事情多了,一時間也沒有去深想。
被李天虎拉著,來到了道十八的新住處。
可以說,今天的仙桃村異常的熱鬨。
所有的村民都在這裡幫忙,大量的家具朝著新房裡搬。
這些東西全都是現買的!
道十八沒錢,所以買這些東西,跟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用村裡人的話來講,這家夥就是一個吃軟飯的,而且把軟飯這兩個字發揮到了極致。
因為,房子是村裡給分的,家具是未來老丈人給買的。
關鍵是這家夥臉皮還很厚,說什麼,這些家具全是女方的嫁妝,你說氣不氣?
就算是嫁妝,也不應該這麼多吧?
桌椅板凳,床鋪被褥,就連這裡所有用的電器,全都是林家出錢。
就好像林家跟道觀那邊商量好的一樣,剛剛決定的事情,今天就把東西全拉來了,都不用小兩口去挑選。
最主要的是今天早上,李震帶給他的消息,林月月帶著林家人全進山了。
至於去了哪,郭棟不用想也知道,不過他沒說什麼。
當李天虎拉著郭棟來到道十八家裡的時候,院子裡的場子已經鋪開。
院門前的走道裡,擺滿了桌椅。
跟以前村裡人結婚一樣,說是不大擺,但是卻準備了很多的東西。
“你小子總算是來了,這麼重要的日子,躲家裡乾啥呢?”
人才剛到,就被孟天明拉了壯丁。
“這一次婚事,跟以前不一樣,你小子彆給我亂跑了。”
“不一樣?”
郭棟皺著眉頭,任由孟天明拉著,問道:“哪不一樣了?”
“按古老的結婚儀式進行,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按照我所說的方法,把事情都給我辦了。
結婚當天,成了親之後,由你,帶著兩人,去山裡。”
郭棟越發奇怪了,問道:“去道觀?”
“不是去道觀,是去祭拜一下十八的師傅。”
郭棟內心的疑惑更大了,完全理不清頭緒。
“十八呢?”郭棟順口問了一句。
孟天明搖搖頭:“你問我,我問誰去,一大早就說有事,去山裡了,我現在都沒看到他的影子。”
郭棟傻眼了,拿著孟天明交給自己的清單,看著各種事宜的安排。
直接把紙丟給了一旁的李天虎,說道:“按照這上麵的事情去辦,我去山裡看看。”
不等李天虎反應過來,郭棟已經跑了過去。
氣得李天虎直跺腳,臭罵道:“這他娘的是你的事好不,我還有其它事呢。”
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此時的郭棟已經跑出了幾十米開外。
速度很快,直奔後山而去,連剛剛從家裡走出來的孟曉涵都沒來得及打招呼,就已經來到了後山。
郭棟覺得,這場突然到來的婚禮,就是一個局。
而且道十八似乎也知道自己就在這個局中。
想起當初道十八得知自己要結婚時的表情,又聯想到了後麵突然的轉變。
太不正常了!
所以,他聽到道十八一早上都沒出現的時候,立刻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果然,當郭棟一路急奔,來到了後山,鑽入了山林的時候。
他找到了道十八和林月月。
十七個墳頭,雜亂無章地擺置在那裡。
林月月穿著正式,站在那裡一句話不說。
而此時的道十八,跪在其中一個墳頭,手裡提著幾瓶酒,麵前擺放著一個一次性的杯子。
自己喝上一杯,然後給杯子裡倒上一杯。
嘴裡還自言自語地說著什麼。
郭棟來到這裡的時候,林月月扭頭看了一眼,卻是一句話沒說,隻是衝著郭棟搖了搖頭。
“師傅,現在到我了,您沒有想到吧,這一天竟然來得這麼快。”
道十八笑了,笑容很燦爛,可是卻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半點高興的樣子。
“其實我也沒想到,這一天竟然會來得這麼快!”
說著,他就這麼仰頭灌了一口酒。
對他來講,就仿佛這酒不是酒,而是水一般。
一瓶的白酒,僅僅隻是兩口,就已經下去了三分之一。
“跟您想的不太一樣,我還沒有繼承人呢,我連一百歲都沒活到。
如果這次不成功,咱們這一脈是不是就要斷了?”
酒瓶朝下,再次在墳前倒了點酒。
很快,一瓶酒就這麼結束了。
“不過您可不用擔心,師叔還有一個小師弟,聽說他的天賦比我強多了。
所有的傳承,師叔那裡都有。
就算我失敗了,師叔還是會有安排的。”
說完,他又開了一瓶酒。
郭棟聽傻了!
道十八所說的小師弟,可不就是自己的兒子嘛。
這他娘的,守成老道沒跟自己說過呀。
什麼任務,什麼傳承,他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
甚至都不知道這家夥在這墳前所說的事情,到底是個啥。
“靈氣複蘇,天地都變了,這可能也是您沒有算到的吧?”
說到這裡,他扭頭看了一眼林月月。
似乎太過投入,根本沒有想到,郭棟竟然也在自己的身後站著。
衝著郭棟嘿嘿一笑,沒有理會,而是說道:“這是月月,過兩天就成為了我媳婦了,這次您滿意了吧?”
說完,他突然起身,拉著林月月來到了墳前,臉色突變。
“你們隻管自己的事情,從來不敢彆人同不同意。
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從小就要受到你們的算計,她到底錯在哪?”
道十八仿佛瘋了一樣,拉著林月月,站在墳前,指著自家師傅的墳頭,突然就大罵了起來。
哪裡還像開始時候的模樣?
“你們從來就沒有想過彆人的感受,隻知道自己,隻知道什麼狗屁的祖訓。
自己完不成的事情,強行加持到彆人的身上,也活該被雷劈死。
你看看現在,時代變了,跟以前不一樣。
你們……我他娘的好好活一輩子,不好嗎,為什麼?”
聽著道十八那幾乎咆哮的話語,林月哭了,淚水順著臉蛋,就這麼滴落下來。
“天道?屁的天道,老子的命,老子自己做主!”
似乎發泄完了,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直接將手中剛剛打開的酒瓶給摔在了地上,仿佛沒了魂一般。
呼!
郭棟沒有聽明白,他也不需要明白。
總之他聽到了一個大概。
道十八似乎不願意,但是擋不住師命,所以才會有了這麼一出。
而且,如果道十八這次失敗,自己的兒子似乎也會重蹈這個覆轍。
這是他所不能忍的,所以他什麼也沒說,扭頭就走!
甚至沒有去詢問道十八,發生了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