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彤站在那裡,就這麼怔怔地看著江萱。
一時間,雙手揪著自己的衣角,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活躍。
一向大大咧咧的她,竟然出奇地露出了小女兒態。
彆說是她了,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也會不知所措吧?
江萱也被郭棟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震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剛才她都想好了怎麼糊弄白子彤了。
現在好了,直接被拆穿了。
郭棟呢?
他顯然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他隻是好奇,江萱跟白子彤一起,來後山乾啥。
看到手機裡沒有自己的影子,他直接到手機前,揮了揮手,再次打了聲招呼。
“江叔,是不是想自己的女兒了?你放心,她們兩個在我們村,保證把她們養得白白胖胖的。”
江萱臉黑如炭。
真要是白白的還好,要是胖胖的,她不得哭死?
不過,這個時候,這種話題明顯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要怎麼跟白子彤解釋。
江勝一臉的尷尬,嘿嘿笑了起來:“果凍呀,我就是想問問,小楓那家夥在你們那邊那麼久了,有沒有交到女朋友。
對了,我過兩天就去你們那裡看一下,順便跟安叔學點東西。”
郭棟一聽,眼珠子立刻轉動了起來,各種想法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隨即,他直接從江萱的手中搶過了那手機,然後輕輕一扯。
連同耳機一起拔掉。
直接按了擴音,拿著手機來到了白子彤跟前。
“叔,看到沒,這個是子彤,跟小楓在一起好長時間了,不過呢,小楓這家夥,你也知道……”
說完,將鏡頭對準了白子彤。
白子彤總算是看見真人了,就這麼看著手機,一臉尷尬地朝著江勝揮了揮手:“叔叔好!”
那乖巧的樣子跟之前判若兩人。
就是這麼直接,就是這麼粗暴。
江萱站在一旁,人都傻了。
她還偷偷摸摸的,打地道戰呢,可是郭棟直接攤牌。
這……
“叔,怎麼樣?人是不是很漂亮?
我跟你講,子彤在咱們這裡,可是很多人的夢中情人。
如果小楓再這樣的話,小心到嘴的鴨子飛嘍。
還有啊,人家子彤那可是高才生,而且學設計的,現在跟我媳婦掌管著咱們仙桃服裝店。
您可以去打聽一下,咱們仙桃集團的名氣。”
與江萱的暗誇不同,郭棟這是真誇,而且誇的時候還不忘添油加醋,吹噓一番。
這要是當著白子彤的麵去誇也就算了,現在還當著江勝的麵,白子彤覺得,這事吹的有點過了。
然而,越是這樣,江勝心裡越急。
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果凍呀,雖然咱們隻是視頻見過,但是叔也知道你的為人。
叔跟你說,我明天就過去,估計明天下午就能到,我坐飛機!
嗯,這一天內,你可給我看好了,我們家小楓,那還是你外公的徒弟呢,你給悠著點。”
看看!
這就是下猛藥的好處。
郭棟嘿嘿直笑,把胸脯拍的砰砰響。
“叔,這事交我身上,您不用這麼著急來的,我這裡給您收拾一下住的地方。
您就放一百個心,在這仙桃村,我的話有時候還是很管用的。”
說完,把手機遞還給了江萱,然後招招手,就這麼離開了。
江萱傻了,白子彤也傻了。
看著瀟灑離去的郭棟,江萱與自己的老爸掛斷了視頻通話。
“子彤,他剛才啥意思?”
白子彤眨了眨眼,雖然很不想說,不過問這話的是江萱呀。
這說不定以後就是她姐了,自家人。
這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怎麼能騙她呢?
所以說道:“姐,以他的脾氣,肯定是在打江叔叔的主意呢。”
江萱微微一怔:“啥意思?”
白子彤轉過身去,朝著通山大道而去。
不過嘴裡還是說道:“想讓江叔叔一直為他打工唄,這是他一貫的手段了,村裡的好多人不都受了他計謀的影響?”
江萱臉色拉了下來:“這不可能,我家祖傳的醫術,我爸當年寧願跟我媽離婚,都沒有放棄醫館,他不可能……”
白子彤兩手一攤,不再發表任何意見。
她也沒說讓對方放棄醫館呀。
村子裡這麼大的地方,兩個老爺子年事已高,本來就是金盆洗手,更是不把傳承看得很重的人。
要不是村裡發展起來,他們現在都放棄了。
至於說所謂的傳承,有自己的孫子還不夠嗎?
還有……
如果村裡有了一個正規的醫館,如果江勝搬到了這裡,她心裡明白,兩個老爺子會想儘一切辦法留下這個人。
而郭棟呢?
他自然也是這麼一個想法。
要不然,就在剛才,僅僅隻說了那麼兩句話,立刻就變了個人似的,滿口胡說。
要知道,郭棟的性格可不是這樣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她猜測這就是郭棟的計謀,至於江勝會不會上當,她就不清楚了。
不上當也無所謂,反正她喜歡的是江楓。
如果上當了,皆大歡喜呀。
到時候,一家人在這裡,她嫁到仙桃村,事業愛情雙豐收,還能過著悠閒的小日子。
這麼好的事情,她為什麼要加以阻攔呢?
而且,從剛才的情形上來看,隻要江勝來到這裡,江楓就可以抽出大量的時間來陪她了。
每天兩個人在村裡逛逛,沒事再去山上轉轉,偶爾去隔壁逛逛街,看看電影。
嗯,這小日子,不比很多情侶過得都要舒服?
當然,最重要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她跟江楓的事情隻要一成,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找郭棟要房子了。
“子彤,你彆走呀,這件事情你還沒解釋清楚呢,要不,咱們去找曉涵,問問到底咋回事,喂……”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了通山大道。
同樣是石桌長椅,銀杏葉隨風散落,一眼看不到頭,讓人心曠神怡。
“姐,彆想太多,你都說了,江叔叔不會被騙的。”
這個騙字用的特彆好,深得江萱的心。
聽到這話,她立刻說道:“我也覺得不可能,我還不信了,來一次就能被說服?”
她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姐弟二人是怎麼被留下來的。
更沒有想過侯峰和陳小魚又是怎麼被栓在這條線上的。
隻是覺得,自己的父親不會這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