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棟回村了。
回去的時候,村裡人仍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隻是見到郭棟回來的時候,神色並不正常,一個個都擔心地詢問了起來。
“果凍,你小子,這幾天去哪了?怎麼無精打采的?”
“好幾天了,兒子送到道觀去學道,你現在輕鬆了是吧?”
“你小子不會又出去鬼混去了吧?”
郭棟看著這些村民,還在跟自己開心笑,臉上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沒有呢,我就是去京城辦些小事。”
“對了福伯,誰跟你說我把兒子送道觀修行了?”
郭棟問的隻是福伯,旁邊其它幾個老家夥都笑了起來。
“這種事情,還用怎麼問,村裡都傳開了。
說是你把兒子送到了道觀,學真本事去了。
好好說說,你跟那道觀裡的人是不是很熟?
如果熟的話,能不能把我孫子也送過去?
那小子,太調皮了,讓他出去一段時間也好,省得在家裡天天鬨心。”
郭棟搖頭苦笑:“真不是修行,隻是……”
郭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不過看著這些人臉上的麵孔,他突然笑了起來。
“真不是?”
“不算是吧,隻是學跟那老道長學習一下,長大了就會回來。而且……”
郭棟話還沒說完,村裡人都樂了起來。
“懂,要不然你家那兩個老爺子,也不會讓人花錢修一條進山的路了。”
郭棟微微一怔:“修路?”
“你不知道?”
郭棟搖頭,他還真不知道。
“這事你不知道也正常,兩位老爺子年紀大了,就這麼一個後,如果不守著,心裡也不舒服。
不過人家是自己出錢,手續齊全,做這種事情,還真的不用經過你的同意。
隻是,他們兩個一次拿出這麼多的錢,跟你真的沒有關係?”
郭棟臉色古怪,沒有再跟這些人多說,加快腳步朝著自己家而去。
一旦提起自己的爺爺和外公,郭棟原本以為這兩個人會生自己的氣。
可是這修路是幾個意思?
當他回到家中的時候,隻見院門口,除了自己的媳婦女兒,爺爺和外公也在。
包括自己的老嶽父和丈母娘。
他這剛一回來,黑子第一個衝了過來。
離好遠便衝著他叫。
看著這一切,郭棟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
也許,兒子送去道觀,還真是一件好事。
跟著自己能學出什麼本事?
可是跟著那老道長就不一樣了。
看看那道十八,就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小夥子。
“喲,舍得回來了?”
黑子這邊剛一叫,一家人全都朝著他們看了過來。
看到這種情況,郭棟搖頭苦笑:“我就是出去辦件事。”
郭安看著自己的孫子,冷哼一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任國梁就這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人沒事吧?”
這話問得很有水平,其它人以為他問的是郭棟,而郭棟卻知道外公話裡的意思。
搖搖頭,說道:“沒事!”
“沒事就好,我還真怕你做錯事。”
郭棟苦笑一聲,抬頭看向了正抱著女兒的媳婦,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孟曉涵此時,已然起身,把女兒遞到了孟天明的手中,朝著院子裡走去。
“還沒吃飯呢吧,我去做飯。”
郭棟連忙追了上去:“不用,我吃過飯了。”
吃啥呀。
他從王慶那裡出來,一直回到了家,就沒有吃過飯。
一直強撐著。
然而,孟曉涵卻是什麼都不說,朝著廚房走了去。
郭棟抬頭,心裡有點不好意思。
然而,這一抬頭,立刻就看到了隔壁的那棟小彆墅。
“叔,回頭找人把旁邊這房子拆了吧!”
啥?
孟天明立刻站起身來:“你腦子沒病吧,這麼好的房子,拆了乾啥?”
郭棟:“看著心煩!”
這時,剛剛走進客廳的孟曉涵,腳步突然一頓,回頭看了一眼郭棟。
“好好的房子,乾嘛拆掉?”
郭棟微微一怔,又轉頭看向了孟曉涵,說道:“反正人也不會回來了,留著乾啥?
還不如拆掉,能騰出了塊地方,可以種東西。”
孟曉涵似乎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說道:“留著吧,以後誰想搬進來可以隨時搬進來。”
說完,扭頭進了廚房。
誰都沒有說唐婷的事情,就好像選擇性地遺忘了一般。
郭棟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不過孟曉涵都這樣說了,他也不再計較什麼。
隻是回頭朝著院外走去的時候,幾個人正在商量著。
“安叔,你跟國梁叔就不要去了吧,過段時間再去,等路修好了,方便。”
“那哪能行?東西我都準備好了,我跟守成叔都商量好了,要帶點藥酒去的。”
“那你們這樣,不方便呀。”
“咋就不方便了?我跟國梁還有二十多年可活呢,守成叔,活了一百多歲,現在身體比你還好。”
郭棟聽著,皺起了眉頭。
雖然有很多地方聽不懂,但是他能聽得出來,爺爺口中的守成叔,就是那老道長。
這才幾天時間,怎麼就開始叫上叔了?
而且,這守成叔從郭安的口中喊出來,總是有那麼一點彆扭的感覺。
那老道士是自己兒子的師傅。
而郭安呢?那是自己兒子的太爺爺。
現在郭安又稱呼那老道長一聲叔。
這關係,郭棟有點理不清。
“爺爺,你們……”
郭棟話還沒出口,郭安眼一瞪,沒好氣地說道:“這事跟你有關係?”
郭棟:“……”
一旁的任國梁看到外孫的表情,微微歎氣,朝著郭安遞去了一個眼神。
這事又不能全怪郭棟。
說起來,跟他們都有關係。
如果當時不是給孟曉涵服用了那逆天的藥,會有今天的事情?
這種事情,最受傷的不是他們,也不是孩子,而是郭棟跟孟曉涵。
這兩口子,任國梁有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
尤其是郭棟。
他們還能進山去看一下,還能在那裡住上幾天。
可是郭棟呢?
因為各種原因,麵都見不著,如果換作他們,豈不是心中滴血?
郭安似乎也覺得自己這樣有些不妥,深吸了一口氣,將頭扭向了一旁。
語氣也緩和了下來:“我們馬上會過去,到時候會在道觀裡住上幾天。
你有沒有什麼要帶過去的?”
郭棟聽到這裡,腦袋裡立刻有了主意。
“有,你們先等我一會,我進去拿!”
說著,人已經朝著自己的房間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