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這一等,真就是等了一個小時。
期間,電話不斷,心煩得要命。
好幾次都差點沒有忍住要離開。
這好不容易航拍的飛機離開了,就在他以為找到了機會的時候,郭棟抱著孩子進屋了。
“喂,果凍,咱們能談談不?”
郭棟沒有回答,推著小車來到了院子裡。
往那石桌前一坐,一邊逗著孩子,一邊幫孩子製作著玩具。
“傅強從永峰辭職了。”
王慶見郭棟還是不搭理他,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這話一出,郭棟手上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
見狀,王慶苦笑著說道:“他給出的理由是,想自己打理他的產業。
你知道的,他根本沒什麼產業,要說有的話,就是你們隔壁的那條小吃街。
那裡,一年才能為他賺幾個錢?”
啪!
郭棟把手中的工具放到了石桌上。
嗬嗬笑了起來:“所以,你覺得,這跟我有關係?”
王慶不說話,不過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來,他默認了。
郭棟搖搖頭:“他是你的員工,他辭職了,你跑來找我,我是說你小心眼呢,還是該說你領導能力不行呢?”
說完,他就這麼起身,推動著小車,朝著客廳內走去。
摸出了手機,打通了傅強的電話,按下了免提鍵。
“喂,果凍,你這電話突然打來,我有點受寵若驚呀。”
熟悉的聲音,就連一旁的王慶聽到這話,都有點不是滋味。
這明顯是朋友之間的調侃。
“我就是聽說你從永峰辭職了,想問問情況。”
對麵的傅強沉默了一下。
大約幾秒鐘後,他突然笑了起來:“是不是王董聯係你了?”
郭棟扭頭看了一眼王慶,沒有回答。
隻聽電話裡再次傳出了傅強的聲音:“其實,我是不喜歡現在的工作環境罷了。
我比較懷念在仙桃村的日子,懷念我那條小吃街。”
傅強的聲音還是那般,跟朋友之間的聊天一樣。
也許是覺得郭棟打完電話就不說話了,傅強繼續說道:“我現在又不缺錢。
人活著,為的就是一個開心,那條小吃街足夠我吃一輩子。
何苦再為了那點錢,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呢?
怎麼樣,我回去跟你做鄰居,你不歡迎?”
郭棟扭頭再次看了一眼王慶,笑著說道:“歡迎,怎麼可能不歡迎呢。
等你回來,我親自下廚!”
“那感情好,我彆的沒啥要求,你拿手的好菜必須得有。
到時候把村裡的那幾個都叫上,一起喝上幾杯。”
郭棟一個勁地應對著。
就在快要掛電話的時候,傅強突然說道:“果凍,上次你結婚,我……”
郭棟嗬嗬笑了起來:“我明白,這個有啥好解釋的,身不由己嘛,很多人都是這樣。”
一旁的王慶特彆的尷尬,他忽然後悔來這裡了。
身不由己?這不是指桑罵槐呢嗎?
一直到郭棟掛斷電話,王慶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行了,現在你也看到了,他的辭職,跟我沒關係。
就算有關係,你又能怎麼樣?”
最後這一句,讓王慶異常的無奈。
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計較太多,而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我老丈人,前段時間來過你們村吧?”
郭棟點點頭:“如果你說的是唐龍,那老頭真來過,而且特彆不正經,天天找我們村的老太太閒聊。
我就想說,你們這些他的後代,就不會為他著想一下。
明顯的老不正經,你們就給他找個老伴又咋了?
整天饑不擇食的,讓人看笑話。”
王慶的臉色特彆的難看。
來的時候,他就聽女兒說了。
隻不過沒有郭棟的語氣這麼狠。
現在聽到這話,他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他身上的傷怎麼回事?”
“傷?”郭棟嘿嘿笑了起來:“這事你不應該問我吧?你應該去問問你那個好女婿呀!
人是他打的,傷也是出自他的手,你跑來問我乾啥?”
似乎覺得這話還不夠狠,郭棟繼續笑著說道:“還有啊,管好你的女婿,沒事不要老往我們村裡跑。
雖然他實力不錯,但是,下次再來的話,我很難保證,他能正常走出去。”
王慶臉色複雜。
從郭棟的話中,他聽出了好多種意思。
自己的老丈人,是被道十八給打傷的。
唐龍是什麼人?
他的那些個徒弟,隨便一個出來,都是牛屁轟轟的人物。
那麼厲害的人,會被道十八給打傷?
這事,他覺得有點不太靠譜。
還有,一個勁地女婿長女婿短的,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的好吧?
“沒事的話就回去吧,我這裡也該做飯嘍。”郭棟嗬嗬笑著,開始趕人了。
從頭到尾,王慶就沒有說上幾句話。
現在他的腦袋那是一團亂麻,根本不知道該去梳理哪件事情。
傅強辭職,來跟郭棟做鄰居,現在這事反而成了小事。
真正的大事是,自己的老丈人來到村裡,到處招惹村裡的老太太,這有可能是老來得春了。
然後又碰到了自己的女婿道十八,兩人打了一架。
嗯,老丈人還輸了,最後狼狽逃離。
那個時候,自己的女兒跟這個道十八還不認識吧?
打完了人,直接就纏上了自己的女兒,可是女兒卻說,道十八的事情是自己老丈人安排的。
這怎麼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這到底哪跟哪?
王慶頭大如牛,根本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開始整理了。
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先離開這裡,給自己的老丈人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如果這事是真的,他倒要問問,這是想乾啥?
要是對方好心也就算了,如果這個道十八不安好心,豈不是毀了自己的女兒?
他想不到,來一趟三華鎮,本來隻是一件小事。
現在變成了他的家庭大事。
看著王慶灰頭土臉地離開,郭棟樂了。
這事彆說是王慶,他聽著都頭大。
其實呢,最終一切矛頭,都指向了自己手中的短劍。
也就是說,郭棟這短劍一出,遭殃的是王慶那一大家子。
怪誰?
郭棟不覺得自己有錯。
要錯也是唐龍和道十八,誰讓這兩個家夥來打自己短劍的主意呢?
“幸好隻知道一把短劍。”
郭棟蹲在兩個孩子跟前,笑著說道:“如果他們要是知道葫蘆也在我手裡,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