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被裴頌禮的那番話給問住了似的,他看向身側站著的宋桃,依舊是如往常一樣氣質溫婉,又直又柔順的長發被很好的挽起,露出那張漂亮精致的臉蛋,她想向來喜歡素色,這樣的場合也隻是淺淺塗了下口紅,看不出半點張揚模樣。
是啊,她生的這麼好看自己還是和她吵架了……
他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手裡的香檳杯,有些不好意思承認道:“是我做錯了些事情,所以我夫人才會生氣的。”
裴頌禮似聽非聽地點了點頭,眼神隻是落在虛空裡像是並不關注這場宴會的到訪者般,隻是簡單掃視了一圈,最終的目光還是落在了宋桃的身上,“那你可要好好對待她,不然她哪天失望了和你離婚喜歡上了彆的男人,豈不是虧了?”
這話說的意有所指,宋桃知道自己不是裴頌禮的對手故而也沒說什麼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安靜的像是一尊漂亮的瓷娃娃一樣,反正在所有人的眼裡她是永遠愛著沈肆的。
沈肆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幾乎篤定地回道:“不會的,我家老婆鬨歸鬨,但是她還是很愛我的,她不會拋棄我的,是吧,老婆?”
宋桃也沒反駁,幾乎是立刻就點了點頭。
裴頌禮沒有拆穿,隻是找了個借口就離開了。
沈肆一想到宋桃這些天提的那些要離婚的氣話就有些難以抑製的活在恐懼之中,現在再看剛才她肯定了對自己的愛意,他那顆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得平穩了不少。
他試探性地問道:“老婆,剛才你說的那些話——”
話還沒落下,那邊忽然就有合作商開始來找他商談有可能合作的項目。
於是,他的思緒也很快就被打斷了。
宋桃看到沈肆被那些賓客圍住,自己倒是也不像之前那樣陪著,準備去陽台處的竹條編織的吊籃那裡坐一會兒,誰知道才走了沒幾步她就被人攔了下來,“你就是沈肆的太太——宋桃,對吧?”
宋桃看了眼麵前身形略微壯碩、嘴角帶痣的女人,她很確信自己並不認識她,她有些不解地問:“請問你是……?”
“哼,看來就是你了。”說著那個女人就拿起自己手裡的紅酒朝著宋桃潑了過來。
這來的有些突然,宋桃都沒有反應過來隻是用手擋住臉往後退了一步,隨後她的裙子很快就被紅酒浸濕,她有些狼狽地站在那兒,心裡的火氣再也難以掩蓋,侍應生經過時她也直接朝那個女人潑了過去。
或許是那個女人沒想到宋桃會反擊,眼裡還帶著些許的不可置信,“你、你竟剛潑我?你知道我是誰嗎?”
“怎麼,我遇到一個瘋子潑酒難道還不能反擊了?”宋桃冷冷地看著她問道。
“你說誰是瘋子?我看你才是不識相的那個!人家牧也哥哥的姐姐都已經懷孕了,你怎麼還占著正妻的位置不放,你該和沈肆離婚了!”那個女人義正言辭地說道。
宋桃似乎還有些不可置信般,她顫聲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
“住口!”話還沒開口,就被身後傳來的話給打斷了。
隻見沈肆從不遠處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開,神色也帶著幾分焦急,他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宋桃的身上,認真道:“老婆你相信我,她剛才說的都是些假話……”
宋桃側過身朝著身邊的沈肆看去,“你覺得她說的是假話,那我想問你,這張照片也是假的嗎?”
宋桃舉著手機到沈肆的麵前,眉頭皺的緊緊的,隻見照片裡是一張有關溫月芸孕檢的照片,雖然畫質有些模糊但可以看清楚這個人的長相。
沈肆不可避免的有些慌張,他想要拿走宋桃的手裡的照片,想要做最後的狡辯,但奈何他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反駁,“這張照片是誰發給你的?”
宋桃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身就朝著外麵走去,隨即走到了後院的假山旁這才後定定地看著他說:“所以這張照片你承認是真的了,溫月芸懷孕的事情也是真的了?”
沈肆他下意識緊緊握住宋桃的手,好像是在握著最後的救命稻草般,“這件事情我其實可以解釋的,老婆……那天我不知道怎麼回事醒過來就——”
“夠了!”宋桃甩開沈肆的手,她冷冷地看著他幽幽地回道:“我現在看著你就忍不住犯惡心,你就是這麼對我的?虧我還相信你,還原諒你,我以為我懷孕了,你至少應該把心思擺好了,原來,嗬,早就在外麵有私生子了。”
宋桃說的如泣如訴,眼淚有些止不住地掉。
沈肆心裡的愧疚有些止不住地湧出,兩手緊緊抓著宋桃的肩膀,低聲道:“老婆,對不起,我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沒想到?”宋桃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睛,杏眼裡霧蒙蒙一片,她難過地看著沈肆道:“你知道我剛才為什麼一定要走出來和你聊這件事情你嗎?很簡單,自然是為了保全你沈肆和沈氏集團的名譽,我尚且都能想到後果,你為什麼就不能想到,為什麼就不能替我和孩子想想呢?沈肆……或許,我是真的看錯你了……”
沈肆看著宋桃眼裡的光芒一點點的褪去,心裡變得也越發的慌張了,“老婆,我可以不要那個孩子的……”
宋桃很是震驚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我……”沈肆看著宋桃的眼神,隻覺得無措極了,“是說錯什麼了嗎?”
“我的孩子你不要,她的孩子你不要,你就是這麼做一個父親的?”宋桃有些不解地看著沈肆,似乎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的。
沈肆擺擺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自己平日裡那麼不可一世,可在宋桃的審問中他逐漸慌了神,他好像變成了兒時自己最討厭的那個人,年幼時他的父親因為小三是初戀的緣故,邊隔三差五地去見小三,後來被母親發現後直接給了小三一筆錢就再也沒出現在他的麵前。
他也不想這樣的,可他為什麼好像步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