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老婆,今天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沈肆走上前想要將人摟入懷裡,卻被宋桃直接躲過了,“我累了,今天就先這樣吧。”
說著,她便轉身就要樓上走。
誰知下一刻自己的手腕就被人抓住,隻見沈肆有些倔強地看著她,“你現在是不打算原諒我了嗎?”
宋桃微微垂著眼眸,壁燈上昏黃的燈光落在她側臉上沒有褪去的巴掌印上,平日裡看著殷紅的唇此刻竟然也是毫無血色,半晌,她問:“原諒你,然後你再和溫月芸在一塊兒嗎?”
她溫柔的嗓音聽著有些顫抖,眼淚如細密的雨絲滑落在鼻尖。
沈肆看著也是心生愧疚,因為他也終究成了記憶裡最討厭的樣子,沈峻成年輕的時候也混蛋過,因為初戀的原因把人肚子弄大了沈家的人都不同意,於是,父親最終和自己的母親聯姻結婚,母親這人平日裡看著有些刻薄,但大部分也是被當時的父親逼迫出來的。
“我……”他其實說不出什麼解釋的話來,因為他也是的的確確為了溫月芸的那張臉才和對方在一起,單單隻是看著相像他便有些不舍得離開了。
宋桃沉吟良久,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說:“我們分居吧,這樣你和我都可以好好冷靜一下,你覺得呢?”
“——什麼?”沈肆似乎還沒從這句話裡反應過來,他有些驚詫地看著宋桃,“這件事情你還沒有到要分居的地步吧,況且你不是還懷著孕嗎?就算是賭氣也不該是用孩子的事情賭氣。”
宋桃捂著臉痛哭隨後慢慢蹲下了身,“我不知道嫁給你會這麼難過,沈肆你難道看不出我是愛你的嗎?五年的時間,就算是冰山也該捂熱了吧……但偏偏你好像從來沒把我放在心裡。你如果真的喜歡溫月芸,我們離婚,財產什麼的我也不要,這裡的東西我都不要了……”
沈肆聽到這話心頭為之一顫,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發不出一點聲音。因為他當初就是這麼打算的,畢竟他心裡其實是看不上宋桃的,宋桃家境不好,自己給她這五年的榮華富貴心裡也該知足,而不是去看那些不屬於她的東西。
可現如今……原來她從來都沒有那些想法,她隻是愛他,也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自己一定要做的那麼絕?
“是我不好,我今天開始不去見溫月芸,隻陪著你和寶寶,好不好?”沈肆是真的看不得女孩子在自己麵前哭,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妻子。
他捧著宋桃那張蒼白的小臉動作溫柔地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淚痕,宋桃也隻是回抱著他,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原本彎下去的嘴角此時卻勾起了愉悅的弧度……
宋桃知道沈肆這個人雖然渣但是在某些方麵並不會去做的太過分,男人的愧疚心是很短暫,但隻要在這短暫的時間裡獲得最大的利益,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
因為這件事情的挑明,沈肆也很少去見溫月芸了,宋桃待在他的身邊也開始逐漸準備搜集完所有的證據而後離婚,畢竟她現在懷著孕,不能真的憑空變出一個孩子來。
於是,就在她在所謂的三月懷孕要顯懷的時候直接設計了一場車禍,而這天正好是沈肆偷偷出去見溫月芸的日子。
裴頌禮得知這個計劃後便幫了她一把,替她處理了醫院的事情,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並不多加上之前宋桃也是在這家私立醫院裡做假的b超和驗血報告,所以她躺在這家醫院裡也是心安理得。
她才在醫院的病房裡躺下,那邊裴頌禮便給她發來了一條消息:【事情已經辦好了,接下來你要準備離婚嗎?】
宋桃看到這條消息不禁笑了起來,離婚?在她沒看到確切的離婚協議書之前她是不會輕易離婚的,不過的的確確可以給沈肆的公司投去一些麻煩讓他處理了,免得沈肆回過神之後察覺到不對勁。
等到沈肆得知這個消息時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他匆忙趕到醫院時就看到宋桃頭上裹著紗布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不已,寬大的病號服越發襯的她身形纖瘦,午後薄脆的陽光落在她的肩頭,小臉半明半暗地掩在光影中。
“老婆,對不起,我來晚了……”
話才落下,那邊宋桃便朝他的方向看了過來,平日裡溫婉的模樣此刻神情看上去有些木訥,隻見她語氣淡然地對著沈肆道:“我們離婚吧,沈肆。”
沈肆似乎被這話震得呆在了原地,他有些不可置信道:“離婚?”
“你去見誰了?”宋桃不疾不徐地問道。
沈肆撓了撓後腦勺,心虛道:“我自然是見重要的人去了……”
“你去見溫月芸了,我說的對吧?”
沈肆皺著眉眼裡已然是有些被激怒的情緒了,“你派人跟蹤我?”
宋桃脆弱地笑了笑,笑容裡滿是無奈,隨後她拿起自己的手機展示給他看,隻見上麵全是溫月芸發來的消息,幾乎占了滿滿一屏,而這裡麵的言辭又大多是炫耀的意思,仿佛她下一刻就會成為沈肆的太太一樣,“我跟蹤不了你,但有人藏不住狐狸尾巴,你就不能好好管管嗎?”
沈肆看到這手機上溫月芸發來的消息頓時連話也說不出幾句了,“我……她的母親去世了,我是去幫忙的。”
宋桃苦笑著問:“有什麼母親去世是她一定要找你這麼一個非親非故的人,你不是答應我要和她斷絕往來了?你不是說過從此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嗎?”
沈肆覺得宋桃變了,對他似乎也沒了往常的耐心和溫柔,不過她才剛剛失去孩子,現如今這般生氣的模樣他倒是也能夠理解。
“是我的錯……”沈肆想要繼續說些什麼找補,可這次宋桃卻像是死了心一樣要和他離婚,“我想先搬出去住,接下來離婚相關事宜你發給我就好……”
“你真的想好了嗎?”沈肆緊緊抓著宋桃的肩膀不肯鬆手,隨後又像是想起了這可能是妻子的賭氣,遂逐漸鬆了些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