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半時,宋桃收拾好就從彆墅這邊開車趕到了沈肆所在的高爾夫球場。
沈肆正靠在他那輛藍色帕加尼上看手機,地下停車場光線有些昏暗,照的人影都有些模糊,他似乎是在和誰聊天,手指在屏幕上打的飛快,那張俊臉上都帶著絲絲笑意。
宋桃幾乎不用想也知道他那副發春的表情是為誰,她等了一分鐘才準備走過去時,她的身後就傳來了清冽悅耳的聲音,“沈太太,我們又見麵了。”
宋桃轉身一看就撞上了那雙冷淡淩厲的鳳眸,男人身材過於欣長,他實在是太高了,目測就有一米九,她感覺自己需要仰頭一個較大的幅度才能看清他的全貌。
他站站在邁巴赫前,遠處有車停下,後位燈的紅光與停車場led燈冗雜地照在他身上,朦朧光線切割著他挺拔的身形。
“裴先生我們球場上見。”宋桃並不想被沈肆發現她在這裡和裴頌禮說話,轉身就準備離開。
“彆急,沈太太。”他邁步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皮鞋和地麵碰撞的聲音在空曠停車場裡顯得極其明顯,他每一步的靠近連周身那種近乎掠奪的氣息也濃鬱了些。
隻見他微微俯下身,溫熱氣息落在她的脖頸處,酥酥癢癢的,“你丈夫此時正和他的小情人聊得火熱呢,你這麼過去是不是不大好?”
宋桃冷嗤了一聲,“那也與你無關。”
裴頌禮側目時看到她麵頰微微泛著潮紅,劍眉微皺,幾乎是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探她的額頭。
宋桃反應快,直接側過臉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他,“你乾什……”
話還沒說完,她的手腕就被精準抓住,隨即身體開始往前傾整個人都貼在了裴頌禮的懷裡,她先要退卻,這次他卻比她更快一步扣住了她的腰肢,檀香冷冽的氣息傾瀉而下,包容卻強勢。
宋桃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卻好似看不見似的,直至手心落於她的額頭,等感知到了她的溫度,他這才緩緩鬆開她。
“嗬,他就是這麼照顧你的?”
宋桃連忙往後退開一步,“你怎麼管的這麼寬?”
因為聲音有些大了,停車場內自然聽得清清楚楚,好在他們在轉角處不會被沈肆輕易察覺到,意識到自己這樣的情緒波動的確是有些大了,她攏了攏耳邊碎發,語氣平和了不少,“我得早點過去了。”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裴頌禮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眸色又深了幾分。
一旁的陳銘將兩人的舉動看在眼裡,因為這是自己的上司自己也不好多嘴,他實在不明白宋桃這樣一個有夫之婦為什麼裴頌禮會這般執著,不過自己是下屬,他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高爾夫球場。
午後陽光很是明媚,宋桃換上了乾淨利練的
u白色長袖衣和較為寬鬆的長褲,頭發也紮成了單側馬尾辮,整張小臉在蜜色暖陽下顯得柔和卻帶著幾分俏麗。
因為是春日,風過境時都帶著潮濕涼意,宋桃不禁搓了搓手,手裡拿著剛才打開的暖寶寶暖手,另一隻手則是拿著高爾夫球杆,那邊沈肆正在和f國合作商——ada打新的一輪回合。
雖然兩方有些語言不通,但通過肢體語言還是可以判斷出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
沈肆和合作商打了兩個回合,接下來就輪到了裴頌禮。
相較於沈肆的放不開,裴頌禮拿著高爾夫球杆用法語聊天就要遊刃有餘了許多,他說外語的時候很抓耳,低沉輕緩又帶著法語特有的腔調,聽著就讓人如沐春風。
隻是打了一個回合不到,雙方就已經開始聊起了天來。
這邊沈肆一邊聽著,一邊時不時讓宋桃開始翻譯。
等到裴頌禮結束時,這邊宋桃就開始和法國合作商的太太——jules打高爾夫,她笑著邊揮杆邊用f國語說話:“夫人經常打高爾夫夫嗎?”
一杆進洞。
jules微微眨了下眼,眼裡帶著些許俏皮,“我可不經常打,我的愛人倒是熱衷於打高爾夫,因為他喜歡所以我也慢慢嘗試,一開始都是他教我的,後來我自己也學會了,你呢?”
“我是請老師學的。”
jules一副讚賞的模樣看著她,“你打的很棒,你把我們國家的語言說的也很棒。”
宋桃有些靦腆地笑著,“謝謝誇獎。”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身後有雙眼睛一直緊緊盯著自己。
無形的審視和壓迫。
如同洶湧潮水般要將她吞噬掉似的。
等到他們這一輪結束,宋桃背後已經開始有些出汗了,不知道是不是吹了一下午風的原因,她覺得此時頭比早上更疼了些,她將球杆遞給球童,卻在球童接過時看到了那球童的眼睛。
溫月芸?
她怎麼在這兒?!
宋桃淺淡眉毛不禁皺了起來,但很快移開了視線,隻裝作被風迷住了眼朝沈肆他們走去。
ada很是愉快地闡述著自己的觀點,沈肆很是認真地聽著,宋桃在認真翻譯,直至說到讓利的時候,她卻故意說出了隻讓三分利,ada立即搖頭否定,說:“太少了。”
沈肆通過ada的表情知道了對方不大同意,輕嘖了聲,“我都說讓他五分利了,他怎麼還不同意?”
宋桃歎了口氣回:“他說要七分。”
沈肆臉色黑了下去,不耐煩道:“你告訴他沒門!”
宋桃如實回答,ada很是不滿地轉身走了,而後她就聽到了不遠處裴頌禮的輕笑聲,他的手裡握著礦泉水瓶,修長手指在陽光照耀下有種矜貴冷調的白,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笑。
宋桃避開視線,怎麼每次乾壞事都被他抓住……
沈肆正準備上去和裴頌禮說話,那邊球童忽然摔倒在了他的麵前,裡麵的小白球直接掉在了地上,他正準備抬腳離開時在看到球童的臉時瞬間就睜大了眼睛,隨即連忙攙扶她起來。
隨後,他又作則心虛地往身後宋桃的方向看了過去。
宋桃裝作不知道,繼續看自己的手機。
沈肆問:“你怎麼在這兒?”
溫月芸小聲說:“我周末來這裡做球童的,看著薪資很高就過來了,你知道我媽媽她……”
“好了,你在這邊辭職,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好不好?”沈肆本來就因為沒有談成生意心裡有些窩火,現在說話也變得有些衝了。
“那是你的妻子嗎?”溫月芸不打算正麵回答,隨後又忍著哭腔追問道:“你是因為你的妻子就要讓我辭職嗎?那這樣的話我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