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嵐被突如其來的信息震撼到了,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內心的波瀾攪動得洶湧澎湃。
她清麗的麵容上,震驚之情幾乎要溢出,如同一幅即將被情緒渲染的水墨畫。
燕赤天縱見她調戲完自己後,神色變得深沉,不禁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他的聲音雖如千年古琴,悠揚而充滿磁性,卻依舊沒叫回出神的顧青嵐。
顧青嵐輕輕握著茶杯,杯中的茶水在她的掌中微微蕩漾,卻遲遲未能飲下。
她全然沉默了,那是一種深不見底的沉默,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
她心中明白,自己的身份其實不容置疑。不僅僅是因為係統傳輸的劇情裡,她的背景設定就是秦國國主的親生女兒,更因為,她的記憶裡,母後的形象清晰而深刻,她知道母後是怎樣的人,知道她母後的品性。
回憶起顧夢蓮在昆侖大殿上的汙蔑,實在是自不量力。當時她借貓貓前輩之力打退魔尊後,很快將那害她母後的顧夢蓮,從這個世界中徹底抹去。
然而,此刻這突如其來的劇透彈幕,卻如同一股逆流,衝擊著她的信念。
她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惑,這彈幕中的話語,為何會如此荒謬?
顧青嵐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她忍不住在識海中向係統001發出了詢問:“係統001,你這彈幕的瓜,保真嗎?”
係統001感受到了顧青嵐的質疑,他怎麼能受得了彆人對他係統金手指能力的質疑?他恨不得在識海裡將胸脯挺得高高的:
【宿主,我這金手指開啟的是最強彈幕屏蔽模式,所有不符合劇情的彈幕都已經被屏蔽了。所以你能看到的彈幕才不多。彈幕內容絕不可能造假!】
它的話語中,透露出對自己能力的絕對自信,而從前的經驗也證明,它所提供的,是最為真實和可靠的信息。
顧青嵐的思緒如同飄渺的雲霧,在她的腦海中緩緩升騰,直至燕赤天縱伸出手,輕巧地在她額頭上敲了敲,仿佛是春風拂過湖麵,激起了圈圈漣漪。
“方才突然想到暖情香的事,有些出神了……”顧青嵐的聲音帶著一絲歉意,如同山澗中的清泉,清澈而柔和。
燕赤天縱的笑聲清脆而悅耳:“你怕什麼?藏書閣裡的留影珠已經證明不是你放的了。”
顧青嵐擰起眉頭,眉宇間流露出一絲憂慮:“靈界飛舟機關重重,各個區域裡都有機關互相牽製運作,你說,會不會有人通過機關將暖情香運送到那個地方呢?”
這暖情香,分明是衝著上邪而來。
上邪行蹤不定,如同天際的流雲,沒有人能預測他將飄向何方。
若要作案,必定是先知曉了上邪與顧青嵐的所在之地,後麵才精心布局,散發暖情香。
燕赤天縱輕輕啜了口茶,動作優雅如行雲流水,隨即折扇一展,扇麵上的山水畫卷徐徐展開:“怎麼會,靈界飛舟的機關,都由船長一人掌控。船長最寵上邪,平日裡都舍不得大聲嗬斥的。必是通過其他途徑。”
他的話語中都是對對靈界飛舟機關運作的自信,以及對船長與上邪關係的洞察。
顧青嵐的心境如同被仙風吹皺的湖麵,彈幕所言在她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
若真凶隱匿於無形,那麼他定是那最出人意料之外的暗影。
她心中對於自己真實身份的震驚,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
“若是查不到真凶,那真凶就是最意想不到的那個人。”
她喃喃自語,心中對這突如其來的真相感到難以置信。她,顧青嵐,竟然真是沈千重之女,這個消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她平靜的心湖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然而,在這紛擾的思緒中,她迫切地想要找到上邪。
她想通過滴血驗親的方式,來驗證自己與上邪之間的血脈聯係。修仙界與凡界不同。凡人與凡人、凡人與修仙者之間的滴血驗親可以作假,但修仙者之間的血脈聯係,往往可以通過滴血驗親來確認。
修仙者的血液中蘊含著本命法力,若兩人同為修仙者,隻需一滴血,便能辨識出彼此的親緣關係。
顧青嵐的心中充滿了期待與焦慮,她想要儘快找到上邪,解開心中的謎團。
於是,她轉向了燕赤天縱,眼中閃爍著迫切的光芒:“燕赤天縱,你可知上邪現在何處?我有些事情,需要儘快找到他。”
燕赤天縱見她神色緊張,也感受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他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了然:“你要是真這樣急的話,我與上邪,私下裡倒是有個約定。我若有非常緊急的事,他必會出現。”
“你放心吧,上邪也對你蠻有好感的。應該不至於真的不見你。你比武之前,上邪還打聽你的身世呢……一聽到你是機關之主、妖修沈千重之女,這才坐下沒提前離場……”
顧青嵐心中一喜,如同在茫茫迷霧中找到了一線光明:“那便多謝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感激,同時也有著對即將到來的真相的渴望。
顧青嵐的目光緩緩落在了自己的右手手指尖上。
她的心裡泛起了一絲悵然的漣漪。
思緒正如飄渺的雲霧,正欲隨風遠去,卻在那一刻,她目光如電,捕捉到了指尖上那個微小到幾乎可以忽略的針眼。
這是滴血驗親的針眼!
不知為何,她直覺如此。
她心中一震,如同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照亮了所有的疑惑。
燕赤天縱的話語在她的腦海中回響,他曾說,上邪是因為聽到了她與沈千重父女關係的謠言,才留下來觀看。
原來,上邪在那次激烈的戰鬥中,已經悄無聲息地取走了她的血樣。
這幾個月來,上邪對她的避而不見,如同一幕幕戲劇般在她眼前劃過。
每一次的錯過,每一次的沉默,現在想來,都似乎隱藏著深意。
她心情複雜。
上邪或許早就知道了!
知道他們是親兄妹,知道船長為何對他如此另眼相待!
礙於船長,他才公開表示不喜歡自己,對自己避而不見,就是為了讓船長放心。
隻是沒想到,船長還是出手了,而是竟然是用如此陰毒的法子!
若是兄妹二人因暖情香而……船長真是恨毒了沈千重!竟然要這樣折磨他的子女!
仙霧繚繞的靜室之中,顧青嵐的思緒波瀾起伏。
她回想起彈幕中的低語,那些話語如同幽靈般在她心頭徘徊不去:“船長對沈千重又愛又恨,情感極為扭曲。”
這些字句,如同一根根細針,刺痛著她的心。
她的直覺,如同一道銳利的劍光,直指真相的核心。
上邪此次落入船長之手,無疑是置身於風口浪尖,危險重重。
船長若真對上邪下手,那麼他必定是洞悉了上邪在暗中進行的滴血驗親的秘密。
這個認知,如同一道驚雷在顧青嵐的心頭炸響,讓她的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
顧青嵐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她的內心充滿了對上邪安危的擔憂。
她的動作突然而猛烈,猛地一下從椅子上上站起來,衣擺隨風飄揚,如同一隻即將展翅高飛的仙鶴。
燕赤天縱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又怎麼了?”
聲音中帶著關切,顯然對顧青嵐的突然變化感到困惑。
彈幕恰到好處地又出現了。
【什麼什麼??怎麼回事?顧青嵐怎麼好像知道了什麼】
【她要去醫宮抓船長和上邪了嗎??】
【船長那個變態,顧青嵐打不過的吧?】
【不知道為什麼電視劇要魔改顧青嵐的出身,原著裡就沒有這一art啊,突然就變成妖修的女兒了】
【編劇之筆,你無法想象】
彈幕的話語如同飄渺的仙音,回蕩在她的識海深處。她沒有時間去細細咀嚼每一個字句,隻能將那些信息緊緊地銘記在心。
她的注意力,牢牢地鎖定在了那句話上——“船長與上邪,現在在醫宮!”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沒有絲毫猶豫,她迅速地抓起了身旁燕赤天縱的手。
她的手掌中傳遞著一種迫切和堅定,仿佛是在無聲地傳達著一個信息:我們必須立刻行動!
“走!我們去救上邪!”她的聲音中帶著迫切,同時也透露出無比的焦慮。
她知道,如果船長真的如彈幕所描述的那樣,情感扭曲而變態,那麼上邪,這個已經暴露了異心的人,必然正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
她能感覺到時間的緊迫,仿佛每一秒的流逝都可能意味著上邪處境的進一步惡化。
她的內心,如同被仙火焚燒,焦急而熾熱。
她必須儘快,必須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將上邪從水火之中救出。
她想親口問問,自己的母親與沈千重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燕赤天縱感受到了顧青嵐手中的力量,他沒有多問,顧青嵐仿佛有一種魔力,能讓他總是毫不猶疑地相信。
兩人的身影往醫宮的方向迅速掠去,如同兩道流星劃破了夜空,帶著拯救的決心和對未知的無畏。
醫宮內院深處,藥香四溢,船長的身影在藥櫃間穿梭,他的動作熟練而沉穩,似乎在尋找著某種珍貴的藥材。
上邪靜靜地躺在靈界飛舟中最為著名的療傷冰床上,他的眉頭緊鎖,儘管身處治療之中,卻仍未能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船長的身形被一件黑色的長披風所包裹,他的身體微微佝僂,背對著上邪,仿佛在沉思著什麼。
就在這時,顧青嵐與燕赤天縱如同疾風驟雨般猛地推開了醫宮的大門。
門開的瞬間,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決絕與急切。
然而,船長並未立刻回身,他的身影依舊半隱在醫宮的陰影之中,顯得蒼老而又威嚴。
他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大膽!”
燕赤天縱反應迅速,立刻抱拳行禮,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恭敬,也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擔憂:“船長,晚輩擔心上邪的安危,所以才來醫宮尋藥……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撞上船長您……”
船長緩緩抬手,隨著他的動作,黑暗中突然迸發出無限光輝,照亮了整個醫宮。
那光輝中蘊含的力量強大而神秘,幾乎隻是瞬間,便形成了一道強勁的罡風,將顧青嵐與燕赤天縱掃了出去。
顧青嵐被燕赤天縱死死擋在身後,即便如此,她仍舊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衝擊,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吐出,染紅了地麵。
然而,她的眼神中沒有恐懼,隻有堅定與不屈。
船長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他的喜怒開始分明,不再是之前那種冰冷而瘮人:“是你害的他,你他媽還敢來?!”
這句話如同雷霆萬鈞,直指顧青嵐的心口,帶著責問,也帶著憤怒。
顧青嵐的感知如同夜色中最敏銳的貓眼,她捕捉到了船長情緒的巨大波動,這成為了她反擊的契機。
她優雅地撐著地麵,緩緩站起身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諷刺之笑:“船長怎麼賊喊捉賊啊?”
她的聲音清脆,如同山泉擊石,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銳氣。
燕赤天縱聞言,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他轉頭望向顧青嵐,聲音中帶著一絲迷茫和急切:“青嵐,你說什麼呢?船長怎麼可能……”
他的話語中透出對船長的深厚信任,然而,半隱在黑暗中的船長,卻發出了一聲冷笑。
那笑聲中沒有恐懼,沒有辯駁,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輕蔑:“是又怎麼樣?”
他的聲音中,蘊含著一種強大的自信。
畢竟,在這片靈界飛舟之中,他就是唯一的主宰。
燕赤天縱的雙眼瞪得更大了,他的表情從迷茫轉為震驚。
顧青嵐的鳳目中閃過一絲了然,她的猜測沒有錯。
整個靈界飛舟,確實被船長一手遮天。即便是上靈界派來曆練的皇子,也對他唯命是從,不敢有絲毫違逆。
船長的權勢,如同遮天蔽日的巨樹,根深蒂固,難以撼動。
他若想要做什麼壞事,根本無需掩藏。畢竟,冒犯他的人,從來沒有開口申冤的機會。
在醫宮的幽暗角落,船長的目光如同兩道冷電,緊緊地鎖定在顧青嵐的身上。
他的眼神深邃,翻湧著複雜而難以解讀的情緒,仿佛是深海中的漩渦,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當時沒仔細看,如今一看,你可真像你那早死的娘啊……”
這句話,如同一道利刃,劃破了顧青嵐的心房,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便被堅定所取代。
她的母後壽命並不算短,恐怕,船長口中的娘,另有其人。
船長的情緒似乎被過往的回憶所刺激,他的臉色變得猙獰,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他的出手如同狂風暴雨,不帶一絲猶豫。
機關傀儡之力,如同一道道鋼鐵巨浪,重重疊疊,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朝顧青嵐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