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昆侖台上,原本看起來勢均力敵的兩人,竟因顧青嵐手中頻出的金符而局勢大變。
雲蘭蘭幾乎是一下子就被顧青嵐甩在昆侖台上,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那煩人的金符仍然團團圍住她,雲蘭蘭半撐著身子坐起,仍然控製不住,嘔出一口鮮血來,昔日柔美出塵的形象蕩然無存。
眾人嘩然!
“這……?這就是昆侖宗最強女修?”
“一個五年才築基的人百招之內就把她打出血了?她這最強也太水了吧?”
“啊?怎麼可能呢?蘭蘭師姐上次測品,確實是元丹期呀!”
“總不可能是顧青嵐從築基一下就升到元丹期吧?這也太扯了吧?雲蘭蘭在讓什麼?比武場上無私情知不知道?我真是無法理解!”
“情場得意就得在賽場上讓著顧青嵐?雲蘭蘭你彆太扯!快站起來給老子發揮出元丹期的實力行不行!”
台上的雲蘭蘭倒是想站起來,可惜那金符裹著無邊靈力,將她狠狠鎖住,幾乎動彈不得。
顧青嵐提著長劍,一步一步走過來,閃電在她身後劈裂夜空,這一瞬間,在雲蘭蘭眼裡,她與白無常無異。
“同裘咒?你就是用這個和魔族太子綁定在一起的吧?”顧青嵐居高臨下,蒼白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說出的話卻令雲蘭蘭心驚。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雲蘭蘭撐著劍,奮力想站起來。
顧青嵐冷笑:“同裘咒,顧名思義,生同裘,死同穴。二人同生共死……”
“你感到痛的時候,魔族太子也會感到痛……如果我現在殺了你,你那魔族太子,也會死對不對?”顧青嵐緩緩將霜降劍擱在她脖頸上。
雲蘭蘭完全沒法掙脫金符的禁錮,隻能膽戰心驚地任人宰割:“你不能殺我……殺了我,壞了昆侖台的規矩……光風君是不會收你這種心狠手辣的人為徒的!”
“噢?”顧青嵐湊近雲蘭蘭的臉,要笑不笑地問,“師姐不是說,演武場上……生死不論麼?”
雲蘭蘭怕得不斷發抖,平心而論,顧青嵐現在的壓迫感太強了,她難以想象如果放任這種人修煉下去,自己日後會死得有多慘。
“啊啊啊啊啊——”
下一刻,雲蘭蘭就被挑飛出去,被狠狠摔在昆侖台的另一邊,摔得她五臟六腑都一陣陣地疼。
與此同時,遠在魔宮的賀宏深,也在眾魔族手下麵前“噗”地一聲,吐出滿口血來。
顧青嵐並不放過她,她一次又一次將雲蘭蘭高高挑起,又狠狠摔在昆侖台上,摔得雲蘭蘭眼冒金星。
在台下眾人看來,就是雲蘭蘭輕而易舉就被顧青嵐擊敗,還不肯下昆侖台,隻能一次一次地被摔在台上吐血。
“怎麼回事啊?”
“我還以為是雲蘭蘭單方麵毆打顧青嵐,沒想到完全反過來了!”
“這倆人是換臉了?”
雲蘭蘭又一次撐著身體坐起來時,眼中已經遍布狠色:“是你逼我的,顧青嵐。你真以為,隻要變強就能擊敗我?太天真了!”
“君子性非異也,善假於物也!”
顧青嵐隻見眼前忽有一片極輕的霧氣一閃而過,雲蘭蘭胸前的玉佩一下就碎了。
玉佩裡仿佛有一股氣鑽進雲蘭蘭的身體。
一瞬間,一直鎖著雲蘭蘭的金符一下就破裂飛開。
金丹期的威壓彌漫開來。
元丹與金丹,哪怕元丹後期,離金丹一步之遙,但對上真正的金丹威壓,兩者之間的差距如同天塹。
顧青嵐又感受到寒山殿上那股將她裹挾得無法動彈的霧氣的力量。
雲蘭蘭再次持劍飛身出招時,顧青嵐依舊被霧氣裹著,無法動彈。
明明剛剛還在說著光風君不會收心狠手辣的弟子,可拿到主動權的這一刻,雲蘭蘭毫不手軟,一劍刺入顧青嵐的丹田。
長劍在顧青嵐的丹田裡瘋狂攪動,血汩汩地滲出來,雲蘭蘭卻像瘋了一般仍未停手。
“是你逼我的!如果不是你逼我,我根本不會兵行險招!是你逼我!”雲蘭蘭失了智一樣,狠狠地搗碎了顧青嵐的丹田。
台下眾人驚呼不止。
金丹期的威壓?!
“我沒看錯吧!雲蘭蘭師姐釋放出了金丹期的威壓!”
“果然是剛剛一直在讓著顧青嵐呢!這下顧青嵐該認輸了吧!”
“可是……她怎麼好像,要把顧青嵐的丹田給搗碎一樣……”
“沒有人管管嗎?丹田一碎,日後該如何修仙,比試也沒必要斷人仙途吧!”
高台之上,幾位長老也目瞪口呆。
“掌門……這……”有長老不忍,轉頭看向昆侖掌門。
可掌門擺擺手:“弟子間的比試,大都如此,不必少見多怪。”
光風君皺著眉頭,目光沒有離開過台上的顧青嵐。
掌門還蠻有興致地嗬嗬一笑:“隻怕心絕師太這回……是真的要輸給我嘍!”
台下,本來剛剛擔憂雲蘭蘭安危的衛嶽幾個師兄,現在終於安心了。
“我就說嘛,蘭蘭師妹怎麼可能這麼弱,必定是讓著那顧青嵐罷了。師妹真是好善良的心腸!”
而另一邊,趙懷蒼一行人直接站了起來,尤其是趙懷蒼,要不是燕破川拉著,恐怕早已經衝上昆侖台救人去了。
昆侖台,雲蘭蘭一邊肆意淩虐丹田,一邊拚命地尋找顧青嵐眼中可能出現的懼意。
她親手斷了她的仙途,她不可能不怕!
“什麼天道之女,什麼天選大女主,不還是隻能匍匐於我劍下!”雲蘭蘭得意地衝著顧青嵐大喊。
可令她失望的是,顧青嵐眼中沒有一點點的害怕。
那墨色瞳中,似乎還帶著些許嘲諷。
顧青嵐確實是在逼雲蘭蘭。
不逼她拿出後手,她又怎能抓住她的狐狸尾巴?不過,原來雲蘭蘭也是懂的麼。
她也知道這個世界是天道筆下的一本書?似乎,在雲蘭蘭的視角下,自己才是天道女主?
還沒來得及細想,她再也支撐不住丹田處源源不斷的疼痛,倒頭栽在昆侖台上。
雲蘭蘭近乎癲狂地瘋笑起來。
全場寂靜。
似乎,勝負已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