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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說詞,說詞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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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遠始終不肯相信自己演技爛。

但苦於沒有回放。

所以他隻能趁著換場休息的工夫,走到洗手間鏡子麵前,自我欣賞一下。

先來個變態的表情。

翟遠對著鏡子擠眉弄眼,努力想要模仿黃秋笙的表演。

幾分鐘過後,他放棄了嘗試。

大黃不愧是演變態戲的祖師爺,那種偏執、妄想、自戀和陰暗,普通人根本模仿不來。

更重要的原因是先天條件,翟遠帥得就像看網文的讀者一樣,所以出演這種角色愈發困難。

“我知道自己適合什麼戲路了。”

看著裡的靚仔,他摸著下巴思索片刻鏡子,抬頭做出個邪魅一笑的表情。

嘿!小陳冠熙!

又把發際線往後捋了下,抿起嘴唇。

喲!蛋妞吳!

……

從洗手間出來,沒有在客廳找到彭家燕和鄧樂伶。

翟遠走進主臥,倆人正在裡麵收拾床鋪。

《盲女七十二小時》的原片裡,是沒有在床上真槍實乾戲份的。

不過翟遠修改了劇本。

改過的劇本裡,刪減了原片當中一個差佬和一個小偷出場的戲份,替換成阿遠和阿伶的兩場動作戲。

主要是考慮到沒有愛情動作戲,屋邨的觀眾不買賬。

嚴格來講,現在這部電影已經不叫七十二小時。

而是被他改名做《盲女失貞檔案》。

又名《快感係鞭度》和《督察夫人請多包含》。

這也是為什麼彭家燕一直不肯在開機時,稱呼完整片名的原因。

“影帝回來了?過來幫手把這張桌子搬出去。”

彭家燕本來跟鄧樂伶聊的還挺開心,一見到翟遠,臉上笑紋頓時少了許多。

這家夥一口一個電影夢,又要做男主角,當時問他能不能勝任,他那副胸有成竹、笑容自信的模樣還曆曆在目。

不說話,裝高手?

現在做劇務搬桌子,彭家燕都覺得他礙眼。

翟遠不敢頂嘴。

人家家裡雖然沒礦,但是有糧倉。

他吭哧吭哧收拾著臥室,後悔沒有把兩大護法帶來做苦力。

彭家燕擺弄攝像機,不知何時點了支細長的摩爾煙,很專業的把廢帶拆出來,用煙頭胡亂燙著。

鄧樂伶則翹著二郎腿坐在角落,雙臂環抱在胸前擠的波濤洶湧,眼神微微出神,不知是否在擔心等會兒的床上戲被占便宜。

……

“《盲女》第二十九場第一鏡第一次,action!”

這是一場原創戲,也是屋邨觀眾最愛看的劇情。

鄧樂伶被四肢被捆縛在床上,不斷掙紮,花枝亂顫。

彭家燕扛著攝像機,鏡頭轉向翟遠。

推近景,男人喉結滾動。

中景,翟遠像個變態一樣靠近鄧樂伶。

遠景,翟遠撲上去了!

溫香軟玉,山峰躺下後變作丘陵,細膩白皙。

翟遠為了藝術,嘴唇遊走,雨打沙灘萬點坑。

鄧樂伶演技一如既往的穩定,盲女眼神沒有焦點,憑感覺胡亂掙紮。

“cut!”

彭家燕聲音中滿是無奈,放下機器,生無可戀的坐在椅子上。

翟遠選擇性失聰,還在啃。

鄧樂伶眼神瞬間聚焦,臉上驚恐消失不見,冷冷盯著趴在自己胸前的翟總。

“不好意思,作為一個演員,我實在太入戲了。”

目光接觸,翟遠訕笑一聲。

他從床上爬起身來,回頭非常不爽的瞪了眼彭家燕:“導演,我好不容易進入情緒,你乾什麼喊cut!”

彭家燕聲音裡帶著哀求:“大哥,說詞,說詞啊!”

“什麼詞!”

翟遠抹了把臉,還沒從洗麵奶中緩過來。

彭家燕扶著額頭:“台詞啊!”

翟遠一怔,恍然大悟:“哦對,我還有詞呢!”

按照劇本裡寫的,翟遠站在床邊時,有一長段的獨白台詞,向被捆在床上的鄧樂伶講述,自己是如何被他督察老公坑害,然後才進入正戲。

“導演,再多來一次吧。”

重新翻了翻劇本,翟遠把台詞默念兩遍,對彭家燕不好意思笑笑。

如果不是之前見識過他的爛演技,彭家燕一定會認為這家夥是想故意重拍占便宜。

“彆急,讓我想想。”

她揉了揉扛攝像機之後發酸的肩膀,盯著劇本看片刻,又閉眼思索一會,如此反複。

“老板,你要不要先幫我把繩子解開?”

鄧樂伶還呈大字型被綁在床上,她扥了下手腕上的布條,語氣平靜的問。

翟遠不滿道:“急什麼,等這場戲拍完再說。”

鄧樂伶嗬嗬冷笑兩聲:“再等下去天都亮了。”

翟遠非常不爽,彭家燕陰陽我也就算了,你憑什麼?

人家家裡有糧倉,你也有嗎?

翟遠低頭瞪了她一眼,目光又不自覺被丘陵吸引。

好吧,你也有。

鄧樂伶注意到他的目光,這個女人不麵對鏡頭時就沒有那麼放得開了,她想把領口往上拉一下,但手又被捆住,最後隻好認命般歎口氣。

“聽沈律師說,你上個禮拜去監獄探望了你弟弟?”

翟遠坐在床沿,隨手將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小心著涼,我還等你幫我賺錢呢。”

這個動作令鄧樂伶多看了他一眼,旋即悶悶的嗯了一聲。

“他動手打你啊?”翟遠問。

“關你叉事!”鄧樂伶情緒突然變得有點激動。

“隨便問下啫。”翟遠聳下肩,無所謂道。

鄧樂伶又不說話了,出神的望著天花板。

她被鄧澤成毆打這件事,翟遠也是聽沈威提過一次。

老沈上個禮拜陪鄧樂伶去壁屋監獄見鄧澤成,姐弟兩人在接見室不知聊了什麼,總之結局就是鄧澤成直接越過看守,對鄧樂伶拳打腳踢。

不過也是,站在鄧澤成的角度,家姐不但不幫自己報仇,居然還跟仇人混在一起,難怪會發爛渣。

“你弟弟刑期隻有一年,放心啦,他很快出來。”翟遠見她呆呆出神,開口說句。

“你不怕他出來報複你嗎?”鄧樂伶扭頭問了句。

“怎麼報複?”

“比如找黑社會尋仇嘍。”

翟遠聞言一臉好笑。

此時的翟遠手握五間錄像廳,再加上售賣錄像盒帶,每天現金營收幾千上萬塊。

隻要他願意,自己就是一些小字頭的大水喉。

而那些所謂的叔父大佬,頂多有兩間發黴的賓妹酒吧,每個月賺的錢未必夠翟遠交稅。

之前的神燈號稱是秀茂坪摣fit人,就是因為他看場的那間酒吧生意紅火,客流量大,令他可以趁機做皮條生意獲利。

但如果哪天酒吧老板心情不好,說不再用他看場,神燈這位摣fit人立刻就得收皮。

尋仇?你給小弟開多少薪水?我雙倍給他們,看他們還認不認你這個大佬。

這個是黑社會的底層邏輯,而打打殺殺講義氣那一套,是牛佬古惑仔漫畫裡的武俠故事。

講到尾還是錢作怪,出得起錢新記、號碼幫都過海幫你斬人,出不起錢就隻能忍氣吞聲交保護費。

“翟遠,你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活地亞倫導演的《小生扮嘢》?”

就在翟遠和鄧樂伶交談之際。

彭家燕的聲音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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