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驍果然被我弄蒙了,他也跟著起身,“我怎麼不心疼你了?我要是不愛你了,對你沒反應了,你能接受嗎?我這是正常反應,並不是想要勉強你,你突然生氣乾什麼?”
他來拉我的手,想要哄我。
在外麵偷了腥的男人,總是對家裡的女人格外的寬容遷就一些,這樣才能心安理得一點。
“我就是心煩,我心情不好,你去公司吧,我去跑跑步散散心!”我不肯放軟態度,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生著氣,換了一身運動裝出門了。
沈奕驍沒有追出來,我則是在環形跑道上一圈一圈地慢跑著,享受著汗水淋漓的感覺,直到我感覺他差不多去公司了,才返回家裡吃早餐。
大概中午的時候,孟子丞打了個電話給我,“嫂子,你和驍哥吵架了嗎?”
“怎麼了?”我敷著麵膜閉目養神,聲音有點模糊。
“他剛才打電話給我,約我和瘋子出去喝酒,公司都不去了,他每次這個狀態,絕對是和你吵架了啊!”孟子丞一副自認為很了解我們的樣子。
我不想和他多說這些事,便敷衍地答道,“我最近心情不太好,對他有點冷淡,他生氣了,你們幫我好好哄哄他。”
“嫂子,驍哥他對你的心那是日月可鑒,即使有點什麼錯,肯定是無心的,你不要和他計較,不然他得鬱悶死。”孟子丞當起了和事佬。
我“嗯”了一聲,直接掛了電話。
好在這兩年我和他們之間的聯係已經淡了許多,加上他們都知道我為了生孩子的事,一直鬱鬱寡歡,性格大變,所以此時的態度很正常。
我和沈奕驍剛在一起一年的時候,孟子丞給他介紹過女孩子。
當時沈奕驍為了這件事,和孟子丞翻了臉,回來直接告訴了我事情的來龍去脈。
後來孟子丞找到我,一臉愧疚地求我原諒,他說,“我以為驍哥隻是玩玩,沒想到他這次是認真的,對不起,小月亮。”
那時候其實我們才剛成年不久,什麼情情愛愛,認不認真,根本分不真實。
但是沈奕驍的態度,讓我非常感動,我以為接下來的三年,五年,十年,他都會是這樣的赤誠專一。
狗改不了吃屎,現在孟子丞又給沈奕驍打掩護,充當“拉皮條”的角色,挺合適的。
——
晚上,沈奕驍沒有回來。
孟子丞給我發了一個視頻,他正在喝悶酒,一副心情不好的樣子,身邊坐著的陪酒女孩,想要碰他一下,都被他吼開了。
這時,一個之前一同參加綜藝認識的女藝人孫小玲發來信息:月月,我怎麼看到你老公在酒吧喝悶酒?你呢?你怎麼不在?
我和孫小玲關係較好,雖然是參加節目認識,但是她為人細心溫柔,又很仗義,我很喜歡這樣的人。
她也一直羨慕我和沈奕驍的婚姻,曾私下向我透露,她和她老公其實已經沒有激情了,鬨過好幾次離婚。
我:小玲姐,我在家,奕驍和他朋友聚會,我不想去。
孫小玲:這樣啊,我看有女孩子想找你老公搭訕,他一個都沒接,可以的,好男人。
我:是呢,他真是個好男人。
隨後她發了個視頻給我:他們離我們很近,但是我們得回去了,所以就不去打擾了,下次我們一起聚聚。
我:好。
我點開孫小玲隨手拍的小視頻,短短五秒鐘,掃過了沈奕驍那邊,我沒有關注正在喝酒的幾個男人,而是一眼看到了正在人群裡走向他們的陸曉雲。
我收緊手指,心裡的難堪和憤怒正在迅速膨脹。
早上幾句態度不好的話,根本不值得沈奕驍這麼介意,介意到需要買醉。
他不過是找了理由不回來,然後可以用孟子丞梁楓他們打掩護,去見陸曉雲。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他是愛陸曉雲的,隻是我陪了他太久,我們經曆了太多,他自己不肯承認變了心。
他想證明給曾經那些嘲諷我們,反對我們在一起的人看看,他沈奕驍不是垃圾,我跟著他就是正確的選擇。
無論沈奕驍如今多麼風光,在我麵前,永遠是那個被所有人否定的小混混。
可是在陸曉雲麵前,他可以隱藏所有不堪的過去,高高在上地當一個完美無瑕的大男人,享受陸曉雲崇拜的目光。
陸曉雲可沒見過沈奕驍被打的鼻青臉腫,躺在地上猶如一條死魚的樣子。
我拿起車鑰匙,起身出了門。
半個小時後,我出現在公寓裡,打開門以後,裡麵乾乾淨淨,保留著我和沈奕驍搬離時的樣子。
如果陸曉雲如我猜測那樣住在這裡,那麼她確實足夠小心仔細,就算我突然來這,也抓不到她住在這的證據。
我在公寓裡一邊四處走動,一邊等著他們回來。
也許會撲空,也許會撞在槍口,我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沈總,沈總你太重了,站好啊,我開門——”深夜十一點半,門口響起了陸曉雲的聲音。
我的心一沉,又悲涼又漠然。
我走上前,好心地先一步打開了房門,門口正在輸密碼的陸曉雲愣住了,她一隻手正扶著沈奕驍的胳膊,很吃力的樣子。
沈奕驍可能真的喝多了,看到我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反應。
“夫人,您——”陸曉雲滿臉驚駭,好像災難降臨似的。
看到她的反應,我覺得好好玩。
就像是小孩子惡作劇,躲起來嚇彆人那樣,真把彆人嚇傻了,非常有成就感。
“我、我到了,我要睡這裡,這裡有我和我老婆的美好回憶……你可以走了……”沈奕驍推開了陸曉雲,然後又撥開我,跌跌撞撞地走進了客廳。
陸曉雲臉色通紅,局促不安,“夫人,沈總他喝多了,我正好和我朋友也在那裡喝酒,就想送他回去,但是他不肯,非要我送他來這裡。”
她的膽子就像一個氣球,時大時小。
剛剛看到我時嚇成那樣,撒謊的時候又反應這麼快。
“好,這裡是我和他剛入社會時,一同租住的地方,也是我們買下的第一處房產,意義不一樣。”我麵色穩定,並沒有被情緒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