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已於兩年前成婚。
所以這次賞花宴的主角,是二皇子和三皇子。
兩人同歲,一個背靠慶國公府,一個背靠安遠侯府。
各方麵都旗鼓相當,也都是太子之位的有力人選。
用腳趾頭都能想象得到今天這場宴會將是怎樣的修羅場。
雲昭昭本來可以不去的。
但雲楚楚作為將軍府未定親的嫡次女,是必須參加的。
小丫頭即便聰慧過人,也不過是個半大孩子,何況還有一個重生的盛紅菲虎視眈眈,她哪裡放心得下。
“啊哈——”
雲昭昭打著哈欠走到大門口,與正準備上馬車的盛紅菲碰個正著。
隻見原本花骨朵般嬌豔的美人,此刻麵色蒼白,帶著一絲病弱。
嘖嘖,真可憐。
遇統不淑啊!
似是覺察到她的目光,盛紅菲回眸看過來,眼裡的恨意毫不掩飾。
該死的賤人!
若不是她執意不肯把香囊給自己,自己又怎會遭受那慘無人道的懲罰。
一想起那三秒的電擊懲罰,盛紅菲感覺靈魂都在顫抖。
雲昭昭撇撇嘴。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小姐,馬車來了。”
雲昭昭轉身上馬車,剛坐下盛星野緊跟著就鑽了進來。
真稀奇。
“你今兒個不騎馬了?”
“馬匹不夠。”
盛星野隨口道。
“哦。”
雲昭昭點點頭,閉上眼補眠。
盛星野張了張嘴,還沒找到話題開口,對麵已經傳來了某人的呼嚕聲。
“豬變的嗎?這麼能睡!”
盛星野暗罵一聲,合上眼閉目養神。
一路無話到宮門口。
雲昭昭下了馬車並未跟盛國公府的人一起進宮,而是站在一旁等將軍府的馬車。
盛星野磨蹭著也不進去,裝作不經意地站到她身旁。
“你怎麼不進去?”
“等你一起。”
他可不想再聽到關於他們夫妻的任何謠言。
所以今兒個一大早,他就讓長勝放出話去,宣稱他們昨夜已經圓房。
這下,看誰還敢質疑他的男性雄風!
至於真假,誰還能趴他床頭看不成?
為確保萬無一失,他可是連作假的元帕都準備了一份。
很快,雲昭昭就覺察到不少怪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紀的婦人。
看她的目光就跟照x光一樣,讓人心裡很是不爽。
偏偏彆人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什麼都不說,完了甚至還搖頭歎息。
氣得雲昭昭想爆粗口。
他喵的!
都什麼大病!
“喲,這不是咱們新婚燕爾的盛六爺和雲大小姐嗎?怎麼站這裡看門呢?”
囂張的鴨公嗓音,聽起來就讓人不爽。
雲昭昭隻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穿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可惜長了一張鞋拔子臉,倒胃口。
“孔文俊,你好歹也是慶國公府的嫡公子,不會連該稱呼我家娘子為盛六夫人而非雲大小姐這點禮數都不知道吧?”
“盛六夫人?這麼說,你們昨夜真圓房了?”
孔文俊一臉不懷好意地問道。
“當……”
“不是,你哪家長舌婦啊?一個大男人學什麼不好非要學人碎嘴子說三道四,彆人夫妻之間的親密事你也拿來說嘴,可真夠變態惡心人的!”
雲昭昭滿臉鄙夷道。
“就是!”
盛星野高興地在一旁附和道:“今兒個是說我,指不定往日裡都說了誰,要我說啊,這京都的流言,怕是一大半都出自你孔文俊那張破嘴!”
“盛星野,你少血口噴人!”
“京都誰不知道,如意坊開了一場關於你們是否圓房的賭局。而今天一大早,你們盛國公府就放出消息說已經圓房了。這消息真假難辨,我不過是好心幫大家確認一下而已,大家說是不是啊?”
“對,我們俊哥也是好心嘛!”
“就是……”
孔文俊的一幫狗腿子在一旁起哄附和。
“是嘛?”
雲昭昭冷冷一笑道:“那我也開一個賭局,就賭……你今天穿的是什麼顏色的褻褲。”
“盛星野,去把他褻褲扒了,給大家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
“遵命,娘子!”
盛星野滿臉興奮,擼起袖子就是衝。
“盛星野,你敢!”
孔文俊一邊躲閃一邊放狠話。
“娘子有命,不得不從,多有得罪,還請孔兄見諒。”
盛星野嘴上笑嘻嘻,手下卻不留情。
孔文俊那個乾星兒一不留神就被他抓住了衣襟,急得哇哇大叫:“都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把他給我拉開!”
幾個狗腿子剛要上前。
雲昭昭一鞭子甩到他們麵前。
“啪”的一聲,堅硬的石板上出現一道淺淺的裂痕。
一幫子慫貨戰戰兢兢地地站在原地,不敢越雷池一步。
孔文俊隻得死死地拽緊自己的褲腰帶,嘴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盛老六,這麼聽女人的話,你還是個男人嗎?”
“啊!差點忘了,你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
盛星野還沒來得及反罵,那邊雲昭昭語出驚人。
“你怎麼知道他中看不中用?你用過?”
盛星野:“……雲昭昭,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雲昭昭輕拍了一下嘴,“抱歉,嘴瓢了。”
“都堵在宮門口乾什麼!”
一聲厲喝,盛星野和孔文俊立馬停手分開。
“你們給我等著!”
孔文俊撂下狠話就跑了。
雲昭昭這才將目光轉向正心虛閃躲的盛星野。
“說罷,怎麼回事?圓房的消息是你散播出去的?”
“沒錯。”
盛星野梗著脖子道。
雲昭昭聯想到剛那些婦人隱晦地掃視她下半身的怪異目光,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麻蛋!看看你乾的好事!”
“這也不能隻怪爺吧,要不是你在宮中胡言亂語,爺怎麼會被人……傳成那樣!”
雲昭昭拍拍額頭,“好吧,算我欠你的。想不想報仇?”
“怎麼報?”
“彆的不說,這房圓不圓,什麼時候圓,咱們說了算!回頭咱們先製造一些假相大賺他一筆……”
兩人正嘀咕著,將軍府的馬車到了。
與之一起的,還有靜安伯府的馬車。
按理,靜安伯府雖有爵位虛名,但因為靜安伯官職太低,他家女兒壓根兒沒資格參加宮中的賞花宴。
因為他們將軍府這層關係,才破格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