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彆!”
雲昭昭連忙製止。
她家牛高馬大的“大”丫鬟可是個實在人。
說錘那是真錘!
“為什麼?小姐你現在成親了,連脾氣也變了嗎?”
金錘不解。
以前要是有人說小姐或者小姐家人壞話,小姐一個眼神她上去就是哐哐一頓錘。
現在怎麼變了?
小刀無語,“都說了小姐和姑爺成親後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哪能隨意動手?金錘你就彆跟著瞎搗亂了。”
“是這樣嗎,小姐?”
“不是。”
雲昭昭果斷否決。
隻是名義上的一家人而已。
便宜夫君暫時還上升不到她家人的層麵。
不過,年紀輕輕,好不容易回到健康的身體,她可沒想過有男人不用,當一輩子尼姑。
可惜沒得選。
隻要大胤朝不倒,她這輩子就隻能有盛星野這麼一個男人。
聖旨賜婚,和離休棄甚至連守寡再嫁都不可能。
好在盛星野這家夥,家世好長相佳,除了脾氣臭,其他都還算合她胃口。
至於感情潔癖身體潔癖啥的,她倒是想有,但現實不允許。
不過據查,盛星野這家夥還算潔身自好。
一沒通房二沒小妾,偶去煙花之地也隻是和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喝喝酒聽聽曲兒,沒動真格。
這個結果,是她那小小年紀就已為將軍府操勞多年的妹妹雲楚楚派人查得的。
小丫頭多半是為了寬她的心。
將就聽聽得了。
沒必要較真兒非給自己找不痛快。
男權社會,指望一個上層男人守身如玉,這不扯嗎?
盛星野要是個好的,她就和他做對恩愛夫妻琴瑟和鳴。
若不是,大不了就當成個短期床伴借借種。
在古代,成了親的女人,孩子才是立身之本。
所以,種是必須借的。
錘就自然不能錘了。
剛她記憶覺醒腦子混亂時已經給了一巴掌踹了一腳,很明顯那家夥記仇還小氣。
今兒個想要借種,估計是懸了。
雲昭昭猜得沒錯。
盛星野這會兒正氣大呢。
說起來隻怪秦天寶眼睛太尖嘴太碎。
“……對,洞什麼房?雲昭昭那粗鄙不堪的女人哪配得上……六哥!”
突如其來的高亢驚呼,讓本就滿心煩躁的盛星野更加煩躁。
“秦老幺你什麼毛病?能不能彆總是一驚一乍的。”
“你、你的臉……”
秦天寶話剛出口,就被盛星野飛快喝止:“閉嘴!”
然而還是遲了。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他左臉鮮明的巴掌印上。
盛星野想自閉。
臉上比剛被扇時還要火辣辣。
“雲昭昭那個瘋女人,她怎麼敢?”
秦天寶氣得渾身發抖,“她懂不懂什麼是三從四德,夫為妻綱!她……”
“閉嘴,彆說了!”
“六哥,她都這麼對你了,你還護著她?”
秦天寶既委屈又憤慨:“打人不打臉,她這是把六哥你的臉扔地上踩!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六哥你以後還怎麼在京都……”
話還沒說完,就被假山一側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打斷。
“我們已經知道了,哈哈哈哈……”
伴隨著張狂的笑聲,孔文俊那張鞋拔子臉出現在眾人麵前。
“沒想到啊沒想到,盛老六你平時裝得人五人六的,結果連個娘們兒都降不住,該不會是……那方麵不行吧?哈哈哈哈……”
孔文俊極儘嘲諷,跟他一起的幾人全都哄堂大笑。
“孔文俊,你他娘的找死!”
秦天寶舉起細胳膊就要往上衝。
盛星野直接薅住他的後頸,一把甩到後麵施進源三人中間。
而後上前一步,冷眼掃向孔文俊,磨著後槽牙冷笑道:“笑夠了嗎?”
“夠,哈哈,怎麼可能夠?哈哈哈哈……”
孔文俊誇張大笑,笑得眼淚花兒都快飆出來了,“新婚夜被女人打出新房,這麼丟咱們男人臉的事,古往今來你盛老六是第一個,哈哈哈哈……!”
盛星野衝上前懟臉就是一拳。
他打不過雲昭昭那個瘋女人,還能打不過孔文俊這個竹竿兒似的乾星兒?
趁著對方愣神之際,哐哐又是幾拳。
“笑啊!繼續笑啊!今兒個爺不把你打得哭爹喊娘,爺就不是盛老六!”
孔文俊連挨了好幾拳,雙方人馬這才反應過來。
一場菜雞互啄的混戰正式拉開序幕。
“啪!”
“盛老六你個老陰比,沒聽過打人不打臉嗎?”
“啊!”
“孔文俊你個龜孫兒,手往哪兒薅呢!”
“哎喲!”
“康毅你他娘的是吃秤砣長大的嗎?還不趕緊從老子身上起開……”
……
半個時辰後。
“混賬!”
盛星野看著上首飛擲而來的茶杯,敏捷地側開了身。
“砰!”
精致茶杯落地開花。
“你還敢躲!”
盛國公怒不可遏。
“爹莫不是忘了,兒子明兒個還得進宮謝恩呢。”
盛星野整了整歪斜的衣衫,毫不在意道。
盛國公一聽更火大了,指著他鼻青臉腫的臭臉罵道:“知道要進宮你還搞成這副德性?你是生怕國公府不被指摘嗎?”
“這可怪不得兒子。”
盛星野一臉無辜地挑了挑眉道:“都是孔文俊那廝嫉恨兒子入得皇上親眼,得了將軍府這麼一門好親事,故意搗鬼。”
“你——”
盛國公一時間不知該罵他整天惹是生非,還是該誇他奸詐會甩鍋。
要說他這六兒子,聰明那是毋庸置疑的。
反正從小到大,惹出的事兒不少,但每次總能有理有據把自己摘出去。
今兒個隻怕在動手前,就已經想好了把事情全推孔文俊那小子身上。
這聰明勁兒但凡有一絲用在讀書習武上,他也不至於整天為著國公府的將來發愁。
自三年前他爹去世,盛國公府的地位便大不如從前。
便是這次賜婚,看似是宮中幾方勢力的博弈,勝負難分之下盛國公府撿了個漏。
實際上其中也有他的手筆。
為此還搭上好幾個人情。
不然將軍府這門親事到底花落誰家,還真不好說。
偏偏這逆子還不知道珍惜,竟然在洞房花燭夜跑出來跟人打架,留將軍府大小姐獨守空房。
這要是傳出去,不說彆的,光是將軍府的詰問,就夠國公府喝一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