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春日狩獵宴上。
蕭澤玄為了不狩獵,故意貪杯醉酒,被人扶去了清風庭院休息。
太子的計劃被打亂,而溫妤柔根本沒放在心上,提防溫茹薇要緊。
“姐姐?”
溫妤柔皺了皺眉,抬眸便看到了溫茹薇站在身前,手中端著一隻晶瑩剔透的玉杯,裡麵盛放著半杯色澤豔麗的宮廷玉桃酒。
故技重施?
她不膩嗎?
想到這兒,溫妤柔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謝謝妹妹的好意,不過姐姐身體不適,實在喝不得酒,抱歉了。”
見她居然敢拒絕自己,溫茹薇心裡很是不悅,當上王妃就敢能給她甩臉色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如果不是她,你溫妤柔怎麼可能當上北陽王妃!
溫茹薇眼中劃過一抹恨意,但很快又收拾好了心緒,她故作委屈的嘟囔道:“姐姐,宮廷玉桃酒乃是禦酒,喝一口延年益壽,你真的不嘗嘗嗎?”
“你先放下吧。”
溫妤柔淡淡掃視她一眼,繼續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似乎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溫茹薇咬唇,心裡惱怒萬分,這個女人還擺架子!
她暗自攥緊拳頭,忍耐片刻,終究是沒有爆發。
溫茹薇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既然姐姐身體不舒服,那妹妹就不叨擾了。”
溫妤柔依舊沒有理會她,溫茹薇心裡憤懣不已,但礙於周圍的賓客有些在看向她們,不好說什麼,隻能狠狠瞪了溫妤柔一眼,扭著纖細的腰肢走了。
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
“等等。”
溫茹薇眼睛一亮,她還擔心溫妤柔不識趣,自己的計劃得失敗,現在看來,溫妤柔終究還是心軟,顧念她們的姐妹情誼的嘛!
她腳步一停,立馬回過頭,“姐姐怎麼了?”
溫妤柔拿起酒壺,往自己杯子倒滿一杯,隨即端起酒杯遞給溫茹薇,“剛才姐姐在想事情,是姐姐的不對,你彆介意,這杯酒算是賠罪吧。”
她身後站著的春梅眉頭一皺,王妃這是在乾什麼,太子讓她做的事不做了?酒倒掉又滿上,那女子端來的酒有問題?
溫茹薇愣住了,她完全沒有想到溫妤柔會道歉。
她還以為她是裝腔作勢,或者是想趁機羞辱自己,畢竟她可是沒少欺負過溫妤柔的!
溫茹薇心跳加速,激動萬分,連忙接過酒杯:“多謝姐姐。”
“不客氣。”溫妤柔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見狀,溫茹薇坐在旁邊,仰頭就將杯中的酒喝乾淨,她本想借機諷刺溫妤柔兩句,結果發現她喝了自己端來的酒,頓時心中竊喜。
嗬,蠢貨,不還是落到了我的圈套裡!
她正想說些什麼,突然感覺腦袋暈沉,眼皮越來越重,最後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睡死了過去。
看著陷入昏迷的溫茹薇,溫妤柔冷嗤一聲,“愚昧!”
這時,溫夫人走了過來,不由分說直接質問道:“妤柔,你對你妹妹做了什麼?”
“阿母,她不勝酒力,與我何乾?!”
溫妤柔從袖子中掏出一塊帕子,擦拭掉自己沾染酒漬的指尖,然後對著身後的春梅招了招手,“春梅,我妹妹不勝酒力,還麻煩你把她扶進小屋裡,謝謝。”
春梅不理解,但還是照做。
剛上前,就被溫夫人攔住了,“不用了,現已貴為王妃,母親隻希望你好自為之,彆丟了北陽王府和溫府的麵子!”
溫妤柔端起酒杯,淡淡一笑:“阿母,說的有理。”
見她笑,溫夫人一時愣神了,自從茹薇來到溫府後,她什麼時候見過自己女兒的笑容。
她想要說什麼,嘴巴微張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扶起溫茹薇就離開了。
夕陽斜射,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片金燦燦的太陽光之下。
清風庭院,春日內院,廂房內。
“唔,嗯……”
溫茹薇掙紮著睜開惺忪的眼簾,隻覺得喉嚨裡火辣辣的痛,身上更是酸疼不堪,像是被碾壓過一般。
她眨了眨眼,努力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
她記得,溫妤柔喝下了玉桃酒……然後,她就記不清了?
溫茹薇撐著床沿坐起身,發現自己的衣裳淩亂不堪,而且胸口還隱約有些刺痛感。
她低下頭,驚愕的看著自己雪白的肌膚,遍布青紫吻痕,還有一個明顯的牙齒印,上麵殘留著絲絲血液。
溫茹薇呆滯許久,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頓時渾身冰涼,眼中浮現濃烈的懼意!
“這是怎麼回事?”
她明明是親眼看著溫妤柔喝了那杯帶有迷藥的酒,按理來說,應該是溫妤柔在這裡才對!
為什麼會這樣?
溫茹薇百思不得其解。
“吱呀——”
門被打開,溫茹薇嚇得渾身顫抖,警惕的望向門口的方向,“誰?”
“妹妹,原來你在這裡。”
“阿母,妹妹在這裡。”
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溫茹薇臉色微變,剛準備大喊不要進來。
可下一秒,溫妤柔直接帶著溫夫人和眾人走了進來,光線有些微暗的屋內,頓時通亮了起來。
一名肥頭大耳的男子衣冠不整的躺在溫茹薇的腳邊,床單淩亂,上還散落著各種汙穢物。
男子正是鎮西侯府二公子劉文宇,出了名的浪蕩紈絝子弟,他平時仗著自己爹娘寵愛,沒少禍害良家婦女。
他此時雙頰泛著潮紅,呼吸急促,顯然是剛才和溫茹薇纏綿了一番。
“啊啊啊啊啊!”
看到這幅淫靡的畫麵,溫好薇再也控製不住尖叫起來,她捂住臉,哭的歇斯底裡,尖叫聲響徹夜空!
溫妤薇瘋狂的尖叫著,眼淚順著指縫滑落,整張臉因為害怕而慘白一片。
她的眼淚和鼻涕都糊成了一團,模樣狼狽極了。
溫妤柔站在那裡,滿眼厭惡地盯著她。
眾人見狀臉色微變,而溫夫人卻上前一把抱住她,安慰道:“姑姑在,沒事的……都會沒事的……”
溫妤薇表麵囂張跋扈、任性蠻橫,但其實遇到事後膽子比老鼠還小,根本受不了這樣的場景,尤其是這個男人還是鎮西侯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