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ion!」導演一聲令下,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梁蕾臉上堆著虛偽的笑容,下一秒,她揚起手,狠狠地甩了我兩巴掌。
啪!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片場回蕩。我的臉火辣辣地疼,兩邊臉頰迅速腫了起來,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一陣發黑。
我強忍著淚水,按照劇本的要求,露出隱忍委屈的表情。
“卡!”導演喊停,不滿意地搖了搖頭,”不行,女配情緒不到位,再來一條!”
“不好意思了,江鈿老師,第一次演戲,沒什麼經驗!”
梁蕾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近乎扭曲的弧度,眼角沒有絲毫笑意,反而閃爍著冰冷的、惡毒的光芒。
“沒關係。”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心裡卻把梁蕾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這個賤人,下手真狠!
「action!」導演再次一聲令下。
梁蕾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高高揚起的手裹挾著風聲,狠狠地甩在我的臉上。
啪!啪!
這一巴掌比剛才更重,更狠。我感覺我的臉頰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火辣辣的疼痛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空氣一下子安靜了,周圍的工作人員都愣住了,沒有人敢上前阻止。
“卡!”遲了兩秒,導演的聲音再次響起,然後就默默地轉過頭去,假裝沒看到。
“這條很好,繼續往下過了。”語氣中似乎帶著點心虛。
“江鈿老師果然很專業!”梁蕾朝我伸出手,將我從地上拉起來。
錯身的片刻,她得意洋洋地看著我,眼中滿是嘲諷:”怎麼樣?大明星,這滋味好受嗎?這才隻是個開始呢!江鈿老師可要加油啊!”
我並沒有完全聽清她的話,隻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耳邊嗡嗡作響。
我知道,我的臉頰一定腫得更厲害了。
“休息小時,接下來是落水戲,江鈿好好準備一下。”
導演一聲令下,小雅和雞哥立刻圍了上來。
“甜甜姐……”小雅拿著冰袋敷在我的臉上,我的左眼甚至連睜開都有點費勁。
雞哥沒說話,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視線的餘光中,我隱約看見他正拿著手機,在聊天界麵不知道打著什麼。
接下來是落水戲。
按照原劇本,這部分是需要用特效完成的。
可梁蕾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讓導演改成了實景拍攝,地點就在片場門口不遠處的小河邊。
小河邊,冷風嗖嗖地刮著,我穿著單薄的戲服,冷得瑟瑟發抖。
更要命的是,我今天正好來例假,根本不能碰涼水。
“導演,我……”我試圖跟導演溝通。
可是還沒開口提出異議,就被他不耐煩地打斷。
“江鈿,演員不是明星,不是你上去凹兩個造型就可以的。你就彆矯情了!這河水又不深,一會兒就拍完了,忍忍吧!”
我求助地看向周圍的工作人員,卻發現他們都冷漠地避開了我的視線。
我看著冰冷的河水,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梁蕾好巧不巧地在一邊陰陽怪氣地說:“江鈿老師不是很專業,很有演技的演員嗎?怎麼連這點小場麵都應付不了?還是說……江鈿老師其實是靠彆的路子上位,並非演技?”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住顫抖的身體。
我知道,我不能倒下,我不能讓她看到我的軟弱。
「action!」導演一聲令下。
我還沒準備好,梁蕾就猛地朝我撲過來,一把將我推入冰冷的河水中。
“噗通”一聲,刺骨的河水瞬間將我包圍,冰冷的河水無情地灌入我的口鼻,肺部火辣辣地疼,仿佛要炸裂開來。
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小腹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絞痛,加上冰冷的河水,讓我眼前一陣發黑。
我本能地揮舞著雙臂,試圖抓住些什麼,卻隻抓到冰冷的河水。
我掙紮著想要浮出水麵。
正在這時,“甜甜!”,一個焦急的聲音穿透了水流的阻隔,傳入我的耳中。
我努力睜開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身影向我奔來。
突然,我的腰間一緊,一個溫暖而有力的臂膀將我緊緊摟住。
我努力睜開眼睛,透過迷蒙的水霧,我看到了一張熟悉而英俊的臉龐。
傅書華!他怎麼會在這裡?
“甜甜!甜甜!你怎麼樣?”傅書華的聲音顫抖著,臉色鐵青,眼中滿是心疼和憤怒。
他二話不說跳入水中,將我緊緊摟住,仿佛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裡。
我虛弱地笑了笑,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的嘴唇微微顫抖,卻隻能吐出幾個破碎的氣泡。
梁蕾站在岸邊,臉色煞白,顯然沒想到傅書華會突然出現。
她精心策劃的這一切,如今都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恐懼,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傅書華抱著我上了岸,怒視著梁蕾:“梁蕾!你瘋了嗎?!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我隻是想跟江鈿老師切磋一下演技,我沒想到……”梁蕾的聲音很弱。
她素來在傅書華麵前經營著柔弱且善良的人設。
她解釋的聲音似乎很誠摯,然而,麵前的事實卻勝於雄辯。
我渾身濕透,瑟瑟發抖,還沒說話,就已經快要昏死過去。
“人呢?!叫救護車!”傅書華怒吼道,聲音冰冷極了。
他根本不去聽梁蕾的解釋,抱著我,大步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邁巴赫。
臨上車前,他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梁蕾,眼神中充滿了厭惡和警告。
那眼神仿佛一把利劍,刺穿了梁蕾的心臟。梁蕾嚇得渾身一顫,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
“我不是……”原地,她還訥訥地解釋,然而已經沒有人聽了。
她站在原地,臉色由蒼白轉為鐵青,拳頭死命攥緊,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裡。
她眼中的慌亂和恐懼逐漸被怨恨所取代,她死死地盯著遠去的黑色邁巴赫,眼神陰鷙而狠毒,仿佛要將車上的人生吞活剝。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自己被放在一個柔軟的床上,耳邊傳來傅書華焦急的聲音:“醫生,她怎麼樣了?”
我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意識逐漸模糊,我徹底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