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裡?”
楚軒順著聲音來處看去,看到說話之人時,臉色頓時便黑了下來。
話音都帶著幾分冷意。
隻見說話之人麵色蒼白,五官倒是還算端正,隻是那對小眼死死落在陳雪凝的身上,閃爍幾分淫邪之意。
一身書生打扮,還極為騷包的拿著把折扇。
楚家楚增。
楚家的嫡係之一,排行第八,換而言之,按照法理來說,楚軒見到他時,還應當說一句族兄。
但楚軒對他卻沒有半點好印象。
楚增此人,生性浮誇,當初在楚家之中虐待楚軒的人中,便有他一份。
將其當做書童般帶在身邊,時不時陷害他偷了族中什麼東西,楚軒本就是旁係,不受待見,又有嫡係指控,從來隻能忍氣吞聲。
那楚增更是變本加厲,吩咐他給自己打雜,整日端茶倒水,一有不順心,便將滾燙的茶水潑在他身上。
這些事情,楚軒可都還記得,等到離開楚家之後,再徐徐報之,沒想到,這麼快就再見麵了。
他大概記得,楚增當日挑選的封地,就在鹿城附近的沛縣。
名義上,是受鹿城府尹管轄的,但背著個楚家嫡係的麵子,這鹿城府尹也不會真的蠢到要把手伸到他的沛縣裡。
相比於自己一個荒山上的小山村,還要時時小心忌憚,這境遇可謂是雲泥之彆。
至少楚軒的無名村作為封地,完全沒法給他任何食邑,還得楚軒自己掏銀子往裡麵填。
而楚增的沛縣,一年給他的食邑,至少也有數百兩,更彆提賦稅了,完全就是天壤之彆。
似乎是注意到楚軒有些難看的臉色,楚增嘿嘿一笑,扭頭肆無忌憚的打量陳雪凝,嘴角笑意貪婪。
“嘖嘖嘖,子翼啊子翼,你倒是瀟灑,莫非徹底死了心,放著你那封地不管,帶著美人出來玩樂來了?”
楚軒不搭話,陳雪凝對於楚家的人,更是沒有什麼好感,隻是從始至終,當楚增不存在。
可楚增見二人不說話,以為懼了自己。
越發放肆起來。
“當初分封的時候,哥幾個都說,你選了三個美人,又找了那麼個破爛地方,隻怕是要瀟灑三年,然後回去等死了,如今看來,確實是這麼個意思。”
“你到底想說什麼?”
楚軒皺起眉頭。
這楚增話裡話外,陰陽怪氣,似乎在打什麼主意,楚軒本不想現在就與他計較,但若是楚增非要找死,那就不要怪他了。
聞言,楚增嘿嘿一笑,朝著陳雪凝伸手。
“子翼你看,這麼嬌滴滴的大美人,跟著你去無名山受苦就罷了,三年後還要回去等死,實在是可惜了些,不如這樣,你我兄弟一場,為兄也不忍心看你這般,一個美人十兩銀子,為兄可是記得你選了三個美人,你大抵也享受不來,為兄給你三十兩,全替你收了如何?”
他的眼珠子就和釘在了陳雪凝身上一般。
下一秒,伸出的手便被陳雪凝拿起筷子打落,瞪了他一眼。
“彆用你的臟手碰我。”
被這般對待,楚增也不惱怒,笑意越發淫邪猖狂。
夠辣!夠性子!
越是這種高傲的女人,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時候,才越讓人有滿足感。
對於楚軒挑選的三個夫人,楚增可是一直心癢難耐。
隻是三人身上的贖金都高的可怕,一來楚增不想為了女人背上這麼多債務,二來他是楚家嫡係,自然也不敢當著族老的麵前,選來這麼幾個罪過可領死的罪人,否則便會動搖日後的發展。
當初選夫人時,楚增思索再三,最後隻找了個相貌平平之人,時至今日仍是心中嫌棄,對三女念念不忘。
如今再度碰到,他怎麼能放過?
這種極品,可不是自家這個廢物能享用的。
聽到楚增如此羞辱,陳雪凝頓時大怒,正要起身,便被楚軒按住,對她搖了搖頭。
看到陳雪凝要暴起之時,楚增還嚇了一跳。
他本來就長年酒色纏身,身子虛弱頹敗,彆說是個男人了,就算是陳雪凝這樣的女子,動起手來,他都未必能打過。
好在被楚軒攔住,這才鬆了口氣。
同時心裡也泛起一絲不屑,楚軒還是那個楚軒,哪怕是在離開楚家之後也沒變。
都是他楚增手下的一條狗。
隻要他開口,這小子還不得屁顛顛的送上門來?
何況鹿城雖然不在他的封地範圍內,但楚增怎麼也是楚家嫡係,領地沛縣就在附近,鹿城府尹多少要給他些麵子。
可以說在這地界上,他想做彆的未必行,但隻是弄一個小小的楚軒,可是有千百種辦法。
此時氣氛詭異的沉默下來。
店小二不知道情況,笑著將二人的飯菜端了過來。
“二位,飯菜來了!二位慢用,小人就在邊上,若有吩咐,喊一聲就是,無有不到。”
楚軒找來新筷子遞給陳雪凝一雙,給她倒了杯茶水。
隨即也不理會楚增,自顧自就吃了起來,還不忘對陳雪凝笑道。
“難怪這裡這麼多食客,味道確實有些獨到之處。”
“相公喜歡,多吃些就是,最近你可是事務繁忙,夜裡還得陪著我們三姐妹,得多補補身子才是。”
陳雪凝也笑著點點頭,言語間不忘惡心了楚增一番。
楚增一愣,不敢相信以往那個自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楚軒,此時居然全然當他不存在,眼底浮現出一絲狠辣。
當即伸手就要奪過筷子:“小子,兄長正與你說話,你就是這麼個禮儀的?”
楚軒的反應快他許多,一擺手奪過,衝著楚增,不鹹不淡的說道。
“你要說的也說完了,莫非看不懂情況,我正陪自家夫人,有你什麼事?還是說族兄現在混的這麼慘淡,鐵了心要蹭我一頓飯?”
“你……”
楚增被這話頓時激怒,正要發作,便看到楚軒歎了口氣,叫來店小二。
指著楚增說道。
“你們店裡就是如此待客的?我正用餐,此人一直在邊上囉嗦個沒完,吵得人心煩,勞駕把他請出去,莫要再來打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