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鳴冷眼瞅著這主任,他能聽出這人想包庇的意思。
出了事情,不想著先解決了,還想著和稀泥。
也不曉得這種人是怎麼爬上來的。
“這位同誌,這事兒我們肯定會給一個說法的,你放心……”
主任額頭上冒了冷汗,怎麼就遇上這麼難纏的。
這鐘茴也真是的,不給他找點麻煩,心裡頭過不去是吧。
“那就現在給一個說法。”
邊上的人衝著鐘茴指指點點的,都鬨到這種地步了,都還沒想著把人給開了。
難不成這兩人之間真有點啥不可描述的關係。
“我現在就讓鐘茴給你們道歉,確實是汙蔑你們了。”
“要不是俺們揪著不放,看來主任是不打算解決鐘茴的事兒,那以後誰還敢來供銷社買東西。”
“是啊,這看不起人的毛病也不曉得是跟誰學的。”
“都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怕是主任也瞧不起俺們,才帶得底下人這樣做事兒。”
“我們可要寫信到上麵,派人來查查,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連帶關係。”
光是趙鳴這麼說也就算了,周圍的人都跟著幫腔。
這下整得主任背後出了冷汗,衣裳都濕透了。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咬了咬牙一狠心開了口。
“我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考慮到她也是第一次犯錯誤,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她去當彆的售貨員,大家看如何?”
鐘茴還想說些什麼,可周圍人的眼神都快把她給吃了,她隻能閉了嘴。
後悔自個兒為什麼要說出那些話,汙蔑了趙鳴他們。
這下得罪了硬骨頭。
趙鳴清楚不會把鐘茴辭退的,能給這種人一點教訓也好,彆學著把那下巴抬到天上去。
也曉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真把這人給辭了,指不定出什麼大問題。
“主任說的也有道理,希望鐘茴同誌能明白主任的用心良苦,彆一天欺負人。”
丟下這句話,趙鳴就衝著一旁的高青指了指結賬的地方。
把東西的票子付了,他們也該回去了。
高青連忙把東西都給放到前麵,至於鐘茴會不會被辭退,那就不是她要想的事兒了。
橫豎也給了教訓,希望她長點記性。
周圍人瞧著沒好戲看了,紛紛散去了,也沒再糾結鐘茴會不會被開除。
鐵飯碗可不是那麼容易被丟掉的,大家夥兒心裡頭也清楚。
劉曉華和趙慶都不曉得發生了啥,隻能瞅著趙鳴把票子給結了之後,上前去把東西拎到二八大杠上頭。
“哥,剛才那女人到底咋回事啊?”
趙鳴搖了搖頭,有些不想提這件事兒了。
反正都從縣供銷社出來了,他以後是不打算來這個地方了,不尊重人也就算了,管理的領導跟個屁一樣,啥也不是。
“行了,這事兒就先到這兒,隻要那女的不再犯俺們手裡頭,管她做啥了。”
“鳴哥,你這話說得還真有道理,不過俺們是直接回去呐?”
對於這事兒,劉曉華大致也能夠猜到些原因,怕是瞧不上他們,誤以為他們沒票子,哪兒還能買的起供銷社的東西。
這才把趙鳴給得罪了,不然誰不曉得趙鳴的脾氣是頂好的。
“去一趟鄉派出所吧,你忘記上次那電冰箱的事兒了,你和大虎逼屋子裡頭還沒得電冰箱啊。”
其實,趙鳴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他們把電冰箱拖到靠山屯。
就碰上五台河那邊有吃人的熊瞎子,哪兒還能顧得上電冰箱啊。
現在就是要去看看,到底那錢清到底拿沒拿電冰箱。
“那就走著。”
劉曉華一抬腿就上了二八大杠,前頭坐著的是趙慶,後頭拴著買的東西。
腳一蹬,這二八大杠就走了。
跟在後頭的是趙鳴帶著李犀香,兩個人樂嗬得很。
縣供銷社發生的事情,趙鳴早就丟到腦袋後頭了,誰曉得會碰上這種事。
嘴裡頭還時不時說些話逗逗李犀香。
“犀香,啥時候俺帶你去看看淑芬嬸子,她有了身子,沒啥事兒做隻能躺在炕上。”
李犀香沒生過娃娃,可她跟在藥匣子的身邊,那見識過的有嬸子的婦人就多了去了。
可沒見過誰天天躺在炕上的,除非那娃娃是保不住了,才會用這種保胎的手段。
猶豫了一會兒,她才開了口。
“鳴子,這淑芬嬸子還是多讓她走走,有利於娃娃生出來。”
“俺也隻在跟著爺爺的時候,瞅著不少保不下來,才一直不讓動彈。”
這話倒是提醒了趙鳴,他都快忘記問問淑芬嬸子的身體咋樣了。
算了,他們才從靠山屯回來沒多久,還是等著後頭再問問。
“犀香,俺後頭去靠山屯的時候再問問吧。”
“鳴子,說起來那紅旗林場的房子,好像有動靜了。”
李犀香曉得趙鳴和唐大虎他們從小光著屁股長大的交情,她對這事兒也就格外上心些。
一聽到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就去打聽打聽。
這也是為啥她能曉得的原因。
“俺之前還忽悠他呐,這房子也實在是太久了,一直不給個動靜,這會兒終於開始分了,也能夠吃到唐大虎那小子的喜酒了。”
趙鳴說起來,心裡頭也踏實不少,能讓唐大虎那小子收收心。
不然整天跑到他這兒來晃悠,誰能受得了啊。
“鳴子,那俺們就得開始準備送的東西了,上次大虎他們給你弄了不少東西啊。”
“犀香,這事兒你就放心好了,俺肯定準備的妥妥的。”
聊完了唐大虎,莫名的李犀香想起了趙芳。
自從鄉裡頭的學校和縣裡麵的學校,說是要弄個什麼交換,說是互相學習雙方上課的什麼東西去了。
那趙芳就去了縣裡麵的學校,後頭回來的時間也少。
畢竟,牙窪子村離縣裡麵的學校遠,坐車都得等著看看有沒有人能送,不然就隻能走到鄉裡頭,再轉班車過去。
“鳴子,不然俺們還是先回一趟縣裡頭,看看芳子咋樣了?”
“她去了縣裡頭之後,怕是有半個月都沒回過屋裡頭了,俺想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