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
雨化田和蒙毅也帶領人馬,接到了韓信,張敖。
蕭何本就是大秦的官員,而且職務很低。
找到韓信之時,他正在販賣自己的家傳寶劍呢,想要用來償還洗衣大娘的一飯之恩。
雨化田出現,告訴他,隻要來到鹹陽,千金不再話下,而且也不會要他的那把劍。
韓信本就孑然一身,了無牽掛,此前在河邊釣魚為生,沒飯吃都是正常的。
於是沒有任何猶豫就同意前來鹹陽。
至此,未來攪動天下風雲的三人,都被嬴子季找齊。
……
數日過去。
自從嬴子季拂了勳貴的麵子,鹹陽城這幾天都是暗流湧動。
不少人,都在私下議論著此事,甚至還誕生了許多猜測。
“一個是沛縣的小主吏掾,一個是閒散的泥腿子,這兩人都能登上枝頭變鳳凰?也不知小公子為何會看上這兩人了。”
“這連人的出身,怕是連書都沒看過多少吧,何德何能?”
“我從小寒窗苦讀,小公子會不會看上我,也給我個官做啊?”
“八歲的十九殿下怎麼會想到任用朝臣的事情,這後麵或許有陛下的影子難道陛下想對世家動刀了?”
“噓仁兄慎言,這話可不敢亂講。”
作為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嬴子季卻沒管那些人的猜測。
寢宮中。
小小身影,正舉著與他身形相差極為懸殊的一個大鼎。
若是常人看到都要嚇傻了,這小身板還不被重逾千斤的鼎給壓垮啦?
然而令人大跌眼睛的是。
嬴子季啥事沒有,自言自語的模樣還挺輕鬆。
“這個鼎不比項羽舉的那個輕吧?可惜還是沒試出我的力氣,這是寢宮裡最重的東西了”
嬴子季將銅鼎拋了出去。
咚——
一聲悶響,地麵震顫,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
“小公子,發生什麼了?”
嬴子季剛拍了拍小手。
剛準備把鼎搬回去,殿外便傳來一聲疑問。
“我沒事,剛剛這個鼎滾下來了,不過沒砸到我。”
嬴子季看著張良從門口跑來,舉起他的手上下打量。
可惜鼎不會說話。
否則這時候都要哭出聲了。
明明是你這個小怪物把我扔出去的!
“鼎能滾這麼遠?”
張良愣了下,看著飛出幾丈遠,把地麵都砸得龜裂的大鼎,不禁陷入沉思。
此時,嬴子季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張先生,你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啦。”
張良這才緩過神來,恭敬的施了一禮。
“主要是來告訴小公子,儒家士子們已經將書籍都抄錄完了,等書院建成,便能全部運過去。”
“不過,這抄錄的工作非常繁重,一套書籍恐怕不夠,需不需要我再讓他們抄幾遍?”
若是隻對勳貴階級開放,一套藏書倒也夠了。
但小公子說過,書院目的是廣納天下寒士。
天下貧寒士子何其之多,到時若都聚集到書院中來,各家的經典卻隻有一套,肯定是不夠用的。
思來想去,也隻有讓儒家士子們再當一陣工具人了。
然而嬴子季卻擺擺小手。
“不需要呀,隻要有一套當做樣品就夠了,數量的問題,很容易解決。”
“數量很好解決?”
張良愣了下。
那些藏書可不是小數字,儒家的士子們數十人,抄的手都快斷了,也才在今天完全抄寫了一份。
這還是他們寫字的速度非常快了。
“這事公輸家就能解決的。”
“公輸家?小公子的意思是,讓他們也加入進來,一起抄書麼?”
“去趟公輸家你就明白啦,不知道曲轅犁搞好了沒有,正好一同去看看。”
“這曲轅犁又是何物?”
張良不是驕縱之人,但自付是比普通人睿智聰明的。
但跟在小公子身邊這些天,他卻總感覺腦子有種不夠用的感覺。
作為智囊,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儘到職責
錦衣衛備好了車。
嬴子季讓張良和他共乘,直往公輸家而去。
“小公子,待書院的真實意圖暴露,必然讓世家勳貴心生不滿,您如此急著讓我和蕭何上任,還安插了幾個寂寂無名之人登上朝堂,會不會太急了些?”
“而且,那幾人真的能勝任麼?”
張良猶豫片刻,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這幾天,鹹陽城中傳得人儘皆知。
三個寂寂無名之輩,一個反秦勢力的少主,居然能站上大秦的朝堂。
哪怕是他也覺得比較出格了。
“我可不是隨便找的人,他們可都是不弱於你的人傑。”
“再說,我當時任用你的時候,便符合規矩麼?非常之人,自然不能以常理待之。”
嬴子季坐在車廂中,看著鹹陽城中的人來人往。
慢慢來,他沒這個時間。
還有許多事,現在都沒有完成呢。
聞言,張良頓時愕然。
這倒也是。
他一個反秦刺客,都當上了書院的院長,甚至反而成了勳貴們的老師。
“那幾人是人傑?”
張良從嬴子季的語氣中,感受到了重視。
對於那幾人,倒是更加好奇了。
“張良先生不必多想,咱們還是先去公輸家,解決書院藏書之事吧。”
“諾,張良拭目以待。”
嘎吱嘎吱——
車架行過天街,到了公輸家所在的南城。
讓公輸家為自己辦事倒是很輕鬆。
他們基本上不管彆的,在朝堂上也不參與議政,基本上都在鑽研自己的事。
效率,自然也是很高的。
農田中的土豆眼看著就要成熟了,到時要大規模播種,自然要趕製一批曲轅犁出來,到時糧食送往塞北,速度會更快。
半柱香後,一座占地麵積不小的宅邸出現。
這裡並非是單純用來住的,更像是工廠的雛形。
“那尊車架好華貴,裡麵坐的是誰啊?”
“我記得這貌似是始皇命我等打造,專門給小公子乘坐的,當時我親眼看著馬車造成的呢。”
“你沒看到那些穿著錦衣的侍衛麼,貌似隻有小公子身邊才有他們的身影,叫什麼錦衣衛。”
“家主說過,小公子若是來了,便直接領他去後苑!”
“那咱們快去迎接吧。”
看著馬車上,數十騎拱衛的馬車。
門前的公輸家子弟,眼神當中都閃過奇異的神色。
最近鹹陽城中,小公子可是經常被人談論的。
而且聽大小姐說,她拿回來的冶鐵術,馬鐙設計圖,曲轅犁,全都是出自小公子的手筆。
這幾天聽公輸幽蘭誇嬴子季,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貌似和城中流傳的熊孩子不太一樣呀。
對於這位小監國,他們更多的還是好奇。
幾人沒工夫想太多,因為馬車已經近了。
掀開車簾,嬴子季蹦躂下來。
“參見小公子。”
“小民參見小公子,家主在彆苑,我們領您進去吧。”
幾個公輸家的子弟紛紛低下頭,顯得十分恭敬。
談論歸談論,但人家畢竟是始皇子嗣,還是當今監國!
“嗯,那就麻煩你們了。”
嬴子季揉了揉發酸的小屁股。
這年頭騎馬和坐馬車,那是真挺遭罪的,屁股都快顛成四瓣了。
張良蕭何緊隨其後,而錦衣衛則是都留在了公輸府外。
錦衣衛這鷹犬的氣勢太嚇人了,帶他們進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抄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