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啟湯？’
食堂內，打飯阿姨的話讓方燦愣了一下：“什麼是神啟湯？”
“就是這個。”打飯阿姨笑著將一個木碗推到方燦的麵前。
方燦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木碗內是滿溢的純白色猶如牛奶一樣的液體，他伸手摸了一把木碗的外壁，甚至還是涼的。
“大姐，這個神啟湯是什麼做的，怎麼看起來還是涼的？”
方燦抬頭禮貌微笑問道，但看到阿姨掏出來的東西時，臉上的表情一下僵住。
“是蘑菇啊。”阿姨和藹地說著，手上抓著一個鮮豔欲滴的紅色蘑菇。
“楊教頭剛剛吩咐俺幾個，讓俺們把這個蘑菇生榨成汁混入涼水裡，他說你們這些演武堂的弟子喝了這個神啟湯，配合上什麼扮演法以後，修煉速度能提高一倍以上。”
說著，阿姨一臉姨母笑地看著方燦的俏臉道：“大娘看你親切，新人入門一個月內飯食管夠，你多喝點神啟湯，一個月後肯定能留在演武堂。”
“這……謝謝大娘了。”方燦強笑著，目光看到大娘身後露出的數筐紅蘑菇：
“我還是算了，神啟湯留給其他師兄弟吧，您給我一份和昨天一樣的飯食就夠了。”
“噢，好吧。”被方燦拒絕，大娘輕輕歎了口氣，也不好強迫。
用怒其不爭的目光看了眼方燦後，還是轉身給方燦又打了一份米飯加豬肉炒扁豆加米飯。
“謝謝大娘。”方燦感謝了一句就趕緊端著飯碗溜了，一邊走一邊還在後怕，幸虧自己多問了一句。
‘不愧是古代黑幫，竟然把吃菌子都直接加入食堂食譜裡，實在是太可怕了。’
方燦端著飯食來到角落，一邊往嘴裡塞飯，一邊打量著食堂窗口的位置。
果然，沒過多久，又一位弟子過來打飯，在和打飯大娘聊了一會後，興高采烈地端著神啟湯走了，接著是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
心驚肉跳地看著一個個端著神啟湯離開的弟子們，方燦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在心裡承認，不愧是古代黑幫，玩的就是野。
如果讓這些人擁有現代的科技手段，為了練武，恐怕直接針管注射也做得出來吧。
帶著一絲身處賊窩的後怕感，方燦下意識加快了扒拉飯食的速度，準備吃午飯就去再練幾套。
不過吃著吃著，找茬的來了。
方燦漠然地扒拉著碗裡的飯，身旁已經坐上三個同門弟子。
其中一位還是方燦之前見過的，在演武堂裡相貌抽象，用扮演法虛擬求婚的那個同門。
“師弟看起來麵生，是昨天剛入門吧。”抽象少年想要搭話，但卻完全被方燦無視。
對於這些人的目的，他也清楚，不就是每個月的幾兩銀子月例嘛。
早在上午的時候，在答應那個文質彬彬的師兄掌摑他的時候，他就從對方口中了解到了一些入門後的信息。
比如說新人一個月內的飯食管夠，一個月之後除了每日固定的三份基礎套餐外，多餘的飯則要自己花錢買。
而每個月的月例僅僅隻夠溫飽，在這種情況下，自然就有人動起了歪心思。
畢竟這裡可是黑幫啊，借點門內的錢來花花怎麼了？
當然，那個師兄也說過，新人在一個月內是有新手保護期的，禁止對新入門的弟子進行攻擊，之後則可以正常切磋。
所以清楚這些人根本不敢對自己出手以後，方燦連理都懶得理他們，依舊大口大口地吞著飯食。
遠處，一些弟子用戲謔的目光望了過來，互相低語道：“李群凡他們幾個又開始借錢了，就是不知道這個新人能不能抗住壓力。”
“我看懸，哪怕這一個月裡我們不能打他，一個月以後又怎麼辦。”
“打賭打賭，我押50銅錢，那小子扛不住。”
……
不提那邊已經開好的賭局，見方燦始終沉默不語，李群凡大怒道：“小子，你就是這麼個態度對你師兄的嗎。”
方燦：……
“小子，彆以為當縮頭烏龜就沒問題，小心一個月以後我找你切磋。”
方燦：……
“你小子是啞巴嗎？還是你天生就不會說話，你這種資質，不會根本就沒有辦法生成氣感吧，到時候你成為仆役的時候記得幫我端洗腳水啊。”
……
飯堂內，方燦始終冷靜地吃著自己的食物，礙於門規，李群凡幾人不敢攻擊，隻能言語侮辱。
遠處觀看的弟子們清楚，言語的侮辱有時候比肉體攻擊還要劇烈。
因為如果在心底種下不自信的種子，修行可能事倍功半，讓原本天資不錯的人在一個月內產生不了氣感。
三人就這麼圍著方燦，不斷地進行著言語侮辱，但連續兩分鐘過去，眼看方燦手上的飯菜見底，方燦都從始至終沒有理會他們一下。
輕輕將最後一口飯菜咽下，非常緩緩抬頭，看著麵前的李群凡說出了第一句話：“你知道嗎？”
原本都已經想要放棄借錢的三人愣了一下，李群凡臉上露出笑容覺得這小子終於扛不住了。
看著李群凡，方燦回憶著對方在演武堂的表現，冷淡的說著：“她根本就沒有愛過你！”
“你說什麼！！！”
方燦一句低語所帶來的破防效果，比李群凡之前所有破防效果加起來還要厲害。
李群凡目眥欲裂，幾乎想要將麵前這個敢欺騙自己的少年一拳打死在當場。
幾乎在瞬間，他就搖頭欺騙自己道：“不可能，小芳他絕對是愛著我的，你小子在騙我，對，你絕對在騙我，隻要我能成為堂主，不，管事，他就能和我在一起了。”
方燦沒有回答，而是嘴一癟，拉長音調道：“誒~說到心裡話了，誰急了我不說。”
“你這小子。”幾乎在刹那，扮演法破碎，李群凡攥著拳頭就想衝上來拚命，但離開被身後的兩個小弟架著。
“彆動手，李哥，彆動手，要犯門規的。”一左一右兩個小弟各自抓著李群凡的手臂要勸阻。
就在下一刻，一個白皙的拳頭已經狠狠砸在李群凡的臉上，隨之還有一句嘲諷的話語。
“小醜，門規隻說你不能打我，可沒說我不能打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