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排場！”
“那些金甲人就是天庭龍衛，當年隨著斯諾裡陛下在撫州和南皋同他們都並肩作戰過，很有兩下子！”
“餓毀了，俺要狠狠乾飯！”
黑牙鎮原本的法外之地為了承擔會場迎來了全麵清潔和臨時性的擴建，不同風格的碰撞引來了戰士們的熱烈討論。
遠遠迎出來一隊精銳鐵胃，為首的好似一台長了腿的食物櫃糊著乾血，掛著下水，彆滿廚具的肮臟圍裙下沒有腹甲防護。
一路上閱讀過相關情報，斯諾裡知道它叫特魯格，金牙部落的屠宰大師，格雷蘇大金牙的左膀右臂。作為大胃神的祭司，它同投身斯諾裡座下的艾合坦木不共戴天。
“呦～這不是二。。娘的，逐風者艾合坦木嗎！”
“哈哈，你倒是把話說完啊，給爺爺大點聲！大風箱怎麼不響了？”
在食人魔王國中，艾合坦木有更貼切的諢名。敬它三分的叫它“高矮人”，看它不順眼的則以“二矮子”相稱。可麵對兩位矮人半神，敢叫哪一個這輩子都不用為吃發愁了。
“衛西列省督師，龍帝門下侍郎，上陽世君，昭明殿下到！”
“督師千歲千歲千千歲！”
沒人招呼這埋汰到不行的屠宰大師，一路無話很快到了鎮門口。大門早早敞開，一位內穿白底金龍袍，外罩玄色龍吞口胸甲的貴胄伴著山呼闊步而出。
“斯諾裡索爾森！常言道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今日再會，原是本督小覷了天下英雄！”
“此話怎講，那日荒村把酒，對我也是極大的激勵呀！”
斯諾裡挺直了身板微笑還禮，他曾在野店中被龍威壓到冷汗直流，但如今論境界論權柄已在昭明之上老八沒比老九強上太多。
“龍須氏族的？遠觀有故人之姿，近看果是故人之後！”
“阿格裡姆鐵拳，見過世君！先祖曾詳述您的風采，今日一會果不其然！”
轉向屠夫王，昭明擺了一把老資格，阿格裡姆拱手躬身應下。龍子出鎮上陽是近千年前的事，長牙之路的存在讓它和曆任卡拉克卡德林之主多有來往。
“請！”
“請！”
半神早不為自然界些許風霜所累，但城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鎮中小廣場上屹立一座大帳，通體好似金鐵鑄造一般。
“丹鼎術？”
“我嗅到了耗子的氣味！”
“他還用野獸人！”
大帳之內更是金碧輝煌，按位序分賓主落座之後大桶的美酒被運了上來。矮人們小聲交換著意見，席間氣氛有些壓抑。
昭明的部下有頗多奇形怪狀之輩，尤其是一個全身被鬥篷籠罩的家夥，綠油油的眼睛暴露了其斯卡文的身份。
初到衛西列省镔龍就亮明了唯才是舉的態度，廣泛吸納各族的奇人異士，結合自己培養出的丹鼎師順利掌控了廣袤的土地。
“哀傷山脈百年間未能一統，兵戈四起長牙之路為之所斷。我三方同心戮力，今日得以複通，當浮一大白！”
酒過三巡，昭明站起身開腔。這次和以往不同，涉及到分流水的問題如果絕大部分貿易仍通過海路開展，維持陸路通常甚至可能虧本。
“我們認為基於公平競爭的原則，可以在初期適當通過稅收減免，安全擔保等方式建立商隊信心，再次打響長牙之路的名號。”
斯諾裡的表態為會盟奠定了基調，一方麵是不想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另一方麵從撫州到南地遠遠不夠，貨物還得一路北上輸送到誇塔港再裝船運往舊世界集散，時間和成本相當之高。
“這一把是俺們出了大力，金子，多多的要！”
“大金牙，老爺們談事哪有你說話的地方？離東方近這點禮儀都不懂嗎？”
昭明下首的肥碩食人魔呲著滿口金牙跳了起來，艾合坦木毫不客氣地拍桌子回懟，一東一西掌握長牙之路的它們本就是對攻的棋子。
“好好說話撒！這兒往東四千裡，都是金牙部落，俺大金牙的地界撒！”
“哈哈！你把你老子戈夫戈燉了吃下肚，到現在消化了沒有？你那老弟不剛去巨口誓師，前兩天俺還給他供了五十領腹甲嘞！”
海上長牙之路的打通引發了一係列連鎖反應，昭明加快加大了介入力度，沒給大金牙發育的時間。如今它不是作為大暴君和昭明結盟，反被壓伏成了附庸。
有矮人半神們撐腰，艾合坦木一掃被壓製的鬱氣，甩開腮幫子怒噴起來。大金牙快速擴張難免根基不穩，大著舌頭落了下風。
“世君，依我看艾合坦木說的有道理，按庇護的範圍分成也得看能不能攏住。縱然領地南北有飆龍燭龍頂者，您也不能長離上陽吧？”
分出了高下自然沒必要讓食人魔間的互罵往下三路一瀉千裡，斯諾裡撫摸胡子開言總結。上陽位於次元石沙漠的中央，除了彈壓形形色色的食人魔，綠皮，耗子之外兼要掩護南北列省的側翼，分擔兄姐的壓力。
“不錯，本王掌中之斧也未嘗不利！斬不得惡龍斯卡拉德拉克，食人魔的肚囊倒是霍開不少。”
阿格裡姆鐵拳唱起了雙簧，自從提利爾探險家發現發現這東行之路以來他是第一位半神屠夫王，也有責任爭取更大的份額。
“也罷，你我既同輩而交，便做五五之數。”
昭明輕搖了搖頭，坦白說從見到兩位矮人王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難以得償所願。斯諾裡成長的怎麼會那麼快？阿格裡姆怎麼又不聲不響地執掌了超凡之力？
這是情報重要性的體現，出於自身高傲也好，溟龍的有意封鎖也罷，昭明對西方世界的消息是過時的，為此陷入了被動。
“西土諸州士庶仰閣下之名者多矣，若得空暇可到上陽小坐。”
“那是自然，我族早前修複了符文巨像，世君感興趣也歡迎來參觀考察。”
利益責任劃分的細節丟給食人魔自己去討論，兩矮一龍聚在內室開懷暢飲，豪爽的雄性間有著天然的共同語言，比天起庭聚會上努力扮演好兒子，乖弟弟快意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