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霎時間,天際陡然一暗,虛空狂顫,大地劇震。
整個世界都仿佛顫抖起來,徹底失去光明;令本就處於夜間的核心區域、中圍區域、外圍區域,乃至整個萬獸嶺,都刹那無光,宛若永墜黑暗!
緊跟著,一點寒芒乍現,四麵八方的靈氣,瞬間化作一道道璀璨蛟龍,橫貫虛空,飆射而來,瘋狂湧入含光劍中。
鏘
一道清脆當即劍鳴聲隨之響起,不過兩指寬的含光劍,那纖細的劍體之上,此刻仿佛將浩瀚的天地之力,儘皆吸收,瞬間壓縮成一道寒芒,迸發出旺盛蓬勃的璀璨銳氣,直接撕裂黑暗,斬殺而出。
道意之劍!
融合道意九劍於一體,代表了無雙劍帝最高的劍道造詣,淩駕在整個天劍大陸上最強的一劍,在此刻,被葉無雙以始境修為,徹底施展開來。
這是他自覺醒以來,最強的一劍!
也是他自踏入武道以來,最強的一劍!
更是他目前,所能施展出來的最強一劍!
轟
劍身未至,恐怖的劍氣已然令得虛空產生炸裂。
那是過多的靈氣壓縮產生的爆破,更是劍氣過於強橫的表現。
葉無雙這一劍,已然達到了此地所能承受的最大力量!
“什麼?”
看到這一幕,公孫鴻羽、公門天宇、公孫正寧、司空元龍、遊弘毅、石化山、慕沛、池天,以及楚雲天、林若兒,和那些苟活下來的帝境武者,皆目瞪口呆,徹底傻眼。
這是人能施展出來的威力嗎?
即便是傳說中的帝境武者,怕也難以做到吧?
葉無雙究竟是什麼身份,有何背景,竟能施展出如此恐怖對於一劍?
簡直,匪夷所思!
陶景元更是徹底被嚇傻了。
拎著斷劍的他,幾次想要揮劍出擊,幾次想要施展劍術格擋;但每一次,都念頭剛起,便又覆滅;每一次都從自信滿滿,變成恐懼震顫。
最終,直至那璀璨劍芒,降臨眼前,他也未能揮出一劍;甚至連動一下,都沒能做到!ŴŴŴbiz
作為劍修的他,不僅鑽研劍道百年之久,而且還見過不少劍修大能。
可包括他師尊周劍騰在內,見過的所有劍道大能,也未必能夠施展出如此恐怖,如此強橫,如此駭人的一劍吧?
更何況,葉無雙還僅僅隻有始境修為!
當啷
陶景元右手一鬆,斷劍直接脫手而出,墜落在地,發出清脆聲響。
而他本人,依舊紋絲未動,望著已至眼前的一劍,徐徐閉上了眼睛,底下了頭顱。
身為劍修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劍的恐怖,也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一劍的強大。
彆說是他了,就算是他師尊周劍騰,就算是劍宗的那幾位早就決裂的師叔伯們加在一起,都絕對不可能擋下這一劍!
他的戰意,熄滅了。
他的劍意,崩塌了!
麵對如此強大的一劍,他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等死。
除此之外,彆無他選!
唰
璀璨的劍芒,沒有絲毫停頓,宛若開天裂地般瞬間斬下。
轟隆
一聲巨響,自陶景元耳畔響起,他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天地崩塌,身體與大地和虛空,一同化作齏粉的畫麵。
但他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痛苦,反而被一股強烈的颶風,吹得衣袍獵獵,發絲飛舞,臉頰生疼。
“現在,還要用強嗎?”
一道含笑的聲音,陡然響起,飄入陶景元的耳中。
“嗯?”
陶景元眉頭一蹙,微微抬頭,神情有些呆滯的茫然四顧。
一身白衣的葉無雙、冷若冰霜的林若兒、探頭眺望的楚雲天、滿臉驚愕的公孫正寧、司空元龍、遊弘毅和慕沛,以及巍然不動的破舊古塔、風波漸定的大地、算不上寬闊的塔前空地上
除了先前戰鬥產生的土坑和裂痕,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絲毫的變化,沒有意思改變。
有的,隻是席卷天際,久久不散的颶風!
仿佛,剛才的那驚世一劍,那滅世一劍,那宛若毀天滅地斬儘天下的一劍。
從始至終,都不曾出現過!
“這這”
陶景元徹底傻了,懵了,愣住了。
感覺整個人的意識,都恍惚起來,仿佛出現了錯覺一般,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幻了!
“如果這一劍真的落下,現在的你,便已經不複存在了!”
葉無雙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平淡,依舊冷漠,依舊帶著一絲笑意。
“沒有落下?”
陶景元恍惚的意識陡然清醒,猛地抬頭,望向葉無雙,雙目圓睜,久久無語。
最終,噗通一聲,跌坐在地!
能夠在數十萬人的龐大宗門之中,脫穎而出,成為屈指可數的分舵宗主,陶景元的智商自然不會太差,幾乎瞬間便領悟了葉無雙話中的意思,也明白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更是清楚,他之所以現在還活著,其實是葉無雙故意手下留情。
否則,此刻的他,早已身魂俱滅,化為一捧飛灰,蕩然無存了!
“彆說是你,就算是你師尊在此,也不敢跟我說要用強,更用不了強。”
看到陶景元失魂落魄的樣子,葉無雙淡淡一笑,以一種長輩的口吻,告誡起來,道:“記住,自信可貴,但盲目自信,就可悲了!”
“是是”
陶景元下意識地想要反駁,但一抬頭看到葉無雙,腦中便不由得響起那驚天一劍,最終還是選擇了重重點頭,接受了葉無雙的告誡。
武道一途,本就是如此;從不以年歲論長短,隻以強弱論高低。
葉無雙剛才那一劍,已經徹底折服了他,征服了他;此時以長輩的姿態進行說教,他自然隻能接受。
“行了,你也彆太有心理負擔;劍道一途,本就並非是僅僅靠勤奮修煉,便可登臨巔峰的;更多的,還是需要靠悟性,去感悟大道,感悟手中劍!”
葉無雙又指點了一句,旋即右手淩空一招,含光劍噌啷一聲,回歸劍鞘;而後頓了頓,問道:“現在,可以說凶手是誰了吧?”
陶景元微微點了點頭,連站都沒站起來,隻是看了眼南宮乾的屍首,便抬手朝公門天宇一指,徐徐說道:“殺他的人,是他”
“放屁!”
此話一出,公門天宇瞬間臉色大變,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驚恐怒喝,厲聲反駁!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