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怎麼能夠這樣說大軍呢?那畢竟是你表弟啊!”秀花聽到建國說話,自己非常不高興的說道。
雖然秀花知道大軍他爹之前對自己做過的種種事情,但是那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弟弟,現在建國他大舅日子不好過了,自己也過意不去。
“娘,他再是我表弟,那他也不是好人啊!大舅他們一家之前是怎麼對咱們的?那年冬天,咱們家裡都吃不上飯了,找到他們他們說的什麼?說你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什麼都沒有管咱是不是?”建國一件件的數落著舅舅家做過的事情。
就連秀花都忘記了曾經發生過這些,不曾想建國竟然記的這麼清楚。
“建國,那都過去了,你看看現在做酸棗仁肯定是需要人的,現在找人也不好找,這錢怎麼就不能讓自家人掙呢?”秀花說的話倒是有一些道理,但是建國的心裡始終過不去那個坎兒,這個坎是年少時被羞辱的慘痛回憶。
“娘,之前他們看到咱們就跟躲瘟疫一樣,看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現在看著咱們有掙錢的門道了,就把脖子伸出來了,憑什麼呀!”建國平日裡是不會說這麼多話的,不知道為何今天這樣的健談。
“建國!你是咱家的一家之主,可不能這樣的小氣,這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至親,你不能一棍子打死,再說了,那幾年不止是咱們難,各家有各家的難處,咱們得饒人處且饒人。”秀花勸說道,隻希望建國能想明白這件事,畢竟找彆人也是做這些工作,何不找自家人呢?
“娘,他們要是來了,以後咱們還掙什麼錢啊,技術都讓他們學去了。”建國蹲在一邊,知道無法阻攔秀花,隻能無奈的歎氣。
“是啊,娘,哥說的有道理,這以後技術都讓他們學去了,咱們掙什麼錢呢?”建平也上前說道,畢竟這個也是自己擔憂的事情。
“咱們怎麼能吃獨食呢?就跟這種糧食一樣,全國有多少人種糧食,不照樣能夠賣出去掙錢嗎?咱們賣酸棗仁兒,也不怕沒有人買。”秀花語重心長的說道。
見到秀花這樣堅定,想著讓大軍加入進來,建國和建平也不能再阻攔什麼了,畢竟現在就是缺人,因為今年收購酸棗比較早,很多人都去摘酸棗了,現在建平家的院子裡堆了一堆堆的酸棗。
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找人做酸棗仁了,建平很快的集合了一群人參與到了酸棗仁製作中來,逐漸也有了規模,有人專門剝棗核,有人專門碾磨棗核,有人翻炒。
看著眾人熱火朝天的乾著活,建平心裡高興極了,自己已經有了經驗,在一瘸一拐的指揮著人做工的時候,自己心裡倒是有了很多的成就感,此刻自己感覺像是古時的地主一般,自己能夠閒著,專門看著彆人乾活做工。
可是回到現實,自己可不是地主,畢竟此刻還不知這些棗仁能夠賣到什麼價格,如果賣的價格低了,那自己肯定又是賠錢了,估計人工的價格都不夠了。
“建平,這個磨盤可真是好使,我看著不是從外麵買的吧?”永進一邊乾著活一邊問著建平。
建平也不願意同永進多說一些什麼,畢竟這做酸棗仁其實看過一遍後基本都可以學會了,如果大家都學會了,那會不會搶占自己的生意呢?
“建平,今年酸棗仁價格怎麼樣呢?你問季老板了嘛?”春紅擔憂的詢問著建平,因為家裡乾活的人多了,現在已經存了不少的酸棗仁,必須得要先賣一批了。
建平搖了搖頭,“具體價格還沒問呢,畢竟這價格一天一個價的,不過價格肯定不低,因為這季老板一直催著我賣呢,你放心,這次咱們肯定不會賠錢的。”
春紅一邊奶著娃,看著滿院子的酸棗心裡也是開心極了,如果能夠掙到錢的話,那就不用擔心孩子的養育問題了,因為自從有了孩子之後,總是掙不到錢。
“建平哥,這酸棗仁我都搬到車上了,今天活都乾完了,我就先回家了。”大軍說道。
建平點了點頭便讓大軍走了。
“這大軍乾活倒是實在!”春紅看著大軍稱讚的說道。
“大概是心裡有什麼愧疚吧!”建平小聲嘟囔道,不過在建平家乾的幾人,都是心裡有彆的想法,都想著學會怎麼做酸棗仁以後獨自乾的。
第二天一早,建平便開車拉著酸棗仁進城售賣了。
剛到市場,一堆人看到建平的車上裝著酸棗仁,便圍了上來,一嘴一舌的問道,“兄弟,你這酸棗仁怎麼賣的?”
建平都驚呆了,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多人收購酸棗仁,不知今年是發生了什麼,竟然市場這樣好,在交談中才知道酸棗仁今年價格比去年多了好幾倍,那這樣的話,一車大概得有五百斤,那就是能有個兩萬多塊錢了,這樣自己豈不是又發財了。
建平心裡竊喜,但是畢竟之前一直賣的是季老板,所以建平便婉拒了圍上來的商人們。
“季老板,我來給你送酸棗仁了。”建平大聲道。
季老板看著建平拉了一車的酸棗仁,臉上的笑容都止不住了,“建平啊,今年酸棗市場真是好啊,主要大家貨少,需求量又大,現在價格不低呢,你今年可是要大掙一筆了!”
“今年是怎麼回事呢?怎麼會這麼貴?”建平疑惑的問道。
“有個中醫專家在報紙上說了,這酸棗仁能夠治療失眠,所以大家都知道這酸棗仁的功效了,紛紛都要購買酸棗仁,而且你知道這酸棗仁也是有好壞的。”季老板說道。
建平這才知道怎麼回事,原來這報紙上能夠得到這麼多的商機,自己這算是瞎貓碰上死的肥耗子了。
看來以後自己要像春紅一樣多聽聽廣播,看看報紙,知道一些外麵的信息,隻是春紅現在在家裡看護孩子,也沒有時間再去看外麵的世界了。
拿著沉甸甸的錢,建平心裡高興極了,他已經分配好了這些錢的用途,其中三千是工人的工資,五千是酸棗仁的本錢,其餘的一萬五都是自己掙得錢了。
剛到家,建平便發現在牆根的一袋子酸棗仁不見了。
“春紅,那牆根有一袋子酸棗仁呢?我走的時候還在,怎麼不見了呢?”建平著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