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到了過年了,過年的氣氛又來了,廣達作為家裡唯一的男人長輩,今年倒是想真正的做一次長輩,可能是年紀大了的原因,總歸是一個姓氏的有血緣關係的人,不能再這樣總是不說話。
“永進,這次過年你要早些去你大娘那裡磕頭去,人家建平可是幫了你們夫妻兩人的忙,不能忘恩負義,再說了,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等大年初一,咱們好好在一起吃頓團圓飯,你可不能再犯渾!”廣達語重心長的說道。
“知道的,爹,我現在可和之前不一樣了,你看我現在什麼重活都乾的,我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不對了。”永進笑著說,自從永進得了臟病以後,現在倒是把力氣都用在了掙錢上麵,但是他隻是種西瓜掙了一些錢。
其他的事情還真的沒有掙到太多的錢,他知道建平乾了酸棗生意,如果他能對自己像對建國那樣,能把做酸棗生意的門路交給自己,那自己肯定也可以掙到錢了。
桂芬生氣的說,“你們願意去你們就去,我可不去,你跟她們有血緣關係,我可沒有,我是個外人!你們想去你們就去行了!”
對於桂芬來說,她是不想同秀花有什麼過多交際的,畢竟,一輩子打打鬨鬨的都過來了,現在這樣輕易的冰釋前嫌那是不可能的。
“你個死腦筋!咱們同建平建國他們搞好關係,以後對永進不也是好事嗎?你看建平這孩子可是會做生意,他做什麼什麼就能掙錢,咱們不得向他學習學習,以後咱們能掙到錢了,這才是好路子。”廣達罵罵咧咧的對桂芬說道。
桂芬仔細想了想,倒是這個道理,隻是自己還是過不了這個坎的。況且還是低三下四的要向他們學習,自己寧願在家裡也願意去。
知道拗不過桂芬,廣達也並沒有想著非要拉著這個女人,隻要永進能和這兩兄弟搞好關係就行了。
永進當然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就是要同建平能夠學習到做酸棗仁的經驗,他也了解了,這酸棗仁的利潤是很大的,如果自己真的能夠做成,那自己也能掙到錢了。
不過什麼時候吃飯還得等廣達確定好了再說,即使廣達平日裡像是個不管事的,但是畢竟是建國和建平的親叔,隻要是他說話,那還是管用的。
“永進,你說建平會把這做酸棗仁的生意給咱們講嗎?畢竟這市場就這麼大!”夏梅懷疑的說,她覺得建平應該不會有這樣大方的。
“誰知道呢!就先裝孫子唄,要不然怎麼掙錢呢,做酸棗仁咱們也不會做,得先學會再說吧!”其實永進自小就是看不上建平的,他想不到一個瘸子竟然還能娶上漂亮的媳婦兒,而且現在還搞了一番事業。
“你看你,又犯渾了,人家建平是不錯的,之前還借錢給咱們,如果不是他們借錢,你的病當時都沒有錢。”夏梅倒是沒有忘記建平給過的幫助,所以說了永進一通。
“你個娘們家懂什麼!這是兩碼事,帶著自己兄弟致富不是他應該做的嗎?再說了,那時候借錢不是你去借的嗎?他們又不知道是因為我要看病的事情。”永進罵罵咧咧的說道。
“你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我看你,還是沒改!”夏梅說道。
“我怎麼沒改了,這一年我都沒有出去亂搞過吧,我都是在家裡好好跟你掙錢的吧?你看你冬天出門賣內衣也都是我幫著你弄的,要不然你自己能弄得過來嗎?”永進氣憤的說,他不想讓夏梅磨滅自己的付出。
不過永進的確是有些改變,但是他作為一家之主,難道不應該做這些的嗎?夏梅隻是感到很無奈,她覺得這梨花溝嫁過來的女人,也就自己最苦了,嫁個男人還是這樣的。
永進就是時好時壞的,好的時候對自己百般體貼,不好的時候有時罵自己,有時還想著打自己,不過自己已經和永進生了一個孩子了,總不能離婚,而且永進也不是說總是混賬的時候。
但是夏梅不懂的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或許,此刻她覺得是最苦的時候,彆人的家裡也同樣有令人煩惱的事情。
比如,此時的燕子就正在生著悶氣,她看到春紅拿著一件小花襖,這小花襖自己之前見過的,這是秀花一針一針的在那繡的。
秀花有時候晚上都打瞌睡了,還在那縫衣服。不過燕子隻是見到了布料,並不知道這個小花襖要做給誰,剛開始她還以為是秀花給婷婷做的,畢竟婷婷沒有親娘,馬上又要過年了。
當時燕子笑著問秀花,“娘,你做這花襖這樣認真是做給誰的呢?”
秀花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這個暫時保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燕子心裡還想著,“這老婆兒,有什麼保密的呢,一看這個花色就是給婷婷的呀,大人穿這個花色未免太花了!”
奶奶給孫女做衣服也是有情可緣的,但是現在這個花襖出現在了春紅家裡,她親眼看到了,燕子覺得心裡很委屈。
為什麼是她一直幫忙照料著秀花,她卻對春紅那樣好,是自己不招人喜歡嗎?還是自己沒有聽秀花的話,不給她生孫子的事情惹惱她了?
燕子不清楚到底因為什麼,隻是自己心裡很惱火,她在床上坐著生著悶氣,這時建國進來了,“該吃飯了,怎麼還不做飯呢今天?”
往常燕子早就把飯做好端上桌了,今天有些反常,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吃飯?你就沒長手嗎?非讓我做才行嗎?”燕子不高興的說道。
看到燕子不高興,建國恐怕讓秀花聽到這些話,再讓她多想,便趕忙把門關住了。
“怎麼了這是?突然發這樣大的脾氣。”建國溫和的說道。
燕子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生氣了,建國也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發脾氣怎麼了?就得忍嗎?你在家不受待見,我也要不被待見嗎?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對誰好都不管用,都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