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是不是之前有高血壓?”醫生問道。
“高血壓?沒有聽她說過有什麼不舒服的啊。”建國連忙回答。
“現在你娘暫時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了,不過很有可能中風了,得醒來看看情況。”
兩人鬆了口氣,隻要娘還在,那家便在。
這時秀花也從搶救室推出來了,兩人趕忙幫著護士把秀花推進了病房。
兩人看到了秀花,心裡也踏實了下來。
隻是現在秀花還在床上躺著,沒有醒來,聽醫生說,現在秀花腦子血管堵住了,不過好在麵積不大,隻要這幾日多輸液,再看看恢複情況就行了。
“哥,你先睡會吧,我看著娘。”一整個晚上兩人都沒有休息,再加上這兩天農忙,折騰的兩人太累了。
建國輕輕閉上了眼睛。
聽著建國的呼嚕聲,建平覺得特彆踏實,這便是有兄弟姐妹的感覺吧,遇到什麼事情,有個一起商量的,不至於自己手忙腳亂。
呼呼呼······
建平也睡著了。
清晨,一絲光亮透過窗戶傳了過來,建平隱約感到了自己的手動了一下。
“建……建平……”
聽到了秀花的聲音,建平趕忙睜開了眼睛。
“娘,娘,你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秀花哆哆嗦嗦的說,“說……話……”
建平看到秀花的一麵臉不怎麼動,趕忙叫醫生過來了。
“大娘,你這腿有感覺嗎?”醫生捏了捏秀花的腿。
秀花點了點頭。
“胳膊呢?”
秀花又點了點頭。
“那你試著說說話。”醫生耐心的引導著。
“我這是怎麼了?”秀花含糊不清的把整句話說了出來。
“大娘,你下床走走吧。”醫生示意讓建國和建平兩兄弟扶著秀花,恐怕秀花摔倒了。
秀花便拉開了被子,準備下床了。
秀花在地上走了兩步,倒是和之前一樣,秀花可以走路,現在明顯的毛病就是說話不太清晰了。
“這就是中風了,不過好在症狀比較輕,隻是說話上不太清楚,回頭好好鍛煉鍛煉,慢慢恢複吧。”
醫生低下頭用筆在本上記錄著。
聽到醫生的話後,兩兄弟也放心了,不然秀花還沒有享福,如果真的走了,那自己就太愧疚了。
醫生又給秀花輸上了液體。
“醫生,我娘還得再住幾天院?”建國問道。
“再住三四天看看吧,好好恢複一下。”
醫生這樣說,建國也照做了。幸虧這地裡的活剛忙完。
“哥,我出門買早飯去吧。”說著建平便出門了,秀花現在隻是說話舌頭有些問題,肯定也餓了。
聽建國說昨天晚上秀花因為生氣就沒有吃什麼飯,建平買了二十個包子三份粥,這包子實在是太小了,家裡掙得包子能頂這三個,建平每次在家裡都能吃五個。
建平心裡罵著,這龜孫小包子,所以索性直接買了三十個,一下花了三十塊錢。這三十塊錢都能買一斤半鹵肉了,醫院旁邊的飯真是貴!
建平心想,“少吃點吧,等回到家再多吃一些,正好這幾天把春紅養肥的膘膘減一些。”
但是給娘和大哥的可不能少,自己少吃點沒關係,大哥一直對自己都特彆好,小的時候總是把好吃的讓給自己,現在關鍵時刻該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了。
建平帶著包子和粥回了病房,“娘,餓了吧?先吃點包子吧。”
說著建平把包子遞給了秀花,又一口口的喂秀花粥。
秀花看到自己兒子這麼孝順,感動的流下了眼淚,原本因為桂芬氣成了這樣,自己就夠丟人了,她還說自己的兒子。
不管怎麼說,兩個兒子都是孝順的,建安其實也是孝順孩子,隻是可能誤傷了那二牛。
想到這裡,秀花不禁歎了口氣。
“唉……”
“娘,怎麼了?”建國孝順的問道。
“你三弟始終沒個音信,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裡!”秀花抹著眼淚說道。
見自己娘這樣,建平也無可奈何了,對於建安的事,一家人心裡都有這個疙瘩。
“娘,還有我倆呢,你也彆擔心建安了,他腦子活,在外麵肯定沒事的。”
安慰是這樣安慰,建平心裡也知道,建安肯定是做了殺人的事了,雖然是被二牛逼的,但是還是自己兄弟的錯,人家罪不至死。
建平隻希望三弟能早些回家,到警局投案。
秀花聽到建平安慰的話,心裡也好受了些,是啊,幸虧自己還有兩個孩子,自己覺得比建平他二嬸子桂芬強多了。
她那個兒子,那才不是個東西,好吃懶做的,天天惹事,還好意思說自己的建安。
秀花心裡暗暗罵了句·······
見秀花精神好了許多,兩兄弟這才徹底放下心來,秀花說話是還不太利索。
“這包子比娘你做的還鹹呢!”建平打趣道。
秀花笑著罵建平,“臭········小子,我什麼時候做的······鹹了?”
“我小時候,您就老是做這鹹的,一口菜得吃一個饅頭才能消下去這鹹味。”
建國在一旁也笑了起來,原來家裡窮,隻能多吃點饅頭填飽肚子就行了,尤其是到了冬天,更沒有什麼菜了,如果不把菜做得鹹一些,家裡三個大小子,估計一個人就能吃完了。所以秀花隻能多放一些鹽。
秀花聽到建平這樣說,瞬間覺得自己真是不中用了,之前讓孩子們跟著自己吃了這麼多的苦,主要是受了彆人的白眼。
秀花拉住了兩兄弟的手,“你們跟著娘受苦了。”
兩兄弟搖了搖頭。
“我去打點水喝吧。”這包子實在太鹹了。
建平心想,這賣包子的恐怕是把賣鹽的打死了吧,放這麼多鹽不要錢嗎?
說著建平便準備去醫院的水房打些熱水回來,來的著急又沒有帶杯子,建平看了看,隻能用裝粥的碗了。
“這洗洗還能用,等會我回家一趟,帶點生活用品過來。”建平說著便把粥碗拿走了。
建平在水房正洗著碗。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建平?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