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思考了一會,“我改天去問問,看看需要多少錢。”
春紅高興的跺了跺腳,摸著山山的小腦袋。
“太好了,我們山山馬上就有新房子住了。”
現在,正好是梨樹開花的時候,建平準備去後山給地再鬆鬆土,看看梨樹用不用剪枝,這剪枝的技術是建平專門找老師傅去學的,為學這門技術,還搭上了十斤豬肉,這才學會了怎麼剪枝。
梨樹剪枝也是門學問,需要選留中心領導枝,還要選好主枝,然後再修剪,修剪的時間也要把握好,有的春季修剪,有的冬季修剪,有的還要考慮到各個枝條的間距。
建平想著修剪梨樹就是一個原則,就是怎麼能讓梨樹多結果,那就怎麼剪,現在建平也算是梨花溝的梨樹專家了。有些年輕人不會的,總是來找建平來修剪,建平也是個熱心腸,就幫著人們剪剪。
剛到後山,建平修剪了幾棵梨樹,這時候李德保走了過來。
“建平啊,修剪梨樹呢啊?”
建平向聲音處尋去,看到李德保在樹下,便客氣的說,“是啊,四叔,這梨樹第一次修剪。”
“建平,有點事兒,你先下來,給你說說。”李德保溫和的說道。
聽到這,建平便從樹上慢慢下來,放下了剪刀。
“四叔,有什麼事?”
“是這樣,建平,村裡有人舉報,說你們違法占用山地,你知道的,平時有這種事我都睜隻眼閉隻眼,但是這次這人舉報到鄉裡了,現在管理山上土地還比較緊,所以我隻能來找你了。”李德保一臉無辜帶歉意的說道。
建平聽到,立馬說,“可是,四叔,這荒地多少年都沒人種,我費了多大勁才把這耕出來,好不容易這才長上梨樹,你看這還沒結上果呢。”
“我知道,建平,隻是這次你四叔我也壓不下來,本來就是件小事,就是這被人舉報了,就不能種了。”李德保又繼續說道。
建平一臉吃驚,“不能種了?沒有彆的辦法嗎?我這好不容易才種上,總不能把這好生生的樹給砍了吧!四叔。”
“我現在就是先給你說一下這個事,你心裡提前做好準備,我回頭再問問鄉裡,看看怎麼解決,讓鄉裡最好給你留下這塊地繼續種植。”李德保安慰的說道。
“行,四叔,你多費費心,但是這舉報人是誰啊?”建平疑惑的問道。
“上頭明確的說了,這是匿名舉報,我也不知道是誰。”
說了會兒,李德保便離開了。
看著李德保走了,建平又爬了上去,不管怎麼樣,得先把這些樹給伺候好,就算是要把樹砍了,也得給這些樹最後一個交代。
到了中午,建平把梨樹也修剪完了,這片地一共種了五十棵樹,看著一片開了花的梨樹,想起來如果真放棄了這塊地,心裡揪心的疼。
到了家,春紅正喂著孩子煮好的麵條。
“山山真棒,一下吃了這麼多麵麵。”
看到建平回來了,“建平,你快洗洗,我去廚房端飯。”
“先彆端了,有點事給你說。”春紅見建平一臉嚴肅的樣子。
“怎麼了,建平?”
“今天四叔專門去找我,說後山那塊地被人舉報了,不讓咱們種了,具體怎麼處理還得看鄉裡的說法。”
春紅一聽到這個著急了,辛辛苦苦伺候這塊地了兩年了,現在卻告訴不讓種了,再說彆人家也有在山上養豬的,也沒有人說不行。
“鄉裡說?鄉裡哪個部門說的?這地之前就是荒地,咱們又沒有破壞環境,就是種了些梨樹,怎麼還不行了!”
“四叔說有人舉報。”
“哼,我看他是心裡有鬼,見咱們種了梨樹眼紅。”春紅狠狠說道。
“嗯,我待會去問問娘,咱娘家那邊有個侄子在鄉裡乾活,問問他怎麼回事!”
“哦~是嘛?沒聽說咱家還有這樣的親戚啊!”春紅一直以為建平家裡都是些窮親戚,沒想到還有在鄉政府上班的。
“這侄子原來學習好,這不是剛分配到鄉裡乾活,也不是親侄子,就是咱娘的爺爺和他的老爺爺是親兄弟。”建平一臉平靜的說道。
聽到事情還稍微有些轉機,春紅稍微放下了點忐忑的心,這兩年兩人也沒有再經營彆的事,也就喂豬,養孩子,開荒地種梨樹,好不容易現在梨樹長的不錯了,又遇到這檔子事。
春紅趕忙去廚房把飯端了出來。
“先吃飯吧,待會你就騎車去趟鄉裡。”
建平說道,“我自己去還不行,我跟這表弟也不認識,還得帶著娘去。也不能直接去鄉裡啊,等晚上吧,直接去表弟家裡問問。”
春紅一想,的確是這回事,去鄉裡又怕彆人看到,如果對表弟的工作有什麼影響那就不好了,平時春紅兩口子是能不麻煩彆人就不麻煩彆人的。
建平說著咬了口饅頭,乾了一上午的活,他早就餓了,看著眼前的丈夫,春紅也是十分滿足的,雖然建平身體上有些缺陷,但是頭腦清楚,主要是對自己好,如果遇到那打媳婦兒的、亂搞的,那自己這一輩子就毀了。
“對了,建平,我看咱之前給豬配種應該是成功了,估計又快生崽了。”春紅商量的說。
“那正好,咱這豬還真是不錯,剛好接上茬豬。”建平一掃陰霾,高興的說道。
“是,這次秋天咱們得多留點玉米了,要不然不夠吃的了。”春紅提醒著說。
“好,今年冬天咱們再找個彆的營生。”建平說著。
“什麼營生?”
“之前咱們不是給張經理那賣玉米嘛!現在咱們玉米賣不了了,我上次見他了,說隻要咱們早點去賣,他們是需要玉米的,到時候咱們早些去收一些附近村的玉米,拉著去賣。”建平謀劃著說道。
“這倒是個不錯的營生,我們就賺個辛苦錢。”春紅高興的說著。
說完春紅又陷入沉思,不知道這梨樹地能不能保下來,好不容易馬上能見到果實了,結果現在有個這事,如果真不能種了,自己下定決心,一定要跟村裡人鬨一鬨,總是背地裡看彆人過的好就眼紅,背地裡搞小動作。
現在春紅也沒有想出來到底是村裡哪個人出的壞招,自己平時雖然沒有跟村裡其他人很熱切,但是麵子上都過的去,沒有乾什麼得罪人的事情。
春紅心想,隻能看建平和娘問的怎麼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