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喂小米湯也不是個辦法,春紅模糊的記著,之前她弟弟剛出生時,娘也沒有奶水,隻能讓彆人幫忙喂,還給人家一筆錢才行。
現在條件總比原來好多了,如果要一直喂下去,隻能去買些奶粉,要不然孩子營養跟不上。
小嬰兒熟熟的睡了,偶爾嘴和小手還動了動,春紅剛鬆了一口氣,又開始哭了起來。
“他這是怎麼了?”建平急忙問道。
“尿了難道?”春紅連忙把被子拿了起來,用手一摸,還真是尿了一被子。
家裡也沒有孩子的衣服和尿墊這些東西,春紅著急起來。
“我去大哥那找娘要一些吧,之前生婷婷時候的東西一直留著呢。”秀花的確是做了不少孩子的衣服、鞋子,小孩子長的都快,還沒怎麼穿就不能穿了,衣服還都是好好的,當時想著以後就算老大暫時不要孩子,老二總也得有孩子,便把婷婷所有的東西都好好的收留著。
沒想到這一留就是好幾年過去了,竟然還給了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子。
“那給娘說這孩子是咱們撿來的嗎?”春紅一下不知道怎麼辦了。
“瞞也沒必要,咱們就如實說,畢竟是自己的親娘。”
到了秀花跟前,建平敘說了發生的事情。
“什麼?撿了個孩子?”在一旁的燕子聽見也瞪大了眼睛。
現在丟孩子的可是不多了,家裡基本都能養的起,沒有人舍得把孩子丟出去,而且還是一個男孩。
說著秀花趕忙準備去看看這個撿來的孩子。
原本秀花在路上是想著堅決要讓建平把孩子給抱到公安局的,不能自己留著,現在自己還沒有抱上親孫子,倒不知道從哪裡弄回來個野種。
但是見到這小嬰兒的一刻,或許秀花也有母親的仁愛,看著小嬰兒被草紮的,嬌嫩的皮膚都有了一點點的小紅點,秀花心疼了。
“娘,我們該怎麼辦呢?把孩子抱到公安嗎?但是很可能孩子就進孤兒院了,這孩子肯定是被人丟到墳地的。”
聽說孩子是從墳地撿回來的,秀花更是心疼了,大概是年紀大了的緣故,對新生命總有一種憐惜,人啊,對小貓小狗還有感情,彆說是活生生的人了。
再說,秀花對孤兒院的印象也不好,她認為孤兒院就是一群沒爹娘的孩子去的,條件肯定不好。
而且現在春紅和建平現在也一直沒有孩子,如果兩口子沒孩子,那以後是要出問題的,更何況當時花了那麼多錢才娶回來的春紅。
做了一番利益權衡,秀花堅定的說道,“你們兩個養吧,你們現在也沒有孩子,這孩子也剛出生,你們當親生的養,總比去孤兒院領一個強。”
秀花此時已經對兩人生孩子不抱什麼希望了,慶幸的是,兩人感情還行,沒有吵過架,要不然領養孩子恐怕對於維持兩人的婚姻也無濟於事。
聽到秀花說留下這個孩子,春紅也大吃一驚,她沒有想到婆婆這次倒是很開明。
本來建平前兩天剛說完要先去政府問問,需要什麼領養政策,然後領養個孩子,他對自己的病也沒有期待了,已經吃了很多藥了,始終沒有什麼效果,他不想再喝那苦的發麻的藥了。
“娘,您說的對,我們也想留下來他,我覺得和他還挺有緣分,如果不是我們去後山開荒,估計這孩子就在那沒了。”春紅在一旁說道。
燕子在一旁看著這孩子,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們要是真想養這孩子,得好好想想怎麼應對村裡的閒言碎語。”
燕子是深受村裡流言蜚語的殘害,對於一個寡婦而言,不管你怎麼做,都是錯的,守寡也有說閒話的,不守寡也有說閒話的。
這村裡的人總是閒著沒事愛編排人,如果知道這孩子是撿來的,那孩子以後長大了會不會被彆人說,對孩子的成長也不好,燕子考慮的還是比較周到的。
“春紅最近就在家裡彆出來了,等過了這兩個月才出來,到時候孩子就可以公開了!”秀花在一旁說道。
春紅和建國聽到這些話,考慮的確是有道理,這些天春紅就專門在家看著小孩和小豬吧。
“建國,你趕忙去集市上買點奶粉吧。”秀花在一旁說道。
“好,娘,我現在就去。”
春紅看著被窩裡熟睡的嬰兒,忽然想起來之前算命的說,來年開春就會有新生命了。
笑了一下,這算命的說的還真準。
隻是沒想到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不過春紅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待這孩子,隻要用心養育他,他會把自己當親生母親對待。
秀花在一旁看著春紅,忍不住又說,“這孩子可以養,但是你們還得繼續生孩子,孩子多了不怕,怎麼也得為老李家留個根啊!”
春紅聽到了也沒有說話,不知道該如何說是建平的問題。
到了下午,建平終於回來了,買了奶瓶和奶粉,春紅趕忙把奶粉泡開,塞進了嬰兒的嘴裡,嬰兒感受到了奶粉的香味,滿足的吸著。
“這小子,還真能吃!”建平笑著說道。
“建平,給這孩子起個名字吧!”
建平其實在買奶粉的路上也想了一路,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叫一山,這孩子是在山上撿來的。
兩人也沒有什麼文化,春紅笑著說,好,這名字大氣,以後我們就叫山山了。
春紅摸著孩子的軟軟嫩嫩的小臉頰。
“建平,咱們有了孩子,後山那塊地怎麼辦啊?”春紅一臉憂愁的說。
“這不是有我呢,基本上後山弄的也差不多了,我自己慢慢乾著吧,今年種上樹苗就行了。”
春紅點了點頭,兩人達成了一致,春紅照顧小豬崽和山山,建平去地裡乾活。
隻是這致富的道路要走的慢一些了。
“等把地裡忙的差不多了,還得把豬圈再加固一下,再壘一個豬圈,要不然裝不下這麼多豬。”
春紅說“是啊,現在還沒事,等小豬大了,這豬圈就不夠了。”
兩人策劃著未來幾個月的工作,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