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場多病的煙雨,那我就來試試!!”賀宗懸停在高空的身影,沒有半分逃避的念頭,隻是單手一探,手裡就多出了一杆純白的長槍。這把長槍,看起來是憑空出現,但如果速度放慢上千倍的話,或許普通人也可以看清楚整個過程。先是星星點點,如同芝麻大小的金丹真氣,從他手掌中浮現。每一點真氣外麵,都包裹著濃厚的天地元氣,形成雀眼大小的珠子,每四顆這樣的珠子,組合成一個類似金字塔的結構。然後無數種這樣的小金字塔,拚合在一起,才形成一杆長槍的輪廓,向外延伸。對於還丹境界的高手來說,這世間絕大多數的武器,都已經是累贅,無論什麼樣的材質,在他們的真氣麵前,都已經顯得過於脆弱,或者在傳導真氣方麵的效率太低。像賀宗這樣,直接用功力混合天地元氣,調配成一杆兵器,力量在向外傳導的過程中,就不會有半點損耗,心到力到。內力最精微巧妙的變化,也可以通過這杆長槍,分毫不漏的表現出來,不用擔心出現偏差。他隻是單手抓著這杆長槍靠近槍尾的地方,整條臂膀那麼一抖,力量傳至槍頭,就抖出了一朵朵碩大的槍花。嗚!!!!天地之間,好像多出了一個巨大的風眼,把平靜的天地元氣攪動起滔滔大潮。但潮水並不是彙聚成漩渦,而是在那一個個槍花的影響之下,被分化、擠壓、相撞、磨礪。在眨眼之間,製造出了成百上千條發亮的白色痕跡,猶如千蛇飛天,魚龍蔓延,蜿蜒迸射而出。劍氣和槍勁交錯碰撞,有多麼密的劍氣來襲,就有多密的槍勁反擊。兩種氣勁擦肩而過的時候,甚至能夠磨擦出肉眼可見的火花。如果是針尖麥芒一樣對撞,更是會直接炸開一朵煙火。黃昏薄暮時分,近郊昏暗的天空,像是開了一場不計血本的煙花大會。鬆江府的城區裡麵,有很多人都看到了這邊的景色,引以為奇,呼朋喚友,駐足比肩,爭相抬頭眺望觀賞。離得遠些的,他們隻能看到那些碩大絢麗的煙花,有生有滅,滅去的數量,卻不如新綻放的多。很快,各色煙花的盛景,就布滿了整片天際。但是那些住得近些的,住在十裡之內的人們,全部都能夠聽到雷霆轟鳴般的響聲,滾滾蕩蕩的傳開。那絕不是煙花爆竹能夠帶來的響動,說是開炮,還差不多。煙雨劍氣被阻擋之後,蘇寒山在距離賀宗約百米的地方,感受到一種針刺般的危險,突然橫身拖劍而走。咚!!!!!在他閃過的那一瞬間,賀宗手裡的那把槍,長度暴漲超過兩百米,噗嗤一聲衝入地麵。實際上,兩百米隻不過是賀宗這個位置,斜向延伸至地麵的距離,那把槍到底延伸了多長,刺入地底的長度有多少,很難判斷。但是因為這一槍突刺的速度太快,收回來的速度,甚至比突刺出去更快。所以,之前那一槍貫射出來的孔洞,形成了短暫的真空,周邊物質被氣壓影響,填充回來的時候,彼此碰撞,才發出了那聲“咚”的怪響。蘇寒山的眼神在那一瞬間,都忍不住晃了一下。老實說,如果對方是投出長槍來攻擊,他還不至於產生震驚,但是依靠長槍體積變化,造成的突刺效果,竟然跟全速投擲的感覺差不多。這就讓蘇寒山心中驚奇萬分,抖擻精神,更加專注。他趁著對方收槍的刹那,長劍在虛空中一運,劍尖閃晃,點落六處。六個灰黑色渦旋,當即浮現,各自一晃,就好像是在傘麵上抖飛出去的雨珠,到了賀宗身邊,包圍起來。六個渦旋的相互影響,使得海量的風水煞氣,朝著那邊湧動過去。彈指之間,六股氣旋合並成巨大的灰黑色球體,就把賀宗的身影,整個吞沒掉。蘇寒山並不擅長劍法,但是他的拳掌功夫,已經修煉到了爐火純青、鞭辟入裡的境界。不管手裡拿的是刀槍劍戟,還是大錘鎖鏈,都可以用來施展他在拳掌武功上領悟出來的道理。純陽神掌中的空中秘式,六道風洞,現在被蘇寒山用長劍施展出來,混入風水之道的奧妙,彆有一番意趣。然而,賀宗從中傳出來的,隻是一身輕哼。那把元氣凝聚的長槍,突刺回收的速度,快如閃電極光,一聲輕哼的同時,已經把那個灰黑色球體,貫穿出了十幾個空洞。但蘇寒山的身影,淩空踏步,把離合並流的身法奧妙,重新闡釋,人在半空,如同走了一圈八卦圖。他環繞球體運行時,手裡長劍,也不斷爆射出墨藍色的劍光,恰到好處,封堵住球體上出現的空洞。賀宗似乎在內部預判蘇寒山所處的方位,長槍突刺,每每隻與蘇寒山擦肩而過,最驚險處,甚至擦斷了蘇寒山一縷發絲。那些圍觀煙花的鬆江府居民,這時候,眼力好些的,也注意到了煙花間隙,空中出現的灰黑大球。大球內部,好像是無規則的朝不同方向,暴射出淡白光芒,筆直細長,充滿洞穿一切的鋒銳感。光是看著,都令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而大球表麵,更是有墨藍色的光輝,遊動不休,偶爾藍色光芒跟淡白光芒碰撞,便會從球體上綻放出一圈波動。光輝遊走不定,層層波動蕩開。有很多人看著看著,就覺得天旋地轉,險些昏倒過去。蘇寒山的劍法之中,也混合了七**手印的奧妙。以他的實力,憑借聲調和手勢,那些虛浮無力的東西,都能夠給人達成強力催眠的效果。何況是現在的劍光之中,蘊含風水百病之氣,每一縷劍氣光波中壓縮的力量,如果在近處的話,都足夠引起上千人心海動蕩,六神無主,煩悶欲嘔。劍氣的光色,變換之間形成的圖案,劍鳴的聲調,更是在這個有著聚音效果的球體中,全部向內收攏壓縮。處於球體內部的人,所感受到的精神壓力,比外部的人,要高五倍不止。正一圈,反一圈,走完兩圈離合並流的八卦步法之後,蘇寒山神色驟然肅穆,雙手握劍,奮力一劈。這一劈,長劍上沒有出現明顯的劍氣,隻是傳出一聲洞穿金石般的鶴唳,更像是一個號令。鶴唳一出,整個灰黑色的大球上,突兀出現十七八個劇烈的凹陷。渾渾圓圓的一個大球,突然變得像是一個被打壞了的石榴。這世上有一種引燃火藥的方式,不是靠彆的火焰去點燃,而是靠著將一團物質劇烈壓縮,使內部升溫,達到燃點。蘇寒山當年草創的回天鶴舞、百氣朝陽,所涉及的武道原理,與這個現象,就有些相似之處。如今他這一劍,就要將這個彙集了數種武道至理的球體,一股腦的引爆。讓處於球體中心的賀宗,好好體驗一把爆炸最中心的滋味。然而,這個大球在劇烈凹陷之後,卻沒有能夠實現最後的壓縮爆發。反而從最中心處,爆發出一條遠比之前更加粗大的白光。那自然是一把長槍,一把正在極速延長、膨脹的長槍。蘇寒山早有所料,身影驟閃,偏開數尺,瞳孔卻猛烈收縮,振臂發力,再度將劍一斬。當!!!原來在那電光火石之中,迅雷不及掩耳之際,這杆長槍的槍身,竟像大樹分叉一樣,多出一個曲折的分枝,把蘇寒山囊括在攻擊軌跡之上。比起正在膨脹的槍身來說,這條分枝的直徑,大概隻有幾十分之一。可是,蘇寒山那倉促一劍斬去,不但沒有能夠斬碎這條分枝,反而被整個槍身膨脹延長的趨勢帶動著,撞向地麵。如果要以區區一個核心為依托,讓這個核心所吸附的元氣總量暴漲上千倍,那這種元氣必然會顯得更加混亂、鬆軟,難以操控。但是,賀宗的這杆長槍,本來就是由無數細小圓珠組合而成,每一個圓珠內部,都有一點真氣核心。他隻是讓每一個圓珠外層包裹的元氣,增加了不到百倍而已。圓珠之間,原本因為四類真氣屬性的不同偏向,形成吸力、斥力之間的平衡。新增的元氣轉化純度不夠,吸力不足,圓珠在膨脹的同時,彼此之間的間隙,也互斥拉大,才造成整個長槍體積上的極速劇變。以這種方式形成的體積變化,保證了他對於這杆元氣長槍,還有足夠強的掌控力。所以這杆大槍分叉的新變化,看似隻是從主體上,分出一個分枝,實則卻是大半力量,都已經轉移到這個分支尖端。轟!!!!碩大的長槍,傾斜著轟入樹林之間,主乾的槍頭,探入地下十幾米,槍身旁邊伸出的小枝,也已經接近地麵。蘇寒山的雙腳接觸到土壤,冰藍色的光芒擴散,土壤硬度大增。雖然地麵震動,一降,再降,但蘇寒山的身影,卻沒有陷入地下去。他的長劍抵著那根小枝的尖端,抬頭看去。隻見高空中的灰黑大球崩潰開來,並未引爆,而是土崩瓦解。賀宗現身,右手扶著那根碩大長槍的槍尾,槍尾主乾上,蔓延出很多分支,從他身邊穿梭而過,如同構建牢籠,又如同一個猙獰的骨架。原來之前,元氣長槍的尾端分支,就已經在大球內部,構建起了一個骨架,阻礙那些劍氣的運轉,使其卡在了引爆前的最後一步。“喝!!!”賀宗白眉抬起,眼中精光暴綻,扶著槍尾的右手發力,心念一動。防護在他身體周圍的所有分支骨架,都像液態般,流回槍身主乾。與此同時,長槍的下半部分,不斷分裂出更多的細枝,增殖延長。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增生出兩百、三百、五百、六百根……當長槍主乾不動的情況下,賀宗借助主乾為樞紐,可以駕馭更大規模的元氣,灌注進去。那些分支,延長出去的速度,簡直像是一條條懂得自動折角,自行轉彎的白色激光。而所有的“激光”,都正全部朝著蘇寒山的位置,轟擊過來。但,就在所有的白色“激光”,延伸到這片樹林的樹冠可觸及的高度時。樹冠的枝葉,突然組成蒼翠的龍頭,一口咬住了那些正在延長的激光分支。如同虎嘯,如同獅吼,如同象鳴,如同大風狂嚎!!或者說,那正是世俗凡人幻想中的龍吟之聲,這一刻,響徹四野,震上雲霄。整片樹林裡麵,所有的樹木,都化作了“龍”,在極速的遊動,穿梭,交錯而過,徘徊來回。地麵在不堪重負的震蕩開裂,露出冰藍硬化的土壤中,那些密密麻麻的細長孔洞。那是蘇寒山在雙腳觸及地麵的刹那,就無休無止的吞吐著風水百病之氣,從腳下轉化,暴烈發散出去的“祝融神針”。祝融萬化真身,擁有近乎超導般的特質,輸出功率極高,而且適應性絕強,不用擔心功力在體內的極端操作,傷到自身。祝融神針,是必須依靠這種體質,才能夠施展出來的絕招。但這一招,能夠單獨成為一式絕殺,當然不僅僅是靠著量大這種特點。這是從“千龍無影針”升華而來的招式,也就意味著,祝融神針的每一根針,本質上都是多股真氣碰撞組合而成。蘇寒山現在的體質,不用擔心功力運轉的時候傷到自己,現在的精神意念,對內力的操作,也更加精雕細琢,自然就有了更多的改造空間。不識貨的敵人,也許會以為,那些氣針,隻不過是速度夠快的繡花針。而實際上,那每一根針,都堪稱是一尊“針型機器人”。當這些針,進入了那些樹木內部,每一根針的組件,就會爆破般拆分開來,對周圍的木質纖維,造成影響。每一棵大樹,都變成了無爪龍蛇的模樣,依照原本的體積,略微擴大,短的還不到十米長,長的則超過了二十米。在賀宗的視野中,下方的整片樹林,倏忽之間,就變得擁擠起來。那些木質的龍蛇,用遠比列車還快的速度,來回遊動,把延伸下去的那些長槍分支,全部衝撞絞斷。龍蛇之間,盤旋擁堵,頭尾摩擦,沒有留下一點空隙。蘇寒山的身影,被徹底的隔絕在這片龍蛇屏障的更下方。賀宗眼神微變,首次察覺到了一種,真正可能威脅到他的力量在醞釀。之前驚鴻一瞥的風水百病之氣,固然浩瀚蒼茫,但這就像天地元氣一樣。你嘴裡說你連接了天地元氣,就意味著你能把整片天地的元氣都用上?那是不可能的!蘇寒山就算能夠利用鬆江府的風水百病之力,到底能夠借用多大的比例,能夠持續多久,仍然都是問題。賀宗之前,仍隻覺得代表著鬆江府的這種力量,比較新奇而已,現在才察覺到蘇寒山本人的驚才絕塵之處。那杆巨大的元氣長槍,陡然變回七尺長短,槍頭槍身的棱角、殘缺,瞬間補回。賀宗調整吐納,目光凝神,在彈指之間,向地麵發出了一百多回體積膨脹式的突刺轟擊。轟!!!!轟鳴的聲音,疊加在一起,數十裡外的城區,都聽到這夏日雷暴一樣的聲音。那片龍蛇屏障的中心處,深深的凹陷下去,很多木質纖維都散了架,但更多的祝融神針,暴露出來,引導那些鬆散的纖維,再度組合。賀宗的一百多次攻擊,是朝著同一個位置轟擊的,但是因為那些龍蛇遊走的速度極快,變動扭轉,用不同的木質龍蛇,來分攤了這些攻擊。所以那些木質纖維,才沒有被徹底摧毀,還能夠被源源不絕的祝融神針,重新構造成龍蛇之態。蘇寒山此刻的吐納呼吸,猶如海底的暗流,把龐大的風水煞氣經過身體一轉,全化為祝融神針,向外釋放。賀宗的轟擊,在蘇寒山這種速度的補充下,反而對整片龍蛇屏障,形成一種鍛造的效果。那些各不相同的龍蛇,已經有融合之態,巨大的龍鱗輪廓,將要凸顯出來。哪怕是還丹境界的武者,僅靠多頻率的普通攻擊,對這種龍蛇徘徊之陣,也已經沒有辦法了。想換方向襲擊的話,蘇寒山也可以輕而易舉的,讓這些龍蛇變陣,覆蓋住自己上下八方的任何一處死角。賀宗的判斷之快,猶如夢中驚影,沒有半點遲疑,雙手一翻,整個元氣長槍,突然散開。所有金字塔構造的圓珠,保持著它們四個一組的單位,向前平鋪開來。那一層扁扁的人形輪廓,隨之誕生,內部還有大量經脈,被凸顯出來,任督二脈,手三陰,手三陽,足三陰,足三陽,上、中、下三丹田周邊的細微經脈,等等等等。龍蛇屏障下方,蘇寒山站立地麵,手中玄冰百病神劍平放,左手食中二指並攏,按在劍脊之上。他正在用最高的速率,吞飲風水百病之氣,化為神針,飛散開來。但在這時,他心頭猛然一縮,渾身寒毛倒豎,警鐘狂鳴。蘇寒山猛然抬頭,手中長劍舞動,上空的龍蛇屏障,頓時分出一圈圈紋理,形成一條盤踞著的長龍陰影。那些木質龍蛇,還沒有徹底構成一整條龍,部分龍蛇的纖維還沒有徹底分散,重新編好,而是保持著蛇類的形態。但是,從粗略的整個輪廓上來看,這條龐然大物,已經顯露出真正的蒼龍之相,有頭有尾,龍角龍牙,龍爪俱全,龍鱗堅厚。隨著蘇寒山手中玄冰神劍的號令,神聖的蒼龍在空中按爪抖鱗,張牙咆哮,騰空飛揚而起。如此龐大的神龍之軀,一旦動作起來,竟然勢如驚雷。自然世界的大氣,從它體表體內無數孔竅流過,反而大半都成為助力。龍吟震天,刹那之變,已經撞到賀宗麵前。賀宗一拳後拉,出拳如出槍,砸在麵前的人形輪廓之上。轟!!!整個人形輪廓爆射光芒,瘋狂的彙聚天地之氣,竟然向前射出一道人形的熾亮光柱。光柱撞入蒼龍體內,引來數不清的殉爆之聲,那條木質巨龍體內的孔竅空腔,在極速爆破之中,把光柱的力量不斷撞散分裂。耀眼欲盲的光芒,從木質神龍的鱗片縫隙之間,向外泄露出去,整條蒼龍,顯得更加神異。但諸多龍骨龍鱗,在浩浩不絕的光柱力量衝擊之下,也已經跳過了變成木炭這個步驟,正在向著灰燼轉變。蒼龍咆哮向前,一口咬下,把賀宗的身影吞沒。下一刻,整個龍頭就徹底化為灰燼,從頭部開始向後蔓延解體,光柱也幾乎衰竭殆儘。賀宗麵前的那個人形輪廓,同樣徹底崩潰,他目光向下一垂,正要加緊追擊,忽然止步。他的視線,在飛散的大團灰燼之間穿過,看到了地麵上的景色。失去了樹林之後,光禿禿的大地卻沒有變得平坦。土壤在拱起,浮現出龍鱗一樣的輪廓,神針穿過之後,冰藍色的光芒緊隨而至,卻是以頻率不同的光波蕩開,有選擇性的僅使部分結構硬化,陰陽相濟,剛柔相成。蘇寒山站在那裡,身上就有數以萬計的神針在飆射,腳下就有一圈一圈的藍光在擴張。祝融真身本能呼應著天地元氣,神魄秘法共鳴牽動著天地元氣,還有最大頭的,依靠風水之道,得來的風水病煞之氣,全部都在轟鳴轉化,向外傾瀉。蘇寒山目光洞察,流淌著赤金光輝,抬頭看去,正欲飄起,卻在離地三尺的地方停住。因為賀宗雙臂張開,左手邊、右手邊,分彆浮現出了一個人形輪廓。雖然麵積都比之前那個人形輪廓小上一點,但也隻是小了一點而已。兩人對視良久,默然無語。那什麼風水百病之氣,聽名字就夠凶戾,在我的感應之中更是充滿了傷身害命的氣息,這小子到底是不是人,肉身怎麼能承受這麼久的轉化?!怪了,這賀宗肉身,確實沒有經過淬煉蛻變啊,為什麼能夠使用這麼久的金丹,還看不出氣息有任何起伏?單靠著對內力屬性更深度的細分和精算調配,竟能做到這一步嗎?!天空地麵,兩個人都大感出乎意料,心中暗道棘手。“哈哈哈哈,好功夫!”良久之後,賀宗降落下來,身邊的兩個人形輪廓,緊緊跟隨,笑道,“看來我之前的交易,確實是太沒有誠意了,重新談談如何?”蘇寒山也願意拖,垂下劍尖,道:“可惜我剛才泡的茶已毀,更可惜了這座花園洋房……”“那些算得了什麼?”賀宗大手一揮,“我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