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沒有彆的通告嗎?”
王太卡怕耽誤雪球的事情,不得不提醒一下。
雪球搖搖頭,語氣輕快的說道:“沒有了,就算有也沒關係,我也要任性一次。長這麼大,還沒經曆過叛逆期呢。”
王太卡聞言,有些不敢相信:“不會吧,叛逆期這種東西應該每個人都有。”
雪球想了想,笑道:“哦,也有。因為從小就生活在公司的宿舍嘛,後來年紀差不多了,就在公司裡訓練。有一次我不想訓練了,太累了,就哭了,坐在地上不想起來,誰說什麼也不聽。這樣算叛逆了吧?”
王太卡點點頭:“然後呢?”
“然後”雪球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嗯,然後舞蹈老師過來了,給了我一個嘴巴,我隻能一邊哭一邊繼續跳舞。呼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所以我的叛逆期應該還是有的,隻不過和正常人比起來要短很多。叛逆期開始,挨揍,叛逆期結束。我的叛逆期隻有哭的那一分鐘,一分鐘之後,我就不敢叛逆了呢!哈哈哈!一分鐘的叛逆期,哈哈”
雪球說完了這個故事,忽然捂著嘴笑個不停,開心的不得了。這種開心的樣子,卻讓人看著感覺無比的荒唐和勉強。
王太卡卻有些笑不出來。
看著王太卡這個表情,雪球奇怪的問道:“怎麼?不好笑嗎?多有反差啊!叛逆期開始,挨揍,叛逆期結束。哈哈!”
王太卡頓了頓,說道:“我剛剛不是跟你說過,笑有時候是痛苦的表現嗎?”
雪球抿抿嘴:“那也不要哭。”
“誰要你哭了。”王太卡慢悠悠的說道:“我們不是一直在往前走嘛。隻要還在路上,就是好事。”
雪球跟著王太卡的步伐:“這句話我喜歡,在路上。對呀,隻要是還在路上,就是正在前往結局的過程中。說明還是有希望的。我結局呢?會因為遇見阿爸而改變嗎?”
“當然。”王太卡伸出手,第一次像是麵對一個親近的人一樣,摸了摸雪球的腦袋:“彆信什麼命運。記住!命是弱者的推辭,運是強者的謙辭。”
雪球說道:“其實我遇見好多人,勸我去信奉神的,但是我也不信神。我感覺,宗教沒辦法救我,我不知道這樣想是不是對的。但是他們好像真的很快樂,所以很虔誠。”
王太卡歎了口氣。
離開了天朝才知道,外國的宗教到底有多盛行,盛行到有人的地方就有宗教。
王太卡曾經去新西蘭、澳大利亞拍攝紀錄片的時候,總能遇見特彆熱情的外國人。但是如果遇見這種人,都一定要小心,因為他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不是想和你做朋友,而是想拉你入教會。
最重要的是,這種傳教的人就跟牛皮糖一樣,沒完沒了。你說不感興趣,人家就隔三差五的換人來勸你,直到讓你信了為止。
王太卡在國外遇見了太多了,新西蘭三個大老外勸王太卡,人死後有的上天堂,有的下地獄,你想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當時王太卡的回答是,他信的是道教,他已經開始在修仙了,所以以後會長生不老,永生不滅,萬劫不死,橫渡虛空
然後這群傳教士,看王太卡的眼神就像是看神經病一樣。
但是傳教士們還是不死心,就勸王太卡:“人肯定是會生老病死的,修仙是什麼啊,這不科學!”
王太卡回答的是:“那是你們不虔誠。我們國家有十幾億人,是全球人最多的國家。道教還是我們唯一的本土宗教,那為什麼道教信仰的人很少,因為真正信教的人,都已經飛升了。”
然後就是各種修仙理論,還彆說,上學的時候看的修仙都沒有白費,什麼金丹元嬰、天劫地仙、財侶法地、福地洞天,說的是天花亂墜。最後都給這兩個傳教士說傻了。
從那以後,王太卡在新西蘭再也沒有遇見過傳教士找他。
其實這種還好,因為這些人雖然煩人,但都是真正的正經宗教,有傳承有教義,勸人向善不害人。雖然傳教士很煩人,但是王太卡還是很尊重他們的信仰的。畢竟是合理合法的信仰,該尊重還是要尊重的。
王太卡他姐早年也信過幾年基督,不算誠懇,但是確實信一點。那是因為那幾年工作和社會壓力太大了,所以人總需要一個寄托。但是後來壓力過去了,也就沒這事了。
所以這種心裡寄托,信點什麼,是很正常的。當然了,王太卡是一個無神論者,要說信仰,那他隻信黨。
但是說信仰,也隻是局限於正常的信仰。因為還有很多人披著信仰的名義,做壞事!
王太卡在澳大利亞遇見過一個叫摩門教的,很可怕!像是跟蹤狂一樣,追著你,而且鍥而不舍。
第一次找上王太卡的時候,王太卡裝不懂英語,於是下一次這群人就帶來了一個國人教徒,王太卡又開始說日語,結果第三次這群人帶了一個韓國人,一個曰本人,一個西班牙人,一個馬來西亞人!這是真事,這群人太拚了!
他們還承諾死後可以給王太卡管理一個星球,而且摩門教支持一夫多妻
摩門教也算嚇人了吧,但韓國的更恐怖。
韓國的所謂宗教,和天朝的可完全不一樣。曰本和韓國,都是邪亂的教很盛行的地方。就說韓國,就是一個瘋狂信教的國家。雖然名義上是沒有法定的宗教,但實際上幾乎全國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各種教的教徒。
去韓國旅遊,就可以隨處看到路邊經常有人背著箱子,拿著喇叭。或者有人走街串巷,帶著標語。這些都是傳教士,拉人入教的。可以說這都是韓國人生活中的一部分。
而且韓國的教很多很雜,佛教、新教、天主教,甚至還有韓國本土流傳的比較邪乎的薩滿教。
但這些都不算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從這些大教派裡分支出來的小教派。一些人出於各種各樣的目的,從原本的教裡麵退出,然後把原本佛教、基督教的教義進行改編,重新解釋,重新虛構出一個神或者上帝,然後一個全新的教就誕生了。
而這,就是各種邪亂教派的起源。
這種事在國內,都是被嚴厲禁止的。但是在這些所謂的皿煮國家,確實一種自由。隻要不鬨出人命被發現,那麼基本都不會管。
韓國就特彆嚴重,嚴重到近些年,這種勢頭已經在韓國達到頂峰,開始向四周的國家擴散。而天朝就是他們眼裡最好的聖地。因為大多數果然都是無神論者,這就像是一片沒有人爭奪的熱土。
所以近些年很多韓國人到天朝,完全就是為了拉人入教而已。這種情況真的很嚴重,特彆是東北和沿海地區,如果遇見一些非工作原因到天朝的韓國人,那基本都是教會的。
其實韓國信教這麼嚴重,也是有現實原因。韓國社會壓力真的太大,太恐怖了。生活壓力,再加上嚴苛的前後輩製度,真的是能把正常人給逼瘋。壓力這麼大,心理疾病的患者還這麼多,這個時候信一個教,幾乎是最便宜、最便利、最方便、最管用的解壓方式了。
人是有天生的逃避心理,把自己的選擇權交出去,聽信那些神的指引,就會覺得自己好像已經離開壓力,離開危險,隨遇而安了。
由此可見,韓國已經到了什麼程度。甚至這種勢頭已經深入到了上層社會,乃至方方麵麵
王太卡沒想到,雪球居然也遇見了這種事。
“我不信,因為我不喜歡把生活的期望寄托在任何事物身上,哪怕他是神!”王太卡說道:“但我也同樣明白,人壓力大了,總要有個依靠。”
雪球笑了:“阿爸,我可以依靠你嗎?”
“唉,可以吧。畢竟都已經是當‘阿爸’的人了。”王太卡笑著說道:“不過,如果你真的想信什麼,那不如信道教吧!”
雪球搖搖頭:“我是不想信什麼神的,所以隻是那麼想想。我也不喜歡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東西身上,與其那樣,還不如信阿爸你呢!起碼你也是活生生站在我麵前呀。”
“你可小瞧道教了!”王太卡笑道:“你不是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嗎?全世界所有的宗教,都是讓你信命。但是唯有道教,講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命由我不由天?”雪球愣住了:“這不是阿爸現編的吧?”
王太卡搖搖頭:“真的,騙你做什麼?我們國家古代,有個朝代叫東晉。東晉有一個道士叫葛洪,他在《抱樸子內篇·黃白》裡,曾經引用過《龜甲文》中的話。說的是‘我命在我不在天,還丹成金億萬年。’”
雪球眨眨眼:“我聽不懂。”
“嗯,簡單的說就是人通過自己的努力,可以改變你以為確定的事情。”王太卡笑道:“其實宗教的核心很簡單,隻有一句話。”
雪球聽的認真:“什麼呢?”
“無非是以生死動世人!”
王太卡輕描淡寫的說道:“全世界這麼多信仰,就算這些信仰教義有千萬的不同,但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地獄說!你不信我,死後就得下地獄。而且把地獄形容的無比可怕,恐怖,讓人想一想就心裡生寒。這地獄的概念,為什麼貫穿了全世界的信仰?就是因為,恐懼才是信仰的根源。沒有恐懼就沒有敬畏,那又何談的信仰和崇拜呢?”
“以生死動世人!”
“阿爸真的厲害,這一句話,就解釋了信仰的來源。確實,他們勸我的時候,總是動不動用那些嚇人的酷刑嚇唬我,說死了會遭遇那些。我當時嚇得失眠了好幾天,真的恐怖。當時覺得,就算是死,都不能解脫了!”
雪球這話很詭異,王太卡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對,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曾經想過,死是解脫?”
雪球表情一僵,然後笑嘻嘻的說道:“沒有哦!”
王太卡問道:“真的?”
“還好吧。”雪球笑著轉移話題:“不過阿爸現在這麼說完,讓我更覺得信什麼神,是沒有意思的事情了。那阿爸說的道教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