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紛紛攘攘。
知恩醬麻木的被帶出來,下一刻瞬間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在前麵警方的背書隻想,知恩醬從原本千夫所指的黑料偶像,變成了勇敢和惡勢力抗爭的堅強鬥士。
可以預想,不出幾個小時,知恩醬所有的罵名都被一掃而空。知恩醬再次變成了國民級彆的歌手,而且是更上一層樓的那種。
而這個曲折的事情,絕對會引得媒體瘋狂的報道。知恩醬曆經磨難之後,終於再次站在了光明之前。
醫院的急救車聽到門口,幾個人抬著擔架連忙的跑過去。
知恩醬隻是隨便那麼一看,就看到了擔架上那個鼻青臉腫,還在不停抽搐翻白眼的家夥。
柳泰基!
“阿西吧,這還是個人!一拳差點打成植物人吧!”
“什麼味道,這麼騷,失禁了吧!阿一古,離我遠點。”
“真的是,當著麵打人,真以為大韓民國的警方人員都是吃白飯的啊!”
“這個人我看本來就是被酒色掏空的家夥,好像跑了很久,沒有體力,再被這麼狠狠的打了,基本要廢了。”
知恩醬隻是斷斷續續的聽著這些話語,然後看向那個不停抽搐,好像馬上要吐白沫的家夥。
還記得許多年前那個風雪交加的夜晚。
羅醒死掉的那一天,柳泰基來找到知恩醬。。
“砰!”
第一拳,柳泰基打在了知恩醬的肚子上,讓知恩醬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啪!”
第二拳,打在了知恩醬的臉頰上,讓知恩醬直接後仰,摔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麵。
回過頭,知恩醬的臉頰已經腫起來了,嘴角已經見了血,但還是一臉輕蔑,一臉倔強,毫不服輸。
夜幕下,知恩醬從寒冷的雪地裡爬起來,在這個人跡罕至的街巷,吐出一口帶血的口水。
連帶著,還有那洶湧的淚水隨之流下,連帶著眼睛都已經紅腫。
恐懼、害怕、絕望、悲傷,種種都有。可是她卻隻敢一個人默默的哭。
可是即使已經如此,她也使命的咬住胳膊,不讓自己發出絲毫聲音。好像如此出了聲音,就是自己在認輸。倔強的知恩啊,她才不想認輸。
因為知恩醬非常的清楚,希望永遠不會被任何人給予,也不能可以被施舍而來的。未來的路,依舊要一個人走。
她想唱歌,她想當偶像。她想賺錢,她想讓家裡人生活的更好,不會因為債務東躲西藏。她也想像正常的努娜一樣,可以隨時給自己弟弟零花錢,哪怕隻是很少的一點點。
她更知道,當黑暗遮蓋了整個世界,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做不了。似乎隻有孤獨和忍耐的時候。沒有人為她卻衝破了濃重的烏雲,照耀了進來。也沒有人會忽然的冒出來,保護著她。
那屬於她的那片光,在哪呢?
原來黑粉會發光。
直到某一天到來,一點點的靠近那個人。可是當那個人真的出現之後,知恩醬卻又那麼不敢觸碰。
知恩醬曾經對王太卡留下過話語。
“恐怖分子,讓我們按下重啟按鍵吧。有些事情隻能自己去經曆,誰都不能為其他人的人生負責。”
“或許就這裡就全部結束了,或許某一天我還會忽然出現在你的家門口,希望你能把我收留。不過現在的我們,就走到這裡吧。”
“我自己的路,我必須要往前走了,對不起呀!”
“恐怖分子,如果有一天早起,你發現我變成了被萬人唾罵抵製的對象,希望你不要猶豫,記得也跟著那些人站在一起。彆因為我而當成了異類挨罵。”
知恩醬原本以為這樣是最好的辦法了,可是萬萬沒想到,那個恐怖分子,居然真的化身成了恐怖分子,跑到這裡單挑大韓飯店,來找自己。
這一刻,或許連仇恨與否,也沒關係了。
隻可惜
知恩醬忽然懊悔,自己居然錯過了這個真正值得自己托付一切的人。就這麼閉著眼,重重擦肩而過了。
多年風雪未及岸。
但是這一切,終於過去了。
困擾知恩醬多年的陰雲,終於全部消散。
記者們圍追堵截的想提問,而知恩醬則是在警方的保護下,準備要回去。
這時候,一行人從對麵走過來,是四五個警方人員圍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帶著手銬,麵無表情的往前走。
哦,對了,他手裡還拿著一個鋼製的特大號保溫杯!
在警方人員麵前打人的王太卡,自然是這個待遇了。
王太卡跟著警方人員往車的那邊走,而知恩醬也是被警方人員靠攏迎麵過來。相同的是,警方人員都在圍繞兩個人。不同的是,警方人員繞著知恩醬是保護她,警方人員繞著王太卡是為了保護彆人。
兩個人麵對麵的走過,可是在無數的警方人員,無數的新聞媒體記者,無數的圍觀群眾前,兩個人卻不能認識。
是的,不能認識。
一個偶像怎麼會認識在警方人員麵前強行打人的家夥呢?而且還是打到抽搐失禁吐白沫的那種程度!這不應該!
所以,王太卡和知恩醬隻是遙遙相望,卻在轉瞬之後,就移開了視線。
有些事情是真的忘不掉,永遠不會忘記。就算最後就是不在意但不會忘記。
終於,知恩醬在這一刻才終於忍不住,眼圈瞬間發紅。自己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可是自己真的對不起恐怖分子。
這種隻能放棄一個人感覺,槽糕透頂,真的是沒辦法更糟糕了。
放棄一個喜歡的人是什麼感覺,像你住了很久的房子突然著火了,但你救不了無能為力。隻能看著他一點點的消失,最後化為灰燼。你看著那些殘骸和灰土的絕望,你知道那是你的家,但是再也回不去了。
王太卡和知恩醬終於擦肩而過,像是兩個人陌生人一樣。
兩個人甚至像是默契一般,連回頭看向對方背影的動作都沒有。但是心裡,卻已經赫然浮現了那樣的畫麵。嗯,大概吧。
想著知恩醬離去的背影,王太卡心裡忽然想問問知恩醬一個問題,一個非常沒有營養的問題。
忽然,王太卡像是發神經一樣的自言自語起來,起碼外人看起來確實是自言自語發神經。甚至王太卡發神經說的這句話也莫名其妙的,以至於四周的人都沒有在意。
隻有知恩醬在聽到的那一刻,身子一震,腳步微微停頓,眼淚滑落,卻露出發自真心的笑容。
這一刻,知恩醬也終於敞開心扉,用最沉默但是最肯定方式回應著心裡的那個人,那個答案。
縱然,兩個人已經擦肩而過,越走越遠。
“今天有沒有元氣滿滿呢?”
“內,恐怖分子歐巴!” 2k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