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我……”
我呆呆的看著倒過來的殷霜。
雖然她依舊一臉的冷漠。
但卻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聽到最暖心的話。
不自覺的眼淚就湧了出來。
但我沒有說話。
就這麼看著她。
而殷霜卻是緩緩來到我身旁，隨後抓著自己的青衣，同樣坐在了地上。
坐下後。
一股熟悉的香味傳來。
她也沒有說話。
就這麼目視前方的坐著。
而我用手擦掉很不男人的眼淚，緩緩坐了起來。
“我沒啥事，你去陪你發小吧。”
聽到我這話。
殷霜的身子馬上就站了起來。
麵無表情的往前廳走去。
我馬上拉住她的手：“不是，我就是客氣一下，你還真去啊！”
殷霜低頭。
看著我拉著她的手。
一言不發。
我馬上就要鬆開。
下一秒。
我隻感覺一個冰涼的小手，反手抓住了我的手。
修長的手指穿過了我手指的指縫。
十指相交。
雖然很是冰涼的觸感，卻是我從進城以來，感受最暖和的一次。
導致我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一切都那麼的不真實。
可以說做夢的時候，都不會做這種和殷霜十指相扣的夢。
殷霜拉著我的手。
緩緩用力。
把我拉了起來。
她抬眼，一雙大大的眼睛盯著我，平淡說道：“感覺透不過氣的時候，出去走走，人間煙火會透析你的靈魂。”
……
尚不棟坐在大廳上。
手中翻著日曆。
“刺啦——刺啦——”
大廳出奇的安靜，隻有翻頁的聲音。
大概翻了十多頁。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眼神灼灼的看著日曆上邊的數字，表情嚴肅，似乎在想什麼。
“玄門大會，你會參加的是嗎？”
這冷不伶仃的一聲。
正是坐在不遠處的敖子琪。
聽到這個聲音。
尚不棟馬上把日曆合好，丟在一旁。
翹起二郎腿。
一臉不在意的端起茶杯。
“呼……”
尚不棟吹了一下茶水，喝了起來。
一口熱茶下肚後。
尚不棟冷笑道：“你以前不是749的人。”
另一張桌子上的敖子琪沒有說話。
默默的坐在那裡。
麵前是一幅江水地圖。
“不管你們749是什麼部門，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敖子琪依舊不說話。
似乎前廳的氣壓很低。
看似平靜的兩個人。
卻好像隨時會動手的樣子。
“南望月，北移山……”
“不知道，這號稱北方翹楚，移山老東西，在你們749現在任什麼職位啊？”
尚不棟悠悠的說了這麼一句。
敖子琪依舊沒有說話。
“嗬！不說也行，小爺我遲早手刃了他，包括……你們749所有人！”
聽到這話。
敖子琪終於是有動靜了。
“無涯穀和移山的恩怨，早年間傳的也是沸沸揚揚。”
尚不棟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師父一向為人低調，要不是那老王八蛋，我師父一直都在隱市，何必搞的沸沸揚揚！”
隻見敖子琪放下手中的地圖。
微微抬頭。
劉海下一雙眼睛也是當仁不讓。
“移山是我恩師！”
“想報仇，玄門大會見。”
這話一出。
敖子琪眼神閃過一股寒芒。
而尚不棟更是直接一拍桌子！
“啪！！！”
“我他媽的就知道！你用的很多梵文咒語就是那老家夥的絕學！”
“沒想到你自己認了！真當我無涯穀怕你們不成！”
見尚不棟這麼激動。
旁邊的青魚便是悠悠說道：“兩位恩怨可等玄門大會一較高下，既然都是公子的朋友，如今公子怕是經不住兩位再打起來了……”
這話一出。
尚不棟指著敖子琪說道：“好啊！約架是吧，誰怕誰啊，小爺我暫住這裡，就是等玄門大會召開之時！不用你說，我都會去！”
隻見敖子琪淡定站起身子。
緩緩往後院走去。
“恭候。”
丟下兩個字。
敖子琪消失在後院門口。
尚不棟眼中閃出濃烈殺意。
但隨著敖子琪消失。
緩緩恢複。
再次坐在凳子上，用力的乾了一口茶水。
……
靜悄悄的街道上。
走路的聲音清晰可聞。
我與殷霜並肩而行。
都沒有說話。
似乎在享受這份寧靜。
內心的憋悶。
似乎真的放鬆了一些。
我張開雙手。
抬頭看著天。
用力的深吸一口氣。
“嘶——”
“呼——”
清新充足的空氣在體內運轉一圈。
再重重呼出。
我無聲一笑：“好傻啊……”
其實都是呼吸空氣。
為啥要在大街上呼吸？
是大街上更寬闊，好吸一點？
這種行為實在是太幼稚了。
幼稚到我自己都笑了起來。
殷霜卻是意外的問道：“你不是從小就是嗎，現在才意識到？”
這話什麼意思？
出來透氣是糊弄傻子呢唄。
但我現在情緒低落。
沒了往日較勁的心了。
我無奈笑道：“對！”
“但人如果一直可以傻著多好……”
“本來啊，你救了我，給我解開了靈智，我整整十五年都在感激你。”
“但現在不感激了……”
殷霜沒說話。
默默的看著前方的街道。
“我寧願在村子裡傻一輩子……”
說完這話。
我聲音也是低了下來。
“你知道花在什麼最好看嗎？”
殷霜冷不伶仃的問道。
我下意識的回答道：“當然是開花的時候了，這都是什麼鳥問題。”
殷霜點頭。
隨後又是搖頭。
見她這樣。
我不解的問道：“難不成還是沒開花的時候？那玩意能好看？”
殷霜停下腳步。
抬頭看著夜空。
小巧的下巴，露出她完美的下顎線。
白皙的脖頸仿佛一隻天鵝。
殷霜緩緩說道：“花，是在有人欣賞的時候，才是最好看的……”
聽到這話。
我微微一愣。
好像有點道理哈，花開了，再好看，沒人看到，沒人去欣賞的話，再好看也白搭啊。
我對著殷霜的頭頂，她的視野處。
緩緩伸出一個大拇指。
接著笑著說道：“要說文藝，還是你文藝啊！”
對於我的調侃。
殷霜沒有理會。
清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你就是我養的花。”
隻見高舉起來的大拇指定格在空中。
一動不動。
我詫異的轉頭看向殷霜的側臉。
殷霜再次說道：“我當然希望我的花，可以有更多的人欣賞了……”
“不然，都是孤芳自賞不是？”
說完這話。
殷霜低頭看向我。
嘴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似乎眉毛都很俏皮的微微動了一下。
眼前的一幕。
讓我沉迷其中。
也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戀愛的心動。
什麼叫他娘的愛情！
我呆呆的看著她。
沒有說話。
“啾——啪！”
不知從哪裡飛射在空中一枚煙花。
煙花在漆黑無比的夜空中。
燦爛而開！
仿佛也在預示著，殷霜口中的花，正在悄然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