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說道：“謝了，多少錢？”
“不要錢！小哥你走吧，這麻葉你熱著吃就行！”
說著就對著我推搡起來。
我一愣。
出口說道：“啥意思，吃飯不要錢？你這是義務勞動？”
老板充耳不聞。
推了我一把。
“彆人的錢我收，你們守村神算店裡的人，我全免費！”
我微微一愣。
便是想起來歐陽店門口下跪的事情。
估計整條街都知道我是韓鋼鐵。
江水鎮魃就是我乾的。
算是拯救了江水。
所以才不收錢的。
我馬上拿出手機，對著二維碼剛要掃。
老板直接一把捂住！
“小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我馬上說道：“沒啊，吃飯給錢是應該的啊，你天天早上乾到晚上也不容易，這便宜我可不占……”
老板再次堅持起來。
“你要是掃了這錢，我今天不乾了，就在你店裡，你看著辦吧！”
臭豆腐攤的老板是個三十多的漢子。
跟我打過很多次交道。
我也是懶，天天就在他攤販上吃東西。
如今成了這樣。
我是實在不好意思。
老板看著我認真的說道：“先生大恩，彆人不知道就算了，我們這一條街的街坊，都尊敬您，江水這麼大的劫難，要不是先生，我們怎麼能活到現在呢，隻是一頓早餐，望先生笑納……”
說著對著我微微抬手。
雙手合起，大拇指翹起。
這是道家手勢。
我呆呆的看著這個攤販老板，他穿著破爛的乾活衣裳，站在來來往往的步行街上，靜靜的對著我做了一個屬於我行業的禮節。
仿佛這一刻。
周圍的路人，全部成了背景。
下一秒。
整個街道的街坊們。
紛紛放下手中忙乎的事情。
男女老少，紛紛麵對著早點攤。
眼神嚴肅的看著我。
其中包括其他白事店的店主、電話亭的小氣老太太、街口賣褲衩的大媽、賣紙錢家的小女孩。
所有人不顧來往行人的看法。
整整齊齊。
雙手合起。
翹起拇指。
接著緩緩彎腰，把雙手高舉過頭，對著我鞠躬而下。
如此震撼的場麵。
讓我臉上的笑容僵硬，看著男女老少笨拙的手勢。
小姑娘努力學習大人手指的稚嫩。
而心中卻是難得的升起一種陌生的感覺。
這是我之前完全沒有的感覺。
似乎……
能青史留名的大義之人，他們所謂的救眾生，也有它本身的意義。
我呆呆的看著他們。
而他們都是虔誠低頭，遲遲沒有抬頭。
而我眼睛不自覺的湧出熱淚。
眼淚在眼眶打轉。
我抬頭看著天空，努力的眨著眼睛。
腦子裡都是自己舍命在山頂鬥旱魃的場景。
如今看來。
好像……也很值得。
等眼淚回去。
我低下頭。
緩緩抬起雙手，同樣一個道家禮，彎腰對著眾街坊，低頭回禮。
街坊們此時抬起頭。
看見我的手勢後。
紛紛都笑了起來。
一句話沒說，一切就在禮節中，想必，這就是華夏千年文化的底蘊。
不需要任何華麗的語言。
一切都是意境便可直通心靈。
我收起手。
臉上秒恢複混不著六的笑容。
“額……咳咳，你說這事鬨的，非要給我免費，我是那占便宜的人嗎？”
嘴上拒絕著。
我手中已經提溜著早飯。
往店裡走去。
剛進店鋪的一瞬間，一滴眼淚從高處掉落在門檻裡。
最起碼。
眼淚沒掉在外麵。
而二胖對著我喊道：“餓死我了都，你這在外邊還吃上了，你這……”
二胖說話中。
來到我麵前，看著我發紅的眼睛。
“你咋了？”
我擦了一下眼睛，出口罵道：“二胖，我剛剛不是說了？把這門檻給我取嘍！這給我氣的，眼睛都尿尿了！”
說完這話。
我便直接把早飯塞給二胖。
一個人快速往後院走去。
二胖拿著手中的早餐，低頭看著門口的門檻。
撓著胖胖的腦袋。
一臉納悶：“就一個門檻，給他氣成這樣？這……這小子氣性也太大了吧？”
……
店鋪後院。
呆霜拖著臉說道：“二姐，大姐和老公剛和好，怎麼就又鬨掰了啊，大人的世界太奇怪了。”
嫵媚霜手中拿著兩根針線。
似乎在織毛衣。
一邊忙乎一邊柔聲說道：“感情裡就是這樣，誰都想要占有，可身在俗世，誰又能百分百占有對方呢？”
興許是太過深奧。
呆霜皺眉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要是喜歡一個人，他就得是我的，不能和彆人不清不楚的，反正我這次覺得老公做的不對，他憑什麼生氣啊，他之前還和那個和我比身材的賤女人不清不楚呢！”
聽到這話。
嫵媚霜淡然一笑：“那是相公中了情豆，相公也沒有對佘曼妮有心動啊，我看是那丫頭單相思罷了。”
呆霜冷哼一聲。
氣呼呼的說道：“二姐，你就向著他吧，就算那個小賤人，他是被動的，那左十七怎麼說！他還差點跟著人家跑了呢，憑什麼和大姐生氣！”
嫵媚霜再次笑了起來。
“那如果反過來呢，相公天天打你罵你，還差點害了你的朋友，這時候有一個很懂你的大帥哥，你選擇和誰走完後半生呢？”
呆霜仔細的想了一下。
“嗯……可能，可能我也會選大帥哥吧，可是……可是大姐也沒乾嘛啊，他吃醋就不對！哼！”
嫵媚霜終於是放下手中的針線。
摸著呆霜的頭。
柔聲說道：“感情裡，越是吃醋的一方，說明越在意對方，那相公怎麼不和佘小姐吃醋？唐少爺和佘小姐關係也很好啊，而且那個蘇紅，她本身還有男人，相公怎麼一點醋都不吃呢？”
“說明什麼呢？”
呆霜似乎是聽懂了。
她靠在嫵媚霜身上，十分依賴的說道：“越吃醋說明越喜歡唄，我又不是傻子，隻是他之前不管是被動還是被人喜歡的不清不楚，我也沒見大姐吃醋啊，大姐是不是不喜歡他啊？”
嫵媚霜又是無聲一笑。
“三妹，你看你自己問的問題多幼稚啊，還說自己不是小孩，自古以來，也沒聽過吃醋有錯啊，至於老大當時吃沒吃醋，興許隻有她自己清楚。”
而我此時站在後院門口。
一動不動。
聽著兩人的談話，也是無聲一笑。
是啊。
我怎麼不對彆人吃醋呢？
從沒聽過，感情裡吃醋反而錯了。
一段感情裡，男女無異，誰吃醋多，不管是否正確，事情本身來說，越說明對方更在乎一些。
可能我自己都不想承認的事情。
殷霜已經不知不覺在我心裡已經有很重要的位置。
才會這麼輕易牽動我的情緒。
但是身為一身反骨的我。
怎麼可能承認自己吃醋？
最起碼表麵不能！
我大聲喊道：“打斷一下兩位，首先聲明一點，我韓天罡！絕對~~~~沒有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