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早餐店上,齊金龍和羅睺吃的滿嘴流油,光是小籠包子就乾了八九籠屜,油條、餡餅不計其數。
而伍北則隻要一碗白米粥,麵帶微笑的看著倆人造。
隨時隨地保持風範,應該算是伍北在他老子身上學到最優秀的氣質。
“嗝”
當把最後一個包子塞進口中,羅睺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齊金龍厭惡的罵咧:“旋風筷子鏟車嘴,哢哢就是往裡懟,你真特娘是個吃貨!”
羅睺則很無所謂的嘟囔:“你咋不說老板的手藝太好啦,一點不比國賓館的大師傅差。”
經過一早上的相處,羅睺似乎已經接受自己挨熊的身份。
“真能吹,還尼瑪國賓館,一輩子吃不上四個菜的選手!”
齊金龍是真打心眼裡煩羅睺,固然沒什麼好臉色。
剛才吃飯的過程,伍北已經將利益分成簡單跟倆人聊了一下,一百多萬的欠款,東家承諾,隻要能搞到手,原地拿出一半做分紅。
伍北的提議是三十萬用來給羅睺補窟窿,剩下二十萬他和齊金龍平分。
乍一聽,這比例似乎對伍北和齊金龍不太公平,但要是仔細分析,不難發現,這其中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齊金龍,他既能賺到現錢,還可以舒舒服服回去給老大交差。
用他老子的話說,永遠讓隊伍保持利益化,才能真正人心所向!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鈔票,而留給他們的時間隻有不到幾個鐘頭。
中午十二點之前,必須得把三十萬擺在齊金龍大哥的麵前。
一邊剔牙,齊金龍一邊望向伍北:“伍哥,你打算怎麼要這筆賬?”
“你們平常都怎麼催賬的?”伍北笑眯眯的反問。
“先騷擾再鬨騰,有單位的去單位鬨,沒單位的到家裡鬨,反正隻要讓欠款的感覺丟人,這事兒基本能成。”
“問題是這次的對象不一樣,能不能混進傲雪集團還是未知數,就算混進去也沒用,人家老總跟市裡的關係,隨便一個電話都夠咱喝一壺。”
齊金龍苦著臉回答。
作為一名資深的“老賴”,伍北對要賬的伎倆其實相當清楚,他之所以故意把問題甩給齊金龍,說白了就是借他的嘴,讓羅睺明白他欠了多大一份人情。
斜視一眼聽得聚精會神的羅睺,伍北清了清嗓子道:“你們難道沒考慮過使用點非常手段?比方說卸條胳膊、斷條腿啥的?!”
齊金龍立即搖頭:“啥年代了哥,這世道兜裡不揣個百八十萬,誰敢輕易動手,你說那法子都是老黃曆,早就不實行了。”
羅睺跟著附合:“確實,帝都那邊現在要賬的也文明很多。”
伍北莞爾一笑,既然你們都沒招,那就全部聽我的!
早上八點半,濱江小區。
伍北領著齊金龍、羅睺敲開了其中一戶的房門。
之所以熟門熟路,是因為剛接到這筆活時,齊金龍就調查過,後來發現欠債的身份實在太硬,隻能悻悻作罷。
房門打開,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男人皺著眉頭掃視哥仨。
“王明輝王總是吧?咱們見過麵,我叫伍北!”
伍北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
當日他去羅雪辦公室借錢,麵前的這位,也曾在現場,而且笑的無比響亮。
王明輝瞬間迷惑的開口:“你找我乾嘛!”
“想借用您家幾分鐘!”
伍北不由分說的撞開男人擠進屋內,齊金龍攬著羅睺的肩膀緊隨其後。
“你想乾什麼!馬上從我家離開,不然我要報警了!”
王明輝憤怒的薅扯伍北胳膊叫吼。
“報吧!”
伍北回頭,目光冷冽森寒,像極了一條吐信的曼巴毒蛇。
王明輝愣了幾秒鐘,腦海中猛然出現那天伍北在羅雪辦公室,跪在玻璃茬上的凶狠畫麵。
作為傲雪集團的新貴,他比誰都清楚,此時的伍世豪父子幾乎被逼的無路可走。
“我說的很清楚,隻是借用你家幾分鐘,王總難道連這點麵子都不給?”
伍北摸了摸鼻尖,目光投向臥室的方向:“嫂子還沒起床吧?孩子今年多大?!”
“彆胡來,你到底想做什麼?”
王明輝心神一緊,連忙跑到臥室門前,拿自己身體擋在前方,外厲內荏的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