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傅之凜是蘇凝夏的未婚夫,總不能親閨女回來就換親吧,蘇母乾不出來這種事情。
可看小女兒對傅之凜殷勤她也覺得沒有什麼。
“傅哥哥,我馬上要去教小孩子念書了,一個月三十塊錢津貼呢!”
一聽到這個數字,傅之凜眼底滿是驚詫。
“小雪這麼厲害的嗎?”
“凜哥哥,我其實成績也很好的,之前要不是養父母家裡沒有錢,我能考重點大學!”
傅之凜揉了揉她的頭,兩人動作意外得很是親昵。
隻是在看到蘇凝夏時,傅之凜輕咳一聲,還是站起身說:“我給你帶了一些東西,是我爸媽讓我捎給你的,還有幾塊新布料留著給你做衣服,你都收下吧。”
傅之凜這人雖然喜歡蘇婷雪,可本身還是有一點在乎蘇凝夏的。
兩人訂過婚。
傅家送點東西給蘇凝夏很正常。
偏偏這時候蘇婷雪哀歎一聲:“我從小到大都沒穿過什麼好衣服,都是彆人穿剩下的,寒冬臘月都是穿著很單薄,有時候凍的渾身發抖就在稻草堆裡取暖。”
傅之凜眼底劃過一抹心疼:“那些東西都是補身體的,夏夏你應該不介意這些的。”
“我做主了,到時候都給小雪好不好?”
以往蘇凝夏還會鬨一鬨,但她現在已經徹底失望,隻能任由蘇婷雪搶走。
因為不管她什麼反應,到最後都會是蘇婷雪的。
“她喜歡,都給她。”
傅之凜眼底劃過一抹自責:“我帶你去新買吧,剛好部隊發了點錢。”
“凜哥哥,我想吃糖糕,還想買新鞋子。”
蘇婷雪嚷嚷說。
傅之凜更加不好意思,可卻還是縱容說:“給你和你姐姐一人一雙。”
蘇婷雪冷哼一聲說:“姐姐的鞋子夠多了,她才不差這些呢,而且她每年都能吃好多好吃的,相反,我都沒吃過這些好東西!”
傅之凜的心疼頓時蔓延開來。
“都給小雪買。”
蘇凝夏直接走進廚房。
她那些衣服鞋子早就都給蘇婷雪了。
蘇婷雪說兩人身高尺碼都差不多,所以乾脆家裡做主,蘇凝夏的東西大半都給了蘇婷雪。
就連剩下一小部分,也被她全部搶走。
廚房裡麵,蘇老二在生火,見蘇凝夏過來,理所當然將生火的位置給她,口中還說道:“我要繼續去複習了。”
事實上以蘇老二的腦子,他根本就當不了醫生,每年花錢給他去看書,去托關係,都沒用,人家就是不要他。
現在連衛生所的工作都沒了,他就更沒途徑可以走了。
蘇母低歎一聲:“夏夏,你看家裡這個情況,你妹妹都出去工作了,不然你也去鋼鐵廠做個臨時工吧?”
鋼鐵廠的臨時工又苦又累,蘇老三跟著蘇父還好一點。
但是蘇凝夏一個姑娘進去,沒過幾天就能累的皮膚發黑,頭暈眼花。
蘇母卻絲毫沒有心疼。
“年輕人肯定是要多吃點苦的,不吃苦哪裡來的好日子呢?”
“你聽媽的,到時候賺點錢家裡日子也好過啊!”
蘇凝夏抿唇:“媽,我都知道的。”
“你這孩子,一點都不聽話。”蘇母哀歎一聲,:“你以前也不這樣啊,是不是因為小雪回來,你心裡不高興啊?”
“可是你知道嗎?小雪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我們對她好是理所當然的,你跟我們家沒有血緣關係,我們還儘心儘力嗬護你二十多年,你應該感恩戴德才對啊!”
“而且這都是你欠小雪的,以後小雪過不好,你還得幫著養小雪呢!”
蘇凝夏暗自發笑。
所以她這些年來的努力都是假的,她就活該犧牲自己,成全她們所有人嗎?
傅之凜已經帶著蘇婷雪上街。
蘇凝夏從蘇家出來,就看到李秀站在不遠處,見到她來,朝她招招手:“夏夏,你看你的未婚夫,都快和你妹妹抱在一塊兒了!”
“她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你是咋想的,要把男人讓給她嗎?”
蘇凝夏低笑一聲:“我不要了。”
“秀秀,以後這種事情你就當沒看到。”
李秀低歎一聲:“以前你家日子挺好的啊,咋這個蘇婷雪一回來你們家就這麼倒黴,你說是不是蘇婷雪克你們家啊?”
彆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但是這話不能被蘇婷雪知道,否則她又要哭哭啼啼鬨了,好巧不巧的是,那道質問的女聲正好響起。
“你們怎麼能這樣說我!”
蘇凝夏一回頭。
蘇婷雪已經變成了小哭包,身後傅之凜更是一臉慍怒。
“夏夏,和小雪道歉!”
“你這樣說小雪,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李秀翻了翻白眼。
“是我說的,不關夏夏的事情!你們也不仔細想想,蘇婷雪一回來,你們家老大老二都出事,日子越來越難過了,還不都是蘇婷雪跟你們家不合嗎?我說這話,有什麼不對的?”
傅之凜臉色微變。
旁邊蘇婷雪直接哭的差點背不過氣去。
“姐姐,是你教唆的李秀這麼說的嗎?我就不信秀秀姐突然會對我敵意這麼大,一定是你慫恿的,對不對?”
她說這話時,眼神尖銳,死死瞪著蘇凝夏,就等一個答複。
“我要說不是,你會信嗎?”蘇凝夏看向傅之凜。
傅之凜擰眉:“你必須跟小雪道歉!”
“小雪因為你,已經受了很多委屈了!”
因為她?
蘇凝夏渾然不解:“我哪裡讓她受委屈了,你說清楚。”
“要是我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可以給她道歉。”
傅之凜頓時噎住。
他不知道說些什麼,但是思來想去他隻能這樣說:“因為你搶了小雪的人生!”
不等蘇凝夏嘲諷。
李秀好笑一聲:“你是瘋了吧,是夏夏想被抱錯的嗎?明明這件事跟夏夏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卻理所當然將所有錯全部都歸咎在夏夏身上,我看你們才是真的卑鄙無恥!”
傅之凜怔住。
他突然恍然。
好像確實是這樣。
蘇婷雪跺跺腳,眼神死死盯著李秀。
“你的意思是,我就活該被養在鄉下,遭受折磨,這一切本該是蘇凝夏該受著的,我卻替她受了!我難道不是最無辜的嗎?”